“我是爲了嗣兒才救你的又怎樣?我所做的一切都只爲了孩子那又如何?”慕容雪回頭,眼神中爆發出懾人的恨意。
重傷昏迷的這段時間,反倒讓李權心靜了不少,冥冥中似乎有個大膽的想法在腦中形成。
雖然很大膽,很不可思議,但一旦在腦中形成後就會情不自禁地用一聲的很多事去驗證。
每一次驗證都會增添一分可能,再看到慕容雪現在的表情,李權覺得很有必要把事情講清楚。
“正因爲這樣,我纔會覺得前輩跟嗣兒的關係不一般。如果我沒猜錯,你纔是嗣兒的孃親!”
慕容雪渾身一震,這是李權長久以來第一次看到慕容雪表現得如此震驚。她沒有說話,但也沒有否認,只是靜靜地看着李權,似乎實在等着李權的解釋。
“當年跟前輩之間發生過什麼我已經記不清了,但我依稀記得,當初前輩爲我治病之後,晚晴很着急地帶着我離開。由此看來,前輩對我的恨意就是那時候留下的。在那之後,晚晴消失了幾年,晚晴留信說是一兩年便能回,結果去一直呆在了大華,若非其中種種緣故,現在我可能還沒有跟晚晴重逢。按照晚晴的性子,如果她知道自己有了孩子,絕不會留下這樣的信件。
然後就是五年前,前輩恐怕不知道。因爲某些原因,家裡曾有過滴血認親,晚晴的血和嗣兒的血並不相溶,卻能和我的血相溶。本來我是不相信這樣的事情的,但別的至親的血都能融合,唯獨慕晚晴和嗣兒不能相溶,這就讓人不得不懷疑了。
當然,這份懷疑還是在前輩出現之後,因爲前輩對嗣兒關心得太過了。而我作出的這個假設又正好可以解釋之前的諸多疑問,所以,我才相信您纔是嗣兒的孃親。”
慕容雪眉頭皺得更緊了,但她的眼神變得堅定。
“是又怎樣?”
冷厲的回答讓李權爲之一怔,倒不是因爲慕容雪的口氣,僅僅是因爲她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慕容雪纔是李嗣的生母……
李權陷入了長久的發呆,就算他猜過想過,但卻沒有覺得這會是真的。儘管所有的線索都指向慕容雪,但李權還是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小,實在是因爲跟李嗣跟慕晚晴生活得太久,從心裡一直都把慕晚晴當做李嗣的生母。
忽然有一天告訴他,自己的兒子生母其實早有別人,這要讓人相信實在有些困難。
現在慕容雪承認了,給李權的帶來的衝擊他自己都不知如何形容。
李權長久無話,慕容雪表情倒是極爲平靜,既然李權一直閉口不說,她便作勢轉身要走。
李權忙叫道:“等等!你爲什麼要這樣做?爲什麼到現在還不跟孩子相認?”
“相認?我只想嗣兒有個完整的家。跟着我只有一輩子在外飄蕩,同時也不可能有父親。”
“不可能有父親?”
“你難道以爲我跟你有過一次錯誤,有了孩子就會對你產生好感?”
“……”
“不說別的,單憑我是慕晚晴師父這一點,你就應該收起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若非爲了嗣兒,你早已被我殺了千次萬次!所以,現在最好的結果就是你我少見面,尤其是談論這些讓我很不舒服的話題,說不定什麼時候我一個不高興就會對你痛下殺手。”
說完,慕容雪甩了甩衣袖,徑直走向花園中。
李權沒有再糾纏,有些恍惚地回到正廳的飯桌上。
一家人都還興致勃勃地吃着,見到李權會回來都熱情地招呼。
李權看了看李嗣,又看了看慕晚晴,沒說什麼,回到位子上裝作無事地繼續吃飯。
吃飯吃到一半,慕語匆匆趕來。
半月時間不見,慕語氣色比以前好了很多,派頭也足了,一身金色錦袍昂首闊步頗有幾分太子的模樣。
京城已經恢復了平靜,慕語如願以償地當上了太子,並且坐穩了這個位置。
不過慕語還算看得清因果,就算當上了太子,對李權還如以往一樣尊敬,他知道,若不是李權就不會有現在的一切。尤其是在夜裡見識了李權恐怖的實力之後,更清楚地明白,如果對方願意,可以輕鬆的取了自己性命。
所以,他到了李府,看到李權一家正在吃飯的時候,沒有着急說什麼,而是執意到客廳坐着等候。
吃過飯,李權趕緊去了客廳。
慕語來此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皇上想要見他。
李權沒多想,答應了。
到了大華,能安安靜靜設伏五年之久已經讓李權很滿足了。
五年的積累讓李權變得更有底氣,現在面見皇上也沒有什麼擔心忌諱的。
唯一讓李權奇怪的是,這皇上當真是命大,半月前好像就要玩兒完了,到現在竟還有精神召見自己?
……
……
又是御花園,又是五六年前第一次見面的小亭中,大華皇帝還保持着曾經的動作,站在小亭圍欄邊,手裡捧着一些魚料,不緊不慢地拋入其中,愜意地欣賞着魚兒搶食的景象。
幾年過去了,皇宮御花園的草木似乎沒有一點兒變化,但是站在邊緣位置的人卻變了,變得更加蒼老。
皇上竭力地想要作出當年那種威嚴而又自信的姿態,但是似乎很吃力。
皇上也沒法對抗衰老和病痛,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是他必須要面對的問題。現在還能站着都已足夠吃驚了,讓李權心中都忍不住疑惑。
這皇上究竟是不是病入膏肓了?
“父皇,李先生已經到了。”
慕語作爲引薦人,走到皇上身邊,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
皇上這才被慕語攙扶着迴轉身來,看到李權的瞬間瞳孔明顯一陣收縮,愣了一會兒才自言自語地說道:
“李先生,李先生,原來就是這樣一位李先生。”
聽皇上的口氣,顯然是已經認出了李權,不過讓李權稍顯意外的是,皇上好像在之前都一直不知道李權的真實身份,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李權平淡地回禮,而身邊的慕語已經看出了皇上見到李權後顯得有些不同,好奇問道:
“父皇,您認識李先生?”
皇上擠出一個笑容:“認識,當然認識,赫赫有名的李大老爺如何能不認識?”
“李大老爺?”慕語一愣,“哪個李大老爺?”
剛把話說完,慕語似乎就想起了什麼,詫異地看向李權:“李先生?李大老爺?這天底下除了大慶的那一位,還有誰能被父皇如此看中?李先生,您該不會真是……”
李權淡淡一笑:“還是皇上的眼力勁兒好。”
慕語臉色一變,知道對方既然如此說,那證明已經是承認了。
但如果真是那樣,李先生就是大慶的李大老爺的話……
豈不是說明李先生是大慶的重臣?而他卻隱瞞身份在暗中幫助自己奪得皇位,究竟有什麼目的?
想到這兒,慕語就忍不住冒出了一陣冷汗,他明白,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對方肯定是不懷好意!
沒有經過思考,慕語下意識往前站了一步。
“誒!李大人沒有惡意。”
“父皇,他可是大清皇帝身邊的紅人!”
“朕知道,不過朕猜想李老爺出現在這裡,應該也有着迫不得已的苦衷吧?”
當了一輩子皇上,在這些方面真不是慕語能比的。
不管皇上究竟是怎樣的人,但他兩次在李權面前表現出的高深莫測都讓李權暗自佩服。比較兩國皇帝,李權反倒更看好眼前這位。而大慶宮中的那個在李權腦海中一直有着依靠國師的標籤,總覺得不管他作出什麼決定,背後都有國師在幫忙,所以這並非是他的真本事。而被他逼到現在的田地,也是靠着呂尚等宗師。所以,想起來,李權對大慶的皇帝還真有些不服氣。
而現在這位皇上就不同了,明明已經危在旦夕,卻還能如此從容地的應對他人,一言一行都表現得非常睿智,實在是難能可貴。
李權有些好奇:“皇上又是從什麼地方看出來的?”
“其實不需要看,只需要想一想就好了。近幾年間,李家布莊以及李家的其他產業看似都在平穩地經營着,但這樣的平靜已經暴露出了某些問題,按照朕對李老爺的看法,大慶的李大老爺不是一個安於平靜的人,如此安安靜靜得度過了好幾年已經非常奇怪了。而且還沒有出現任何關於李大人的事蹟或者傳言。朕就猜想,如此安靜是不是爲了掩蓋什麼?
還記得朕上次跟你說過的?朕說你有一天終會來到大華。朕並非有着未卜先知的能力,而是朕瞭解那個人。他的確有些能力,短短几十年就開創了一個全新的國家,同時還能發展得如此強盛,這是朕佩服他的一個地方。
但他有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眼睛裡容不得一點沙子,更容不得一點威脅存在,事事都要求盡善盡美,事事都要搶在別人的前面。李老爺是個怪人,經常幹出一些怪事兒,你的種種行爲已經超出了他的掌控,他可以容忍你一時,卻不能容忍一世。
所以朕斷定,李家早晚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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