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歷盡千辛萬苦,四處奔波收集地圖,隨後又根據地圖尋找寶藏,終於集齊了7把鑰匙。
千歌與裴靖涵相視一笑,握緊了手中的鑰匙。領着衆人朝最後的寶藏之地而去。
只見引入眼簾的是一座斑駁殘舊的石壁,石壁上呈北斗七星狀分佈着一個鑰匙孔。千歌與裴靖涵不約而同向前,同時將手中的鑰匙緩緩插入。
多年未曾打開的石壁從正中間裂開,發出一陣陣轟鳴聲,一陣陣塵土簌簌落下,地面亦震動不休,裴靖涵第一時間便護着千歌后退,衆人搖搖晃晃,試圖穩住身形,卻仍目不轉睛的盯着石壁,皆期待着。
隨着震止聲停,石壁背後所隱藏的寶藏終於出現在世人眼前。
舉不勝舉的奇珍異寶隨意放置於各處,絢爛奪目;數不盡的金光燦燦的黃金,數不清的銀光閃閃的白銀,熠熠生輝;各式各樣巧奪天工的物件堆滿了整個洞府。還有一顆顆圓潤的珍珠,一棵棵美輪美奐的瑪瑙。
所有的物件都堆積成一座座的小山丘,無不令人心生遐思,欲將此佔爲己有。
千歌一時呆愣,裴靖涵亦不置一詞,所有人均沉迷於寶藏之中。
好在千歌的定力足夠,一聲令下,衆人便開始動作起來,擡着大箱子,紛紛奔向洞府內,分批收撿起來。
正當衆人欣喜無比只是,四周忽然出現了大量士兵,將千歌一行人團團圍住。千歌對此早有預料。寶藏一事早已不是什麼秘密,雖然他們一行人佔盡先機,卻擋不住人人覬覦。莫說是三國王者,就是普通人亦十分眼熱。
千歌心中暗自慶幸,幸好早已作了安排,她朝裴靖涵使了個眼色,裴靖涵暗暗點頭,表示已安排妥當。
洞府內的人此時亦不急着收拾寶物,皆手持武器,將千歌與裴靖涵護住。背後是緩緩關上的石壁大門。
無須仔細辨認,圍困千歌一行人的竟有3支軍隊。千歌與裴靖涵命衆人嚴陣以待,時刻準備戰鬥不休。
劍拔弩張之時,三支軍隊的士兵們突然散開,各自有序分散開來,讓出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道。
三位身着戰甲的望着分別騎着戰馬款款而來。
風傲天身披描着金色龍紋的黑色戰袍,紅色的披風隨着狂風飛舞,即使臉上帶着淡淡微笑,亦無損王霸之氣。端的是英姿颯爽,威風凜凜。
風夙氣質較之風傲天更爲溫和,卻毫不遜色於其兄弟。她頭頂束髮帶着金冠,身着一銀色雲紋戎服,外披一件明光甲,繫着白色披風,端坐在戰馬之上,器宇軒昂。
而燕滄州身穿交領緊身窄袖,長僅及膝的袍服。輕便的鎧甲甲片相連,狀若魚鱗。他冰冷的目光居高臨下注視着衆人,令人望而生畏,不敢放肆。
風傲天、風夙以及燕滄州早在千歌一行人尋第一個寶藏之時,便暗中派人跟梢,無論有任何動靜,皆得時時彙報。因此,千歌等人的行蹤,一直掌握於三人手中。這也是如今,三人能及時召集軍隊出現於此的原因。
千歌一行人已然尋到最終寶藏,他們便也不再躲躲藏藏,紛紛現身。正如魚兒已然咬上放出的長線,如今,便是收線的時刻。
三批人馬呈三足鼎立之勢將千歌一行人圍住,除非此時千歌等人能大顯神通,飛天或遁地,否則一旦發動進攻,終將難逃一死。
風傲天、風夙和燕滄州三人均對千歌懷有男女之情,可惜當下如此情景,容不得他們牽掛,需知,不只他一人對寶藏虎視眈眈。若是能憑着與千歌的交情直接弄到寶藏,那便是再好不過了。只是這話卻難以直說。
一時之間,場內寂靜無聲,還是千歌先開口道:“三位果真好手段。自一開始便能跟於我們身後,可惜,若想不費一兵一卒便接收寶藏,恐怕即便是我願雙手奉上,其他二人亦不會善罷甘休。如此,不知,三位可商量好了如何分配?”
燕滄州朗聲一笑,道:“何須商議如何分配?總歸是來一場實的,大家手底下見真章罷了。”笑聲稍頓,“不過,若是千歌你願將寶藏奉上,便許你一國之後一位如何?”
風夙手底下勢力在三人之中已然最小,聽聞此言並不應承,而是直截了當對千歌道:“將寶藏交付於我罷。我能護你周全,從此不受打擾。”
兩人話畢,千歌均無甚反應,反倒是風傲天冷哼一聲,道:“奪人所愛!”不知道他是在指誰,抑或是直指兩人。
“千歌,莫要擔憂他人對你們不利,我定是全力護你的。”風傲天先是動之以情,接着便曉之以理,“你本是齊雲國之人,如今將寶藏歸於本國亦無人可詬病。”
千歌眯起眼睛,瞧見裴靖涵的手勢,便笑道:“果然好口才。可惜,我意已決。莫在多費口舌,寶藏是不會交予你們任何一人的!”
燕滄州皺眉道:“千歌,縱然你身後站着裴家堡,可你一弱質女子要寶藏何用?若是歸於我,我定能讓你享盡無上尊榮。若是不從,便休怪我不客氣了!”話音一落,兵器的撞擊聲便驟然響起。
千歌卻只是看了燕滄州一眼,滿是不屑。
風夙溫柔道:“燕國主此舉甚是不妥。千歌與我可是有着夫妻名分,如此威脅於她,便是與我作對。”說完,又對千歌道,“千歌,你我夫妻一場,難道你忍心看着我因勢單力薄被滅,最終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嗎?”
千歌不禁沉默了。裴靖涵卻道:“即便千歌與你有着夫妻名分,那也是多年前之事!如今千歌與你無甚關係名分,藉此來討饒,豈是大丈夫所爲?”
見苦情計無效,風夙一事亦尋不到話頭可說。
風傲天深情凝望着千歌,卻一言不發的聽着風夙與燕滄州施展渾身解數來勸誘於她,及至風夙與燕滄州兩人無話可說,才道:“不可否認,縱然我覬覦寶藏,但我仍尊重你的選擇。”
千歌全然無視,軟硬不吃。
無論三人如何威逼利誘,如何軟言軟語,千歌亦不爲所動,眼角餘光見裴靖涵比了個搞定的手勢。便毅然打開了機關,毀了埋藏寶藏的地點。
原來,趁着三人說話的時候,千歌不斷調整自己的位置,令自己在衆人不知不覺中行至機關之處,只等裴靖涵給出信號,便動手毀了寶藏。
較之開門之時,此時的動靜更大。眨眼間,石壁灰飛煙滅,只見光不久的寶藏亦隨之深埋地下,難以再次重見天日。
“你!”
“千歌!”
“千歌……”
三人同時呼喊,全然無法相信千歌竟然選擇魚死網破。
“如此可好?”千歌揚眉,道。
裴靖涵此時站至千歌身旁,道:“千歌所做甚妙。既然大家都想要,又商量不出個結果。倒不如直接毀了,我得不到,你們亦得不到。”
燕滄州知曉此時已竹籃打水一場空,狠狠瞪了千歌一眼,便揚起馬鞭,拍馬而去。
風夙亦深深看了千歌一眼,道:“既如此,我便也走罷。”隨後,風夙領着自己所屬軍隊亦揚長而去。
風傲天正待說話,千歌便道:“你也走罷。”接着,便也與裴靖涵領着衆人離去。
望着千歌一行人遠去的背影,風傲天搖頭無奈一笑,整理好隊伍,便打道回府。
獨留一片廢墟,訴說着孤寂。
回去路上,千歌忍不住心中興奮,一路上臉色的笑意不見消失,反而愈發的深。裴靖涵明白千歌的心情,因爲此時,他亦十分高興。
裴靖涵好心情的哼起了歌謠,千歌好笑的望了他一眼,卻也沒有多說。
原來,寶藏早已被裴靖涵從事先挖好的地道中運走,千歌引着三人說話,實是給裴靖涵手下的人運寶的時間,直至確認全部運出,千歌才觸動機關迷惑了衆人。
如此不費兵力,便讓三國王者一分不得,寶藏一點不落的進了他們口袋。而三國王者此行不僅寶藏沒能得手,前期的軍費花費卻投入不少。
不虧!不虧!反而是賺大發了!
這讓千歌一行人怎能不喜出望外?怎能不得意忘形?
不過,喜歸喜,得意歸得意。千歌與裴靖涵卻沒有忘記,得到寶藏只是計劃中的第一步而已。接下來要忙的事情纔是重中之重。
不過,此事暫時仍可以放一放,千歌與裴靖涵應着衆人的要求,悄悄開了場慶功宴。藉此放鬆下這幾個月的緊繃之情,亦藉此勞逸結合,做足心理準備。
畢竟,萬事開頭難,而他們,已經開了個好兆頭。
“千歌!原來你在這裡?”裴靖涵繞了一圈,終於看見慵懶的靠在柱子上賞月的千歌。
“何事如此着急?”千歌回身一看,見是裴靖涵,便又歪歪扭扭的靠了回去。
“嘿嘿嘿!”裴靖涵見千歌如此信任於他,頗有點羞澀之意,“這不是高興嗎?”
“確實高興。”千歌望着月亮,月光似輕紗般柔柔的撫在她的臉上,似是給千歌蒙上了一層輕薄面紗,如真似幻。放佛月宮中的仙子,一時不見,便叫她飛回月宮上去了。
裴靖涵情不自禁的拉住千歌的衣角,千歌詫異回頭,不解的看着他。
裴靖涵尷尬一笑,卻沒有多做解釋,只是將手中的酒杯遞過去,舉杯示意。千歌欣然接過,一飲而盡。
良辰美景之下,擁有共同心思的兩人舉杯相慶,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