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來了大人物

林虎嘿嘿的笑道:“我已經長的夠高了,不吃肉也成,夠了夠了,麥芽姐,你該不是想把我喂成豬吧?”轉眼間,他的碗裡,就已經有了小半碗的肉。其實他真的很饞肉,有時半夜醒了,都是夢到肉饞醒的。可麥芽不在的這些日子,林翠忙着帶孩子,李遠只會燒些簡單的菜,即使他會燒肉,可也因爲店裡生意忙,顧不上費心燒肉。很多時候他們都只是就着鹹菜吃飯。

麥芽笑道:“你現在只會長高,不會長胖,要長胖,得等到成親之後,你瞧你元青哥,以前多瘦,現在不也長胖了?”男人?大都會在婚後發福,那些發不了福的,要不就是因爲婚姻生活不幸福,要不就是再吃也不胖的類型。但是,李元青倒也不是很胖,他只是很健壯罷了。

聽她這話,李元青當然不樂意,娘子嫌自己胖,這還了得,“娘子,要不我今晚少吃些,以後肉也不吃了,多吃蔬菜就好。”

麥芽爲他的話忍俊不禁,“這事晚上再跟你細說,你呀,該吃還得吃,還有好些活等着幹呢!”

林虎端着飯碗,搬了個小凳子,坐到廚房門口,大黑就在他腳邊,不光他饞肉,大黑也饞的緊。可是這肉是捨不得給它吃的,林虎便從碗底撥了些帶油的米飯,撥在它腳邊,讓它也沾沾葷腥。

李元青只要看見麥芽的笑,就覺着很高興了,胖些瘦些,在他看來都不重要,只要娘子不嫌棄就好了。

林虎吃完飯的時候,麥芽也把菜分好了,她本想喚前院的人,把飯菜端去,李元青卻自告奮勇,給客人送飯菜去了。麥芽是女的,晚上就不方便去前院了,雖說商人百無禁忌,可麥芽的確不想在晚上時,碰上陌生男人。

林虎把碗擱在鍋臺上,一抹嘴巴,道:“那我去送菜了。”

“噯,回來的時候小心些,別從後巷走,從大門回來也就是了,”麥芽把裝着菜的食盒遞給他。這食盒分爲好幾層,互相之間用隔板隔開,便不會串味。剛纔她給李元青準備的飯盒也是這種,爲了客棧的生意,她找人定做了好幾個這樣的食盒呢!

林虎點頭應一聲,便一陣風似的跑了。

麥芽把廚房稍稍整理下,剩下的菜,放在大鍋裡溫着,想着他們也不知啥時能過來吃飯。走到廚房門口時,又看見大黑搖着尾巴看她。先前林虎撥的那點飯菜根本不夠它吃。麥芽摸摸大黑的頭,笑着道:“等着,馬上去給你弄個肉湯拌飯。”

她正要去廚房盛飯的,小二抱着牛牛氣喘吁吁的跑來了,“牛牛我可抱不住了,他大概是餓了,一直就哼哼,你快給他弄些吃的吧!”

從傍晚回來起,這會天都黑了,算一算,牛牛的確該餓了。可她晚上沒做麪食,牛牛還不到一週歲,晚上最好還是吃麪食,比較容易消化。想到此處,麥芽便對小二道:“你幫我去向林三伯買碗餛飩回來,讓他別放蔥花,只要清湯下,就成了,喏,這是錢。”

她把牛牛接過來,正要從荷包裡掏出買餛飩的錢,但小二早退出好幾步遠,“我這裡有錢,一碗餛飩而已,只當我請牛牛吃了。”他自從來了同福客棧幹活,月錢漲了不少,比原先在臨仙樓多了三成呢!

見他跑沒影了,麥芽淡淡一笑,也沒再說啥。

晚上吃飯的時候,槐子跟小二都不能在後院吃,麥芽便讓小二拿個大碗,分別裝了兩碗飯,又在另外一個碗裡,撥了好些菜,讓他們拿到前屋去吃。

鼕鼕在林翠懷裡睡着了,林翠便把他從後背放下來,轉而抱在懷裡,一隻手託着孩子,一隻手拿筷吃飯。李遠見她吃飯費勁,便小聲的道:“還是我來抱吧,他現在睡着了,只要輕點,應該覺察不出來。”

麥芽也道:“對啊,你讓他爹試試看,老這麼抱着,你胳膊也受不了,到了夜裡,胳臂就該疼了。”

林翠猶豫了下,但她是真累了,“那你輕點啊,”她慢慢攤開手,調整了下角度,好讓李遠容易把孩子接過去。

李遠這輩子可能都沒做過如此輕的動作,連一點震動都不敢有,完全是把動作放慢了一百倍。費了好半天勁,纔算把鼕鼕移到他懷裡。林翠長出一口氣,甩了甩痠疼的胳膊,“哎喲,帶大一個小娃真不容易,真不想再要一個了,受罪死了。”

麥芽早把給牛牛喂餛飩的事,交給李元青了。她拿了些果子酒,又拿了兩個杯子,“也該讓他倆受會罪,輪也該輪到他們了,咱倆喝些果子酒,解解乏,”水果酒特有的清香,從酒杯裡散發出來。

林翠也很久沒喝過酒了,懷孕不能喝,餵奶期間也不能喝。最近,奶忽然少了,不夠鼕鼕吃了,雖然鼕鼕還不到斷奶的年紀,但既然沒有了,她也不想胡亂大補一通,逼出奶來。便讓李遠從牲畜市場,買了只健康的母羊回來,每天擠些奶,給鼕鼕喝。那隻母羊產奶挺多的,麥芽剛剛回來就瞧見母羊栓在後院,她正準備晚上也弄些羊奶能牛牛喝。

林翠端着酒杯,聞着酒香,想起上回,看着麥芽花娘喝酒時,自己可是很饞呢,現在好了,可以一嘗酒香了。

李元青端着小碗,回頭看着她倆,笑道:“你倆可別喝醉了,這兩個小東西,晚上我們可搞不定。”

李遠也難得開起玩笑來,“你得把酒壺收起來,只准她們喝一杯,要是把酒壺放在邊上,只怕不喝高,也得喝醉了。”

麥芽跟林翠跟被他講笑了,正要再說什麼,就見着小二急急忙忙的跑進來,臉上都是汗,“掌櫃的,先別吃了,您趕快去前院看看吧,外面又來了一批人,要在咱們客棧投宿,可是他們人太多了,咱們客棧怕是住不下。”目前的入住率,只有一半。可想而知,現來的這一批人,得是多大的陣仗。

李元青把碗擱到麥芽手裡,急着站起來,“我去前面看看,李遠,你也一起去。”他深知,來的人一定不是凡角,不是大官,就是有背景之人。

“好,”李遠二話不說,把鼕鼕往林翠懷裡一塞,便跟着李元青一起往處走。

看他們三人走的匆忙,搞的麥芽也緊張起來。正巧,林虎送完菜回來,她便把牛牛交給林虎看着,一個人去了前院。可是肚子還空着,只得在匆忙之下,摸了箇中午剩的饃饃,燒飯的時候,在鍋裡沏熱了,又在饃饃中間夾了些菜,邊走邊吃。

林翠也緊張起來,又不敢出聲喊,生怕弄醒了鼕鼕。

林虎納悶的看着他們一個接一個的匆匆往前院趕,抱着牛牛,坐回小椅子上,繼續喂他餛飩吃,一邊好奇的問道:“他們幹啥這樣急,急的連飯都顧不得吃,搞的好像皇帝來了一樣。”

林翠怒瞪了他一眼,“你小點聲說話,會死啊,要是把鼕鼕吵醒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林虎百感交集的看着自己的老姐,驚歎道:“爲啥姐夫一走,你就變臉了,還這麼兇,你也不怕讓姐夫看見了,被你嚇到!”

“閉嘴!”林翠覺着光罵不過癮,硬是湊過去,在他頭上敲了兩下。

兄弟姐妹之間,便是如此,不管再怎麼打,再怎麼鬧,一轉身就又和好了。都是一個娘生的,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別看這會兇的要死,該心疼的時候,還是得心疼。有什麼比親人更親的。

喂完了牛牛,林虎正在給他擦嘴,忽然他想到,在四方貨棧裡頭,聽黃大全跟另外一個老闆在談心,說什麼宮裡有位大人物,出來民間微服私訪了,之類的話。他當時也沒往心裡去,可是聯想到客棧裡突然來了大人物,他有些吃不準。

林翠把倒好的果子酒喝掉,便趕緊扒了幾口飯,麥芽不在,她得先把孩子哄睡着,叫林虎看着,她才能忙其他的事。林虎之前在家裡也帶過林娟,這會再帶牛牛,得心應手多了。

且說麥芽一個人去了前院,李元青跟李遠已經先一步去了,所以她趕到前院的時候,就瞧見院裡站了好多人。要說客棧的院子也不小了,可被這夥人一佔,竟覺着院子也不過如此大。

這一批人,麥芽一眼便看出,大多是侍衛,因爲他們腰間配着刀,氣勢不同。還有幾個像是僕從,因爲氣質像。倒是沒瞧見這羣人裡頭有哪個是主子,還是從氣勢當中看出來的,因爲沒有一個人,是昂首挺胸的在走路。

李元青站在那,正跟一個老僕模樣的人商談,小二跟李遠也站在一邊。夜裡寂靜,李元青的聲音傳的也很遠,麥芽聽的是清清楚楚。

“老伯,我剛纔已經說過了,咱們這是普通的農家客棧,廂房只有這麼多,要是你們能擠擠,兩三個住一間,倒是可以住下,可要是一人一間,卻是真的住不下。”

那老伯斜着眼睛,淡淡看着他,表情說不出的高傲,“你讓其他人馬上撤走,不就能住下了嗎?我們出雙倍的價錢,包下你這客棧,還不成嗎?”他說話聲音尖細,李元青未必聽的出來,可麥芽是誰啊,前世穿過來的,哪能聽不出這人是太監呢!

宮裡的太監,大都喜歡拿鼻孔看人,而不是用眼睛看。

他的提議,李元青當然是不能同意的。就算他們出的是黃金,他也不能爲了錢,深更半夜的,把住客都攆走。這麼晚了,把人家攆出去,讓人家睡哪去!

李元青本來也不想接這單生意,不管你是多大的官,也不能不講理嘛!想到此處,他臉色也不好看了,“對不起,本店沒有半夜攆人的習慣,莊縣也不是隻有我們一家客棧,從這裡往前走,拐個彎,還有家更爲豪華的客棧,我想,那裡應該更適合各位入住。”

他分明是在趕人,老太監頓時不樂意了,氣的脖子都粗了,翹着蘭花指,直指李元青,怒不可遏的道:“你……你知道我們是誰嗎?我告訴你,只要我家主子一句話,定叫你人頭落地,誅你九族!”

麥芽心裡一驚,這老太監簡直就是狗仗人勢,主子不開口,他便耀武揚威起來,即使是皇帝親臨,也不能不講道理吧!她擔心李元青的倔脾氣,再把人得罪了,急忙走過去。

此時,小二可能是意識來人身份不凡,拱手討好的笑道:“老伯,我家掌櫃爲人耿直,說的話可能衝了些,您老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往心裡去,可是這話糙,理卻不糙,咱家客棧的確是住不下了,再說了,這大晚上的,要是把客人都趕出去,那我們還不得被人罵死,以後這生意還咋做,你說是不?”

老太監重重哼了一聲,“你要怎麼做生意,那不關我的事,我只要你騰出這裡的空房,我家主子在外面等的已經夠久了,你再耽擱下去,惹了主子生氣,盡等着人頭落地吧!”

“你!”李元青果真在爆怒了,他很少生氣,但不代表他就沒有脾氣。別說他要生氣,連李遠都聽不下去,正準備揮手趕人的。

麥芽及時走過來,拉住他們二人,低頭又在李元青耳朵說了什麼。李元青剛剛還是一副怒火沖天的模樣,轉眼間,又恢復如初的模樣。

看着這二人的表現,老太監擡着眼睛,把麥芽打量了一遍,見着不過是穿着普通的小丫頭,除了眼睛亮些,眉眼清秀些之外,並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但是,在他轉開眼睛時,眼角掃到麥芽眼裡的一抹靈光,這……這靈光好似挺特別。好比,一塊不起眼的石頭,再怎麼看,還是不起眼,可是它卻蘊藏着世上最綠最通透的翡翠。至於要怎麼看出來,就得經過千錘百煉,煉出一雙火眼金睛的眼睛。面這位老太監大人,在宮裡待了幾十年,閱人無數,又怎會輕易看走眼呢!

麥芽走到老太臨面前,衝他微微一笑,道:“老伯,我們是做小本生意的,靠的是信譽,憑的是口碑,若是爲了一點私利,把口碑信譽砸了,豈不是自取滅亡嗎?我雖然是個普通的民女,可也知道走一步,看三步的道理,我想您家主子一定是很大的官……”她說到此處時,停了下,看了眼面露得意之色的老太監,才慢慢接着,道:“既然是大官,必得皇上重用,既是得了皇上重用,又豈能恣意妄爲,壞了皇上的名聲,我想,您家主子該不是專門出來毀壞皇上,在百姓心中地位的吧?”

老太監被她講的,表情變了又變,他是想不到,一個鄉野村姑,還能說出這一番大道理來。加之,她又把皇上牽扯進來,這事情便是可大可小。往大了說,這可是欺君之名。麥芽在說此番話時,始終面帶笑容,輕鬆的好似在談論家常裡短。

就在此時,大門外忽然跑進來一名配着長劍的侍衛,他的穿着與院裡站的其他侍衛不同,只見他走到那老太監身邊,附耳對他低語了幾句。老太監臉色微變,再看向麥芽時,已然很不耐煩,“丫頭,今晚失了我家主子這單生意,以後有的你後悔的時候,哼,我們走!”

他一招呼,院裡的人,又呼啦啦退了出去。但他們步調一致,誰都看得出,他們訓練有素。

這羣人真是一陣風的來,又一陣風的走。等到他們全都撤走之後,小二有些擔憂,“他們不會再來找咱們麻煩吧?我看這些人,可不像普通人。”

李元青憤然道:“咱們又沒做錯啥事,爲何要怕他們,若是他們真要找茬,那也得有理才行。”

李遠跟李元青在某些方面,還是挺像的,兩人雖然都不愛說話,大都時候都在悶頭幹活,可這兩人的脾氣卻出奇的相似,該拾起自己的傲骨時,絕不含糊。

小二抹了把臉上的汗,暗自祈禱,“老天保佑,這些人可千萬別來找咱們的後賬。”

此時臨近深夜,莊縣的大街上,人際寥寥。傍晚時,天氣有些陰沉,倒也沒有要下雨的跡象,可就在這一隊人從同福客棧出來,往縣城中心而去時,忽然刮成一陣旋風,裹着街道地上的落葉和灰塵,吹的人睜不開眼睛。

那老太監並沒有坐在轎子上,而是守在一輛馬車旁邊,跟隨着馬車,一路慢慢的走着。這馬車,從外面看,似乎很平凡,跟莊縣大戶人家用的馬車都相差無幾。可要是仔細去看,卻能發現其中的不平凡之和。

首先是馬,這馬毛色雪白,身姿矯健,步履輕盈優美,稱得上馬中的美男子。要論起這馬的價值,可以用等價的黃金去估量。再來就是馬車本身,那車輪表面塗的是桐油,可以保持車輪的潤滑性,在馬車走動過程之中,減少顛簸。

其次便是上掛着的簾子,都是千金一匹的綢緞,在微暗的燈光照過時,閃着金色的光澤。

從馬車裡傳來一道沉緩的男子聲音,“阿福,本王早說過,此次出行,不可對任何人泄露本王的行蹤,亦不可滋擾本地的縣官,咱們打的是商家的名號,你可別給本王找麻煩。”

阿福半彎着身子,湊在馬車的窗戶邊,恭恭敬敬的道:“老奴不敢,老奴只是看不慣一個小小的客棧掌櫃,也敢對您不敬,他們這可是以下犯哪!”

“不知者無罪,本王是出來微服私巡,不是享受他們跪拜的,你在本王身邊也很久了,本王的脾性,你是知道的,無謂的爭執,能免則免,”此人說話的聲調依舊輕描淡寫,卻在話裡話外,透着股嚴厲之色。

陳福聞言渾身一震,額頭冷汗直滴,“老奴不敢,老奴不敢,老奴已經派人找了這縣城中另一家酒樓,已經先派人將原先的住客都清走了,主子用的東西,咱們都隨身帶着,無需用他們的,只是怕他們擾了主子的清靜,所以才讓他們清空了客棧。”

馬車裡不再有聲音傳出來,直到臨近宏記客棧門口時,馬車裡的人,才慢悠悠的對阿福說了句,“別沾了灰塵。”

“是是,老奴知道了,老奴一定會親自去看着,”他喚來幾個年輕的小太監,讓他們先一步跑進客棧裡去準備着。跟着馬車周圍的侍衛,在到達宏記時,已經四散分開,只留其中一隊,守在客棧外面,不許進,也不許出。

宏有成一早接過消息,他憑着多年經商的頭腦,斷定此次來的客人,非富即貴。所以眼見他們拿着好幾張銀票,揚言要包下宏記客棧,他二話不說,便讓夥計去趕人。也不管人家客人是否已經脫了衣服睡覺,也不管人家是否有怨言,反正都得收拾了包袱,離開客棧。

有好幾個客人吵着不願離開,這大晚上的,他們根本無處可去。宏有成可不管,他只要有生意可做,其他的都不重要。他命夥計,就是拖也得把這些客人拖走。而且還不能從前門走,防止跟那們貴客迎面碰上,都是走的後門,被扔在了後巷。

宏記的人也忙壞了,前腳趕走這一批人,連牀單被褥都沒來及換,大隊人馬便已到了,宏有成便慌里慌張的帶着夥計出門迎接。

老太監阿福站在宏記門口,看着站在門前俯首聽命的一干人等,臉上終於露出滿意的笑容,這纔是他最想看見的一幕。

宏有成走上前,拱手笑呵呵的自報家門,“小人是宏記客棧的掌櫃,不知貴客光臨,若有失禮之處,還請貴客莫怪。”以他的精明,能如此卑微的在客人面前問安,心裡那絕對是有底的,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去給人拜禮恭迎。

“你只管把最好的廂房準備好,讓我家主子住着舒服,也就是了,從現在開始別讓任何閒雜人等靠近這裡,否則,小心你人頭不保,”阿福有意無意的翹起蘭花指,身姿站的頗有太監本色。

宏有成有心裡暗暗吃驚,他這寶押對了,貴客就是貴客,還貴的很不一般,趕走其他住客,雖說損失了信譽,可只要攀上其他的貴人,還怕生意做不大嗎?

宏有成自顧自的盤算着自己的得失,卻不知,先前被他趕出去的客人,全都去了同福客棧。一個個在路上,可算把宏有成罵了個狗血淋頭,併發誓,打死都不會再來宏記客棧。

宏寶站在宏有成身邊,看他滿面春風的把貴客迎進門,心裡卻隱隱有些擔憂,他不像宏有成那般愛錢如命,不過他也不大懂生意,他就是覺着宏有成這樣做,很容易得罪人。要知道剛剛被他們趕出去的客人當中,不乏老熟客。要是都得罪光了,他以後在莊縣也不好混呢!

阿福站在宏記客棧的大堂裡,環顧了一圈,確定沒有他所謂不乾淨的東西之後,才轉回身跑到轎子前,身子彎到九十度,道:“請主子下車,廂房已經備好了。”

站在轎子邊的兩名僕從,伸手把簾子拉開。宏記門口掛着十幾盞燈籠,把門前幾米的範圍之內,照的通亮。

按着宏有成的想像,這坐在轎中的人,即使沒有仙人之姿,也是個雍容華貴的世家公子。不說別的,光是這聲音就十分的吸引人。可當轎簾門掀開時,首先露出來的圓滾滾的大腦袋,以及頭頂上寥寥無幾的毛髮時,宏有成臉色就跟吞了個蒼蠅似的,別提有多難看了。

不光是他不敢相信,連站在他身邊的宏寶,也是想當吃驚。宏寶拐了下他老爹,小聲的道:“爹,我看這人不像皇親國戚啊,倒像個腦滿腸肥的商人。”

宏有成狠瞪了他一眼,“閉嘴,你少說幾句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宏寶自討了個沒趣,懶得再看被人簇擁着走進店裡的客人,他在琢磨着,今晚該找哪個女人快活去。青?樓是不能去了,胡柳兒在青?樓裡埋了眼線,只要他出現在青?樓的範圍之內,不用一柱香的時間,胡柳兒就得着大刀殺奔過來。不去青?樓也沒啥,他還有很多好地方可以去。那日被胡柳兒抓去,在胡家關了幾天,可把他憋壞了,好不容易求胡柳兒他娘,才得已逃脫出來。

那兩名僕從一路攙着主子,老太監阿福便在前面領着路。當主子快要走了臺階時,輕輕的一揮手,阿福立即明白過來,轉過身來,吩咐宏有成他們,“我家主子喜歡安靜,你們在下面不可以發出聲音,也不要上樓打擾,有吩咐,我會派小僕下來通知你們!”

宏有成連連點頭,“是是,小人知道了,小人一定不讓夥計們打擾到貴客歇息。”

老太監冷哼一聲,上樓伺候主子去了。並留下幾名侍衛守在樓盤口處,叮囑他們,不許放任何人上樓。

等到看不見他們的影子,宏有成才長長的舒了口氣,他不是緊張的,更不是被他們嚇的,只因這些人氣勢,非同一般,有些人的氣勢是與生俱來,天生的王者。

宏寶見着沒自己的事,便準備溜了,“爹,反正這裡也不用我看着,我出去轉轉,等會再回來。”

宏有成怒罵道:“你又想出去鬼混了是吧?別忘了,你都定過親了,再敢胡來,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面對宏有成的努火,宏寶卻是熟視無睹,滿不以爲意的道:“誰跟她定親,爹,沒有的來,你可別胡說,我跟誰定親,都不會跟那隻母老虎,就是天底下的女人都死絕了,我也不會娶她!”

“宏寶,你敢再說一遍!”他講的倒是痛快了,卻沒料到,那隻母老虎真的殺到客棧門口了,要不是礙於門外守着幾名侍衛,她早衝進來將宏寶抓走,回頭先暴打一頓再說。可即使如此,在她聽見宏寶剛剛的那番話時,還是氣頭頂冒煙,牙齒磨的咯咯作響。

聽到這聲音,宏寶渾身一哆嗦,緊張的抓着宏有成的手,“爹,你替我先頂一陣子,我從後門走。”

見他要溜,胡柳兒急了,擡手便要將橫在自己面前的大刀扒拉掉。

不過,她的野蠻,在有些人面前,註定是要吃癟的,“再敢上前一步,格殺勿論!”

胡柳兒真急了,正準備捲袖子撂倒他們,再去追宏寶的。就見着宏有成火急火燎的衝了出來,他是怕事情鬧大,萬一驚動了樓上的客人,這後果他可擔當不起。

宏有成一把按住胡柳兒,生怕她真跟人家動手,又着急忙慌的跟那些侍衛解釋,“幾位官爺請息怒,這位是我家的兒媳,性子莽撞了些,但她絕不是有意的,還請幾位官爺看在我的面子,別同她計較。”

那幾人冷冷的看了胡柳兒一眼,似乎有些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也不怪他們要懷疑,這般野蠻的女子又醜陋的女子,哪個男人敢娶。想到兒媳這個詞,這幾人齊刷刷把視線放在客棧裡頭,正準備逃避的宏寶身上。他們看宏寶的眼神,竟多了些同情的意味。

胡柳兒等不得他們放行,就一頭撞了進去,她輕功不錯,步子一動,只跑了幾步便將正要往廚房去,準備從廚房後門逃跑的宏寶給抓了回來。見着他要跑,胡柳兒是氣不打一處來,擡手就給了他一巴掌,直打的宏寶鼻子冒血,“你把老孃都睡了,還敢跑,再有下一次,看我不掰折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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