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兒覺得姚氏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又太把縣尉這個官看得太無所不能了。?.她覺得要好好給她們一點兒教訓,若不然以後定會闖大禍。他們自己倒不要緊,就怕連累白老爹和楚家其他人。
“是我讓人動手的又如何?家裡養護院是爲什麼?就是用來打你們這樣上門挑釁,給臉不要臉的人。”
姚氏頓時怒了:“楚畫兒,你實在是太囂張過份了。你爺居然還想讓我們走親近些,這就是對我們的態度?”
畫兒看着真覺得可笑:“是你逼得我這樣做的。若你客客氣氣的來,說明你的真正來意,我說不準還好心給錢繼文讓他自己做點兒小生意,或者乾脆像我爹孃一樣繼續供養你們,反正那點兒錢,對於我來說算不得什麼。
可是你偏偏要過來耍威風,動我宅子裡的人。想給我個下馬威?你該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楚畫兒,你別以爲你是白大人的義女,你就有資本跟我們鬥。你不想想你就是一個商戶,就是一個廚子,看你美食大賽替上陽縣爭了榮譽,白大人才會多瞧你一眼。可你大伯可是他的得力助手,是他的左膀右臂。看到時候白大人幫站在哪一邊!”姚氏總覺得她是仗着自己是白大人的義女纔敢這麼無理囂張。
畫兒滿臉的不屑,輕輕一笑,又坐回到椅子上,端起茶杯接着喝茶:“說啊!接着說!把你心裡想說的話,都說出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該到了。”
姚氏見畫兒臉上未露半點怯意,還一副運籌帷幄的狀態,還說什麼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她倒底是在搞什麼鬼?
繼文又被畫兒的神情弄火了:“楚畫兒,你算個什麼東西,你在楚家就是一個被我們使喚的賤丫頭,你是白大人的義女又如何?改變不了你下賤的出身……”
“聖旨到!”一個尖細的聲音從院子裡傳出來。
畫兒忙起身:“來了,出去領旨了。”說着看都沒有看姚氏和繼文一眼,便出了大廳走到院子裡。沒有想到白大人也來了。
畫兒帶頭屈膝一跪,其他人也忙跪下。姚氏和繼文嚇懵了,趕緊也跟出去跪到地上。怎麼突然就來了聖旨呢?
宣旨的連公公見畫兒出來了,便開始宣讀聖旨。聖旨的內容跟那天在海鮮樓裡一模一樣,畫兒多想那個官職能改個名字,然而當宣旨公公唸到:“……封爲尋使,領四品銜……”
畫兒心裡那一萬頭草泥馬又踩着心呼嘯而過,至到聽到——
“欽此!楚畫兒領旨謝恩吧!”連公公把聖旨合起雙手遞到畫兒面前。
畫兒看着面前的聖旨方纔回神,忙擡起雙手高舉過頭,接過連公公手裡的聖旨:“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畫兒從地上起身,身後一干人等都隨即起身,畫兒忙說:“有勞公公了。”
連公公示意身後端着托盤的兩個人向前一步走,這托盤裡放着官帽和官服,一旁還有一個玉質腰牌。當然玉質不咋地,做工也是一般般。想必也是因爲趕得太急,三天時間備齊這些東西也不容易。
畫兒接過官服和官帽,對於官服和官帽她就更無力吐槽了。估計考慮到她是姑娘家,官服是套裙裝,以大紅爲主色調,滾繡着黑色圖案的邊,若不是腰帶有些寬,繡着一些代表朝庭品級的圖案,尼瑪就可以直接當喜服穿了。
還有那官帽,是這三樣東西里邊,最無法接受的,好歹她是個姑娘,要不要頭上頂着個比臉還長且細窄的冠?好吧!終究還是沒有忘了她是個姑娘,髮簪一端是一朵玉蘭花,就這個還不錯!
畫兒知道現在不是吐糟官服的時候,便忙客氣說:“公公和白大人一起屋裡坐吧!我去弄兩菜請公公和大人下酒!”
連公公忙推辭:“不用了,這天兒也不早了,雜家還要趕着回去覆命呢?”
“哦!這樣啊!那不喝酒,進去歇會兒喝杯茶吧!你們這也趕了一路。”畫兒忙又改口。
白曉清忙替連公公答應了:“這趕了這麼久的路,連公公也是辛苦得很,進屋坐坐去,我這義女泡茶的手藝可不輸一般茶師。”
連公公便也順着說:“哦?那雜家可不能錯過了,可得好好品嚐一番。”
“屋裡請!”畫兒忙請他們進了大廳,將手裡官服交給周氏放好!
姚氏和繼文目送着他們進屋,兩人嚇得瑟瑟發抖。他們不知道尋使是個什麼官,可是四品銜他們聽得清清楚楚。現在畫兒和知府平起平坐了?!那他們留在這裡還有命在?
繼文發出一個細小的聲音:“娘,我們偷偷走吧!”聽上去聲音都在瑟瑟發抖。
“好!”姚氏便想趁他們沒注意扶着繼文往外走。
突然身後一個聲音響起:“咦?那兩個人是楚縣尉的夫人和兒子嗎?”
畫兒一笑,看着白曉清:“是!是我大嬸和我三堂哥。”
“你三堂哥好像受傷了!”白曉清搞不太清,這是怎麼回事兒,爲什麼他會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哦!沒事兒。被我家的護院打了而已。”畫兒淡淡的飄出一句話,相信白曉清再笨也能想明白這其中的關係吧!
白曉清愣了一下,瞬間一臉懊惱的模樣:“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啊!早告訴我……哎,算了!我這辦的叫什麼事兒?”
連公公在宮裡當差的,自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他們幾句對話,他便能把前因後果想得個透砌。白曉清因爲義女楚畫兒原因,破格任命了其大伯做縣尉,本以爲是幫她,孰不知他們跟楚畫兒家關係卻緊張,此時便懊惱不已。
微微一笑,便提醒了白曉清一句:“白大人,順其自然,可別意氣用事,太過詢私,會毀了大人清名。這上陽縣自你接任以來,可治理得相當好。”
白曉清忙點頭:“是,連公公說的是!”這個連公公真是太精明瞭,一下就看穿他的心思了,只是他現在不能無緣無故罷了楚縣尉的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