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婦人微微一笑:“生得倒是眉清目秀,也是個命不好的,這麼小就沒了爹孃。沖喜的事兒緩一步再說吧。”心想這小小年紀,面對他們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倒是有幾分她娘張氏的遺風,眼裡又多了幾分欣賞。
沈管家應諾,把準備去楚家看人的事給放下了。想那黃畫兒,是個有主見的,這一道菜開口五十兩,定是不願被她二伯賣到陸家,籌錢獲得自由身吧。
黃畫兒和元子一路上說說笑笑特別高興,剛一回到食爲天正好看到他二伯跟吳老先生糾纏。吳老先生一直護着手裡的鑰匙:“二爺,這個錢你不能拿,大小姐說還有用處。”
“中午生意那麼好,肯定賺了不少,拿一半出來,影響不了酒樓的生意。”楚弘厚一臉無賴樣。
畫兒頓時蹙眉,忙跑過去拉楚弘厚,吼了一聲:“二伯,你幹什麼呢?”
楚弘厚回頭看到畫兒回來了,便沒有再跟吳老先生糾纏,而是看着畫兒:“回來了,你看這老吳我想拿點錢出來,他都不肯。”
畫兒看他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一股怒火從心裡燒起來:“二伯,你別忘了,食爲天是我爹孃留給我和恆兒的。那時我和恆兒小,酒樓交由你來管。從前你從酒樓裡拿了多少,花天酒地揮霍了多少,把酒樓弄得幾乎關張,我和恆兒都不計較。
但是,從現在開始,我和恆兒會掌管酒樓,你不得再插手,更不能私自拿櫃上的錢。若是敢動一個銅板,我絕對不客氣。”
楚弘厚一愣,她這是想把他從食爲天徹底劃出去,還跟他來硬的,這個小沒良心的,敢威脅他了,她能有什麼能耐?
“呵,那你想怎麼個不客氣啊?”
畫兒一笑:“我不介意去縣衙請縣老爺主持公道。”
“你敢,我是你二伯。你和恆兒是我養大的。”楚弘厚一想到他再從櫃上拿錢,她就去告他,頓時就紅了眼。
畫兒毫不膽怯,一雙眼睛挑釁地盯着楚弘厚:“不信你試試。我還順便把二嬸一起送去。”說着又看向吳老先生,“吳老先生,把鑰匙放桌上。”
畫兒還真盼着他拿,他若是真拿了,她正好有了理由送他去大牢,名正言順的收回食爲天,啥麻煩事都一併解決了。
吳老先生覺得大小姐這一下有魄力,但是二老爺這人是個無賴啊!他眼裡只看得到錢,看到錢其它什麼都不顧的。嘆了一口氣,便把鑰匙放在桌上。
楚弘厚看着桌上的鑰匙,又看了一眼畫兒。此時的畫兒還是那一臉挑釁,眼裡還帶着幾分期待。
猶豫再三,思量再三,覺得還是不冒那個險。畫兒是越來越讓他看不明白了,中午那一下,確實把他給震驚到了,說不準她還真敢去縣衙。
“好,你要接管酒樓,我讓你接管。你該給我們的孝敬一個子兒也不能少,一個月每房三十兩。”
在場的人一聽,這一個月三十兩,這楚家有三房再加上老爺子和老太太,一個月就是一百多兩,以食爲天目前的狀況,肯定拿不出這麼多。心裡都在暗罵這個二爺太黑心了,這不是明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