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知府這句話真的讓所有人都驚呆了,這些所謂齊國重臣的書信居然是盧知府寫的,這個實在是太令人意外了。
皇上也滿臉的不解:“盧愛卿你何出此言?這些書信又怎麼會是你寫的呢?”
盧知府朝皇上叩了一個頭,然後說:“皇上,二十多年前,微臣還只是一個小官。一日,有人讓微臣用齊文寫些書信,而所寫的內容和這些內容大致相同。當年不知道那書信有何用途?如今再看見這熟悉的字句,才知道那書信被用在了這裡,甚至還冤枉了楚大人!微臣有罪啊!”
皇上滿目的驚訝:“你說什麼?你二十多年前曾經寫過這樣的書信?”
盧知府重重的點頭,滿目的悔意:“是呀!事過之後微臣一直耿耿於懷,所以記在心裡二十多年,如今再見這些書信……”說完又叩了一個頭,“臣有罪啊!”
皇上一下明白過來了,正如楚畫兒所說,晉國第一女商人沈馨寧一家就是死於通敵賣國的罪名,二十多年前也同樣是類似的書信,讓沈家滅門。
皇上不禁苦笑,這個冤案這麼多年了,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現如今有沒有必要去翻案!
“盧愛卿,楚畫兒二十多年前還未出生,你不必多心,而這些信件的字跡都是新墨,沒多少時日。這些信且都不是出自你的手!”皇上直接給予的回覆!
盧知府彷彿才醒過神來一般,便忙重新拿起那些書信,然後仔細看,頓時一臉放鬆:“是,是,是微臣太過緊張了,這些字跡果然都不是微臣的,而且也並沒有陳年的痕跡!”
皇上十分平靜的回了一句:“料想盧愛卿這麼些年心理也一直不安,如今再見這齊國文字便有此錯覺!你且平身,賜座!”
良妃聽皇上這話,整個人鬆了一口氣。剛剛楚畫兒都提出來了,皇上居然還是沒有聯想到沈馨寧的案子,斷定皇上是不打算追究了,更不想替沈馨寧翻案。
盧知府對皇上的反應太意外了,皇上怎麼不查呢?不追究呢?再回頭一想,那沈家滿門抄斬就是皇上自己下的旨,他又怎麼會自己去推翻自己的判決呢?
無奈!盧知府只得謝恩坐到皇上剛賜的座位上!
楚畫兒似乎一下子明白過來,盧知府故意提前二十多年前的事,想必是想引出沈馨寧的案子!但是皇上卻避開了,他不想再去討論過去二十多年事。
現在既然人證到場了,楚畫兒覺得還有什麼時機比現在更好?她娘一直想進宮爲沈家翻案,現在就是機會,她有什麼理由不去做?便站出來:“皇上,今日楚畫兒有冤要訴!”
楚畫兒這才洗清罪名,就馬上站出來喊冤,讓在坐的人所有人都不理解。她這好不容易撿了一條命,就應該把嘴巴閉上。
皇上似乎也猜到她要說什麼?便說:“楚畫兒,剛剛你已經洗清罪名,有何冤可喊?速速退下吧!”
楚畫兒一臉倔強:“皇上,楚畫兒不爲自己喊冤,爲母親沈馨寧喊冤!”
這一句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投來疑惑和驚訝的目光,也紛紛議論起來。
“這個楚畫兒居然是沈馨寧的女兒,這太不可思議了,當年沈家滿門抄斬的時候,沈馨寧還是個未出閣的大姑娘,哪兒來的後人啊!”
“就是!這太可笑了,那沈馨寧不是已經被斬了嗎?哪兒冒出這麼大一個閨女啊!”
“還別說,這楚畫兒還真跟沈馨寧長得挺像!”
“莫非沈馨寧還有個私生女!”
“……”
各種議論聲起,皇上的眼神也變得閃躲,他其實早就猜到她是沈馨寧的女兒,只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敢這麼公開的說出來。便說:“沈馨寧伏法之時,尚未成親,何來的後人,楚畫兒休要胡言亂語!”
楚畫兒見皇上不想正視,而是用這麼一句話給打發了,便說:“皇上,民女娘親沈馨寧當年並沒有死,隱姓埋名到了永樂鎮,然後嫁給農戶楚弘誠,後又生了民女和弟弟!她一直努力的活着就是爲了有一天能替沈家洗雪沉冤!”
皇上當然知道沈馨寧沒有死,還是他安排的,只是沒有想到她真的能隱姓埋名嫁給一個普通的莊稼人,現在她過世了,沈家也已滅門,再翻案又有什麼意義?便說:“楚畫兒,朕記得你說你娘叫張丁香。不要因爲在家宴上有人看不起你的出身,就給自己找一個這麼離譜的身世背景出來!”
楚畫兒怎麼也沒有想到皇上會用這個理由去回覆她,楚畫兒不禁笑起來:“皇上,民女就算是想要編個身世背景出來,也不會傻到去編在一個逃犯身上吧!再說了,身份背景能給民女什麼?我楚畫兒曾官居從一品,生意遍佈全晉國,還需要什麼身份背景去證明自己系出名門?出身世家的又如何?能做到官居從一品的有多少?生意遍佈全晉國的又有多少?民女說的句句屬實,沈馨寧就是民女的母親!民女進宮當官爲何?就是爲了替民女娘親一家洗雪沉冤!”
楚畫兒的一番話說完,全場都安靜了,這個小女子身上似乎與生俱來就有這麼一份凌厲和霸氣!字字句句都說得讓人無言以對!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看向皇上,看皇上如何決定。
良妃也猜到楚畫兒是沈馨寧的女兒,只是沒有想到她是爲替她娘一家翻案而來!而此時盧仁則也在,她心裡真的非常不安,她現在唯一期待的就是皇上不給她翻案的機會!
皇上見她那一副非要替母平反的態度,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頓時頭痛!不禁伸手揉了揉頭,應公公怎不知皇上心思?便忙上前:“皇上,您不舒服了,老奴還是扶您回養心殿歇着吧!”
良妃見皇上那模樣,頓時找到機會了,趕緊看向楚畫兒,一臉怒氣:“楚畫兒,你看你把皇上氣成什麼樣了?還不趕緊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