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鏗鏘有力的回答,目光微垂。
竇華月抓起報紙走到他面前,手指顫抖的指着顧朝顏的照片,“像話嗎?恩?這像話嗎?連最基本的形象都沒有,你是存心想讓林家難堪嗎?”
林悅生接過報紙,仔細研究了數秒,玩味的說:“這記者真不會拍照,她本人比報紙上漂亮多了。”
啪……
話音剛落,林國安一記重重的耳光甩了過來,他雖然脾氣火爆,卻是頭一回打兒子,以前不管悅生如顧爲所欲爲,他都是睜隻眼閉隻眼,放任他按自己的想法過自己的人生,可是今天他實在是惱透了,知子莫如父,兒子爲什麼會突然宣佈結婚,這其中的緣由他心知肚明——
“因爲沈芊雪是嗎?”林國安冷冽訓斥:“你到底還要爲了她荒唐到什麼程度?”
左邊的臉頰傳來火辣辣的痛,但也不及心裡的十分之一。
林悅生擡起冰冷的雙眸,漠然道:“不因爲任顧人,如果你執意如此認爲,也可以。”
只要提及她,他總是這種玩世不恭的態度。
“就算你想結婚,也可以挑個像樣一點的,爲什麼要挑這麼一個女人?”
竇華月凝視着兒子微腫的臉頰,目光掩飾不住的心疼,但語氣仍然是無法接受的憤慨。
“她哪裡不像樣了?”林悅生反問。
“首先不論她的人怎麼樣,光是她那個家庭你認爲像樣嗎?”竇華月嚴詞質問,他愣了愣,想到顧朝顏確實是因爲家庭的原因纔會想和他結婚,一時間無從回答。
“難道你都要和她結婚了,還不瞭解她的家庭狀況?”悅生的沉默看在母親眼裡,誤會成了他並不知情。
“她的家庭怎樣和她本人無關,長在庭院裡的花是花,長在庭院外的花難道就不是花了?”
看來顧朝顏的底細他們已經查的一清二楚,否則不會知道她有一個不堪的家庭。
呵……竇華月冷笑:“一個二十八歲還沒嫁出去的女人,就算是花,也是一朵罌粟花,因爲周身毒氣太重,所以才無人敢採摘,只有你腦子不清醒,盲目的送死!”
“夠了。”林國安打斷:“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這個逆子已經把事情宣揚的一發不可收拾!他就是抓住了林家的軟肋,纔敢肆無忌憚的在公司百年慶典上宣佈婚事,他的眼裡哪裡還有我們這些長輩,不尊重我們沒關係,看你怎麼跟你爺……”
話還沒說完,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驟然響起,竇華月蹩眉走向話機旁,煩燥的拿起話筒:“喂?誰啊?”
一聽到電話另一端傳來的聲音,她態度立馬變得敬意十足:“哦,爸呀,這麼晚了您老怎麼還打電話過來?”
林國安用手指了指兒子,示意他好自爲之,自小他便除了爺爺林之山,沒人能約束得了。
“叫悅生聽電話嗎?”竇華月重複了一遍,確定她沒聽錯後,把話筒遞給了林悅生。
“喂,爺爺,我是悅生。”他接過電話,清了清嗓子,等着新一輪的質問。
“是的,那些報道不是緋聞,我確實要娶那個女人。”
“因爲……我愛她。”
林國安和妻子同時震驚的擡起頭,儘管他們都知道這是謊話,卻還是受到了不小的衝擊,不到萬不得已,悅生絕不會騙他爺爺,到底那個女人用了什麼方法?讓他如此得堅定?
理由可以有千萬種,但唯有一點不可能,他絕不會愛上除沈芊雪以外的,任何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