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去了市中心一家很大型的Pub。
炫目的燈光,動感的音樂,撩人的舞姿,各色人種熙熙攘攘,男女,男男,女女,各種成對出現的人,隨處可見,摟摟抱抱,親吻,各種撫弄,看得人心驚肉跳。
藍梓緋第一次見識到真正的西方人是怎樣的外放隨性。雖然她確實是有夫之婦了,男女之事算已知曉,卻還是感覺很不適。“我們,要不要換一個地方?”
她的提議卻立刻被袁淺否定,“爲什麼?這裡的酒水都不貴,服務也好,音樂更好,要換你換,我不走了。”袁淺說完,立刻鑽進舞池,扭動腰肢,瘋狂舞動起來。
“小心!”一個拿着托盤的侍應生,飛快地從他們身邊穿過,差點將藍梓緋帶倒,Sam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我們去吧檯坐吧,你不是說要喝酒嗎?”Sam扶着她走到吧檯邊。
兩個人坐下來,Sam點了兩杯雞尾酒。
“Fei,你是不是跟Leo吵架了?”
“什麼?”
Sam在她耳邊大聲重複了一遍,藍梓緋搖搖頭,“今天我們不要提他了。”
音樂聲實在太大,兩個人扯着嗓子大叫,才勉強聽清楚。
兩人各自端起酒杯。
“Cheers。”
“Cheers。”
酒的口感很好,不是很烈,入口冰爽,喝下去後,微微有一絲灼燒感。
袁淺走過來,“來都來了,你們就別裝正經了啊,快去跳舞吧。”拉着他們兩個下進入舞池。,
或許是酒精的作用,藍梓緋感覺頭有些沉,身子卻輕飄飄的,一開始還放不開,在袁淺地帶動下,也很歡快地踩着節奏跳動起來。
Sam卻顯得很僵硬,勉強動兩下,像只企鵝一樣,把旁邊的人都逗笑起來。尤其是藍梓緋,大概她從來麼看到他這一面,更是笑得捂着肚皮叫疼。
好不容易一支曲子終了,Sam逃一樣地下去了。
袁淺拉着藍梓緋,又連着跳了兩首曲子,兩人都精疲力竭了,才雙雙拉着出了舞池。
吧檯上卻不見了Sam。
藍梓緋問服務員,有沒有看到剛纔跟她一起喝酒的男人。
服務員說那個人喝醉了,被服務員送到休息室去了。藍梓緋拉着袁淺說去找Sam。
“親愛的,你先去找他,我渾身是汗,讓我先喘口氣吧。一會我去休息室找你們。”
藍梓緋想想,便答應了。她跟着服務生,七彎八繞,進來一間VIP休息室。
休息室不是很大,可是像平常酒店的房間一樣,各色設施一應俱全。Sam仰靠在牀上,閉着眼睛。
藍梓緋跌跌撞撞地走到牀邊,想叫醒他,“Sam,我們要走了,你快起來吧。”
Sam搖了搖頭,沒說話,像是很難受的樣子。
她看着他臉色通紅,以爲他只是喝多了,轉身想去叫服務員給他送一杯醒酒茶來。門卻打不開,她使勁掰也掰不開。
藍梓緋有些急了,使勁拍着門,叫服務員,後來又叫袁淺,卻根本沒人有反應。
“Fei,你別叫了,他們是不會來的。”Sam吃力了叫住她。
“什麼意思?他們把我們鎖住幹什麼?要鎖到什麼時候?”
她返回到牀邊,因穿的是高跟鞋,走得太急,她猛然跌坐在牀上。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他像觸電一樣閃開了。
藍梓緋卻抓住他的手,“爲什麼你的手那麼燙?”她又摸了摸他的額頭,同樣燙得厲害,“Sam,你生病了嗎?頭也這麼燙。”
Sam苦笑了着搖了搖頭,“他們,在我們的酒裡面,放了藥。”
藍梓緋好一會兒才轉過彎了。她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他們三個不是第一次來嗎,爲什麼會遇到這種事情?
看到Sam臉漲得通紅,她才覺得,確實覺得整個人灼燒得厲害,渾身像是被無數個螞蟻在咬一樣,奇癢難耐。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往後一退,跌坐在了地上。
“Fei,你別害怕,我能忍得住,不會對你做什麼。”Sam像是看透了她心裡在想什麼。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越解釋越亂。
她看着他滿頭大汗,身上的衣服也差不多被汗溼透了。藍梓緋突然想起楊柳兒曾經給藍易橙下藥的事情,心裡很不是滋味。
Sam讓她說話,轉移他的注意力。
她便給他講她小時候的事情。講起在孤兒院的時候,一開始,那些比她高大的小朋友都欺負她。有一次,她被一個小朋友欺負了,就捉了一隻很大的蚯蚓,放進那個小女孩的課桌裡,結果,那個小女孩被嚇得暈了過去。
藍梓緋想起來,忍不住笑了起來,現在想想,其實那時候也有過很多有趣的事情。
“後來了?”
“後來她再也不敢欺負我了。”
Sam也笑了起來。
“呵……”大概是因爲動了動,Sam抑制不住笑了一聲。
藍梓緋突然想起了宇文冽,她竟然越覺得難受。
“Fei,你把那個菸灰缸拿過來。”Sam大概也是越來越難受了,吃力地指着茶几上的菸灰缸。
她起身,走到茶几旁,把菸灰缸拿過來。“你要菸灰幹嘛?要抽菸嗎?”
Sam搖了搖頭,“Fei,你用菸灰缸把我敲暈吧。”
她一聽這麼荒唐的要求,立刻拒絕了,萬一打傷了或是打傻了怎麼辦。
“我……真的很難受,我怕我,忍不住……”Sam看着她,兩眼通紅,像是被火燒了一般。
藍梓緋拿着菸灰缸,很矛盾,也很受。
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起來,是宇文冽打過來的。
“你在哪裡,爲什麼這個時候還沒回去?爲什麼擅自離開唐景他們?”他一連串的質問,聲音冷冽嚴峻。
“我……在酒吧裡,好像被人關住了。”Sam想阻止她說出來,卻已經來不及。
大概是手機晃動,讓對方感覺到了,“你身邊的人是誰?Sam?”
藍梓緋驚得差點叫出聲來,他怎麼會知道。
她沉默了片刻,想要回答說是,再向他解釋一下。電話裡卻出現了盲音,那頭已經掛了電話。
藍梓緋只覺得脊背發涼。
下一秒,Sam搶過她手裡的菸灰缸,在自己頭上用力一敲,自己把自己敲暈了。
看着他額頭血流下來,藍梓緋匆忙跑進浴室,拿了兩條毛巾給他按着,好不容易纔把血止住。幫他把被子蓋好,讓他睡得舒服點。
忙完這一切,藍梓緋感覺頭痛欲裂,全身疲憊,無力地沿着牀滑下去,直接坐在地板上,背靠着牀,就這麼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