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穿梭,白駒過隙。
流年在指尖的縫隙流逝,年華歲月隨十一月桂花開,青春的腳步旋轉着動人的舞姿,從烈日炎炎的七月走進了肅肅晨風颸的秋月。
涼爽的秋風晃動陽光斑駁的殘影,簌簌飄零的黃葉,在風中上下翻飛肆意飄舞。柔和的陽光映照着波光粼粼的海面,藍天白雲的倒影隨波盪漾在此起彼伏的浪濤中。三艘貨船在夾雜着腥味的海風中徐徐前行,身後的荒島漸漸遠去。
“喔耶,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地方了,心情好爽啊。”小莫西在甲板上神情雀躍的興奮大叫。從來到這個荒島到現在離開一共將近六個月的時間,短短的六個月裡,雖然沒有增加小莫西的年齡,卻讓他的心智得到了一個極大的發展,從懵懂不知到經歷無數次考驗的經歷後,小莫西幼小的心靈,已經開始慢慢成熟。
“解放咯解放咯。”阿忽烈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朝着小島的方向大聲吼叫,彷彿通過這些叫聲能夠將他心中潛藏已久的對小島又愛又恨的複雜感覺徹底發泄出來。
是啊。又愛又恨。愛的是在這個小島上,他接受了訓練,他的人生在這座小島上開始了質的改變,從此,他不再是一個被所有人瞧不起的廢物,他現在是一名真真正正的魔法士了,他可以昂首挺胸的做人,而不用像以前那般畏畏縮縮的不敢擡頭看人。可是除了愛之外,還有着恨,因爲正是這座小島,讓他經歷了一生中都不曾經歷過的如地獄般的悲慘折磨。每天都在陳文無情的訓練中兢兢戰戰中度過,在與魔獸的廝殺中,在生與死的考驗中不斷來回徘徊,那種在死亡前的恐懼讓他刻骨銘心,而獲得新生的喜悅更讓他難以忘懷。一切都要結束了,從離開這座島的那一刻。而他嶄新的人生還在大海彼岸的土地上等待着他重新開始。
“我終於堅持着等到這一天了。”惜雅怔怔的望着越來越小的荒島輕聲呢喃,複雜莫名的情緒一時間齊齊涌上心頭,似有千言萬語想要傾吐,卻又百般滋味無從說起。悲喜交加,說的也許正是她此時的心情。
在一艘貨船上,百餘名師生都不約而同的駐足望着荒島的方向百感交集。
是啊,又有誰能想到僅僅只是幾個月的時間,卻個個都脫胎換骨,從一無是處的廢物成了別人要花好幾年的時間才能達到的魔法士甚至是魔法師。可以說,陳文就是他們的再生父母,是陳文給了他們新的生命。頹廢,自甘墮落,畏畏縮縮,自卑,這些可笑的字眼將永遠離他們而去,取而代之的則是自信,勇敢,大膽和無止境的夢想追求。
一個女孩變成女人,只需要一個晚上;一個男孩變成一個男人,卻要經過千錘百煉。
荒島,只是人與獸的戰鬥,是人類智慧與獸性本能的抗爭;而大陸,是人與人的角逐,是公平卻又不公平的戰爭。他們將爲了權利、美女、財富等等的利益而利用力量、智慧以及權勢等等一切可以利用的條件進行榮耀與恥辱的爭奪。
野獸是沒有人性只有獸性的動物,而人則是連獸性都沒有的無qing動物,成與敗,失與得,全憑個人的努力。沒有誰會憐憫的施與,也沒有人值得其他人憐憫施與。
所以,我的學生們,你們未來的路還很長很長。陳文坐在船頭,望着甲板上洋溢着快樂與喜悅笑容的學生們心中默默道。
“老師,我們回去後是不是馬上就要開始新生大賽了啊?”麗塔羅絲蹦蹦跳跳的跑到陳文身邊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的問道。
“嗯,對啊。怎麼了?”陳文點點頭道。
“嘿嘿,那您覺得我們……會不會贏啊?”麗塔羅絲微紅着臉扭捏道。以前盼了無數次的新生大賽,今年終於有機會可以參加了,心裡卻又忐忑不安,也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希望能在新生大賽裡贏得勝利。這幾個月來連號稱廢物學生的終極一班學生們都進步那麼快,那麼作爲斯坦因學院不是廢物的學生們,他們的進步豈不是更快了。一想到這些,麗塔羅絲就覺得心裡老沒底。
“對啊對啊,老師,您說說我們有希望嗎?”同學們一聽到這個問題,連忙都跑過來圍着陳文問道。
“你們問我這個問題?你丫的腦袋秀逗了吧,是你們參加比賽又不是我參加比賽,我哪知道啊。”陳文眼皮一擡,瞪着眼罵道。
“呃……可是,您是我們老師啊。”安德莉亞小聲道。
“哦,照你這意思,就是我是你們老師,所以你們的事我都應該知道是吧?”陳文眯着眼反問道。
“嗯。”衆人聞言齊齊點頭。
“我說你腦子有病吧,我又不不是從未來穿越回來能未卜先知的,我怎麼知道你們能不能贏。”我是未來穿越的沒錯,可我來的世界和這個世界壓根就是八竿子打不着一處地方,所以我雖然是從未來來的,但在你們這個世界,我就算是地球未來一萬年以後回來的,也只能頂個屁用。
“哦。”安德莉亞被劈頭蓋臉的批了一頓,神情有些沮喪的點了一下腦袋。
“不過其實呢,你們倒是可以去問問你們的布萊恩特副校長童鞋,相信他應該會知道的。”陳文斜眼望了一下站在另一艘貨船船頭欄杆處的布萊恩特。
“爲什麼?”泰勒疑惑道。
“我不知道。知道了也不告訴你,想弄明白的自個兒問去。”陳文閉上眼睛搖頭晃腦道。看他的樣子好像是真不想告訴大家答案了。
“布萊恩特,你說這陳文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在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內竟然能把這羣廢物學生給練到這種地步?哪怕就是一正常人,好歹也得花上三五年的時間吧。而且我聽說今年你們學校的新生比試大會,你和陳文他們定下了賭約,誰輸誰滾的,恐怕你們這回是輸定了。”戈亞奇注意到到隔壁船上的學生們全都望着自己身旁的布萊恩特,於是說道。
“此人很有些神秘,我至今沒辦法摸透他的虛實。尤其是他的學生們,我一直在想辦法試圖找出他們打破限制突飛猛進的原因。只是我奇怪的是,我比洛菲米娜還要先一年時間到魔導師級,可現在她卻已經是大魔導師級了,離她步入魔導師級也就才三年時間而已,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布萊恩特轉頭看了一下不斷鬨鬧的學生們緊皺着眉頭。以前他是被全學校公認的魔法天才,年紀輕輕就到了魔導師的級別,着實讓他小小的虛榮心滿足了一回。可後來洛菲米娜的突然出現,完全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從此,洛菲米娜的成就雖然未超過布萊恩特,但卻奪走了原本只應該屬於他一個人的榮耀光環。如今,洛菲米娜的修爲再做突破,而他卻毫無進展,無疑是將兩人之間的差距從不相伯仲變成了有高低強弱之分
此刻布萊恩特眉頭擰成一個八字,顯是心情極爲沉重。在荒島四個月的時間裡,他每天都在拼命的洗衣服,做雜活,幾乎早已將自身的修煉懈怠了。不過他自身的修煉雖然停滯不前,但學生們一日千里的進步卻全部看在眼中,心中即是驚訝又是擔憂。
“布萊恩特校長……”麗塔羅絲朝布萊恩特大聲叫道。
“是布萊恩特副校長。”陳文板着臉修正道。
“哦。布萊恩特副校長……”衆人齊聲喊道,靠邊的布萊恩特臉色一下子變得極爲難看,嘴角微微顫了一下,扭過頭盯着陳文,卻不迴應學生們的詢問。
“陳文。”洛菲米娜與布萊恩特畢竟是同事,見陳文這麼不給面子,忍不住嗔道。
“啊,天空好空,大海好大啊。”陳文佯作不知,雙臂虛張的感慨道。
洛菲米娜被陳文這麼一攪和,忍俊不禁的掩嘴笑道,原本想批評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看着洛菲米娜的笑容,陳文卻有些失神。這個女人,總能在不經意間吸引住他的目光,擾亂他的理智。
整個紫雲家族。好大的嫁妝啊。陳文捏着懷裡的紫雲徽章,突然感覺沉甸甸的,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哎呀,累了這麼久,突然沒活動了,竟然腰痠背痛的。”陳文伸伸懶腰,扭了扭脖子。
“老師,我給您捶捶背吧。”一直不曾開口說話的韓伊雪走到陳文身後輕聲細語道。
“捶背?好啊,嘿嘿,還是我的小雪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啊。”陳文愣了一下,爾後嬉笑道。
“還是我來按摩吧。”原本在船裡頭睡覺的鈺芊剛走出來就看見韓伊雪正準備給陳文按摩,立刻說道。
“你還是把大腿給我靠靠吧。”陳文一把將鈺芊拉坐到甲板上,二話不說就將腦袋趴在了鈺芊的大腿上,一邊享受着韓伊雪小手溫柔的背部按摩。
“那老師,把你的腿借我靠靠吧,我也累了。”陳文正在享受,德妮芙不知何時出現了,還沒等陳文同意,就自顧自的把自己腦袋靠在了陳文的小腿上,同時還不忘偷偷朝韓伊雪眨了眨眼睛。
“嘿,我說你這人真是……”陳文沒想到就連休息德妮芙都要湊個熱鬧,頓時氣急,正想說什麼,突然感覺小腿上酥酥癢癢的很舒服,歪着頭看了一下,才知是德妮芙正用她的修長手指在自己的小腿上輕輕來回颳着。
我的媽呀,這也太撩人了,害的我心裡都癢癢的了。陳文看着躺在甲板上卻讓胸脯更加挺翹的兩顆東東,眼饞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老師,您看什麼呢?”德妮芙故意挺了挺上身嬌滴滴問道。
“看你的波波啊。呃,不是,我是在看山呢。”陳文腦中正在想着少兒不宜的事情,聽到德妮芙的話,條件反射的脫口而出。話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但他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輕咳一聲一本正經道。
“好看嗎?”德妮芙沒有拆穿陳文的掩飾繼續問道,同時還悄悄用她的小腦袋在陳文的小腿上蹭來蹭去。
“好……好看。”陳文只覺小腿的酥麻不斷的傳到大腦中樞,然後再傳回到下肢,頓時,只覺一股血氣上涌,下體某物突然瞬間挺直,接着‘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在衆人耳邊。
“這是什麼聲音?”韓伊雪疑惑不解的問道。
“呃……呵,沒什麼,沒什麼,可能是什麼東西掉到甲板上了吧。”陳文微紅着臉連忙解釋道,見韓伊雪和鈺芊都沒什麼疑問,才鬆了一口氣,卻聽到德妮芙正偷偷嬌笑,還不時用用挑逗的眼神暗送秋波。
娘希匹的,沒事竟敢當衆調戲勞資,真以爲我不敢吃了你?哼哼,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陳文死死的盯着德妮芙的胸脯惡狠狠的想道。
那就吃了我吧。德妮芙眼眸流轉,眨眨眼皮向陳文挑釁。
騎驢看唱本,走着瞧。陳文眼珠子掃了船上衆人,正待起身,卻恰恰碰上了洛菲米娜略帶冰冷的目光,頓時心裡一顫,眼睛立刻轉向其他地方。
“雲少爺,此番荒島之行,不知您有什麼意見?”在第三艘船上,基爾西奧和鍾雲站在船頭,不時的望着遠方。
“很多時候,事情是不能說只能看的。”鍾雲扇着扇子面帶微笑,聽其言語,似是話中有話,而觀其談吐,又讓人突然有一種感覺——胸有成竹的自信。
“西奧明白了。”基爾西奧雖然不知鍾云爲什麼要這樣說,但他相信這必然有其道理。
“明白了就好。對了,西奧,我不回去了,我打算和陳文去闖闖。你呢?”鍾雲像是在思考什麼事情,沉思一會兒之後開口道。
“雲少爺,恐怕我如今是沒辦法給自己做決定了。”基爾西奧聞言苦笑。
“哦哦,我都快忘了,你得幫陳文做三年的事情,是吧?”鍾雲恍然大悟,“那我父親那邊怎麼辦?我爹會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