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炎龍槍刺入七彩靈珠的時候,秦紋猛然間感受到一陣吞噬的力量,就像是神識突然進入了一個漩渦之內,不過秦紋知道如果任由這種力量撕扯,自己的神識就會完全被撕碎,只有竭力保持着靈臺的清明。
其他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沈丹師看到秦紋在動用元力的一瞬間,並沒有觸動宮殿內的陣法,心中也就不由得升起了一絲希望,如果秦紋真的能破開陣眼的話,那他們就有救了。
此時的秦紋則是眼睛直盯着七彩靈珠,就在槍尖刺進七彩靈珠的一瞬間,猛然之間大腦內一片空白,就在他清醒過來的時候,突然發現神識的四周竟然環繞着七彩的霞光,這是什麼地方?秦紋不由得疑惑了起來。
外面的沈丹師和上官竼看到秦紋槍尖刺入七彩靈珠的一瞬間,心中都不禁有一些驚喜,不過槍尖雖然刺進去了,但是秦紋卻不知爲什麼呆在了當地,七彩靈珠也沒有破開,上面插着一個槍尖依舊散發出七彩的光芒。
秦紋的神識略微安定下來以後,感受到了前方有一種刺眼的光芒,而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動靜的青龍丹爐卻突然發出了警惕的響聲,秦紋不由得停下了神識動作,略微猶豫了一下,看來這前面的光亮有可能是不可預知的危險。
不過就在他剛想退後的時候,猛然間想到破掉陣眼的事情,雖然前面有危險,不過自己若是退後的話,說不定就會失去這唯一的出陣機會,想到這裡,秦紋就心中一橫,神識順着光芒就探尋了而去。
越往裡走,七彩的光芒就旋轉越快,秦紋的神識簡直要被晃動的眩暈起來,直至走進了一個透明的房間之內,這個房間的正中懸掛着一滴彩色心形圓珠,它並沒有旋轉,上面所散發的光芒都被外面透明的鏡面折射了出去。
這些應該就是外面七色彩珠所旋轉形成的原理,秦紋也明白只要破掉了它,外面的陣法應該就算是破了,六人都能重獲自由,不過怎麼才能破掉心形圓珠呢?秦紋進來的只是神識,沒有絲毫的攻擊能力。
這時秦紋就猛然想到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準備用神識吞噬掉這個心形圓珠,他剛剛心念一動,就感覺到心形圓珠突然向着自己的神識撲來,一股灼熱的感覺頓時籠罩了整個神識,秦紋心中一駭,竭力的保持着內心的平靜。
不過在外面的沈丹師和上官竼倒是看到了發生在秦紋身上驚險的一幕,七彩圓珠的光芒突然順着炎龍槍一直向上攀升,這時的秦紋閉着眼睛,自然的張開了嘴,讓圓珠的光芒飛到了他的口中,一瞬間秦紋的整個身體都隱隱出現了七彩的光澤。
上官竼有些不敢相信的對沈丹師道:“他,他竟然吞噬了陣眼,這種靈物他能融合掉嗎?”
沈丹師搖了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他只要能控制住陣眼,咱們瞬間就會走出陣法,但是這種方法他能不能承受住陣眼的反噬這就要另說了,就是他的修爲實在是太低了一些。”話語之中略帶一些惋惜。
蘇若這時聽了沈丹師的話,就有些焦急的開口問道:“如果他承受不住陣眼的反噬會出現什麼後果?”
上官竼冷冷的道:“輕則會重創神識,到時候成爲一個白癡,要是重的話,就會當場殞命,不過他是用自己的生命換取了我們這些人的命,如果他真的死了的話,以後我也會多祭奠一番,也算是好好的謝謝他了。”
此時的秦紋並沒有聽到外面的議論,他的神識一直在熾熱之中煎熬着,眼前一片霧濛濛的血色,整個身體都好像是融化了一般,不過青龍丹爐卻一直朝着神識中輸入着冰涼的靈氣,用來緩解此時的熱度。
就在七彩光芒順着炎龍槍都進入秦紋口中的時候,下面的魔修也已經衝了上來,剛張牙舞爪的想拼殺六人的那一瞬間,在沈丹師五人的眼前突然景色一換,藍天白雲又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所有的魔修都消失了,好像進入法陣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只有秦紋還保持着同一個姿勢,手中的炎龍槍前傾,好像是刺到什麼東西,整個面容都籠罩在一片痛苦之中,身體還是散發着七彩的光澤,而這種光澤好像越來越濃郁了,每增強一分,秦紋面上的痛苦就多增加一分。
上官竼朝着天空緩緩的出了口氣,愜意的道:“終於走出來了,比在門派中守死關還要難受,你們覺得怎麼樣?”
不過旁邊的四人沒有一個接話,都關注着秦紋,每當秦紋面上的痛苦表情增加,蘇若都感同身受的微皺了一下眉頭,這時她就開口問沈丹師道:“秦紋他現在怎麼樣了?”
沈丹師搖了搖頭道:“現在是他的神識正吞噬着陣眼,不過陣眼也在吞噬着他的神識,從現在看他們還是勢均力敵,能不能最終吞噬陣眼成功,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聽了沈丹師的話,上官竼用質疑的眼光看了看秦紋,開口道:“怎麼會是勢均力敵,難道這小子有增強神識的法器,以這種陣眼的強度來看,就算是我最多也只能支撐一個時辰,他一個玄士期的修士根本不可能支撐這麼長時間的。”
沈丹師轉身看了看面前的景色,就隨手一帶秦紋道:“估計再有一炷香的時間,魔修就會發現陣法被破,咱們要在這段時間之內走出驅魔峽,我帶着秦紋,你們就跟在我身後,咱們要加快速度。”
說完話,她就一閃身帶着秦紋縱出到十里之外,後面的四人也都趕忙跟了上去,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已經到達了陣法的邊界,這時沈丹師想起了自己和秦紋對出陣掩飾的對話,一手拉着秦紋,用另一隻手甩出了一張靈符,“轟隆”一聲巨響過後,衆人覺得眼前一暗,等到出來的時候,就發現已經到了驅魔峽之外了。
出了驅魔峽之後,沈丹師並沒有停歇,而是又飛縱了一炷香的時間,直到距離驅魔峽已經五百里開外後,才緩緩的停下了腳步,讓秦紋依靠在一棵大樹上,自己也先略作調息。
蘇若這時看到秦紋還是一身七彩的光澤,面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就開口問沈丹師道:“丹師,現在秦紋怎麼樣了?”
沈丹師點了點頭道:“咱們來看,情況還算不錯,沒有被陣眼所吞噬,不過咱們也幫不上什麼忙,這隻能靠他自己的神識來吞噬,咱們先在這裡調息一下,如果一個時辰之後,他還沒有反應的話,那咱們只有一直帶着他走了。”
蘇若猶豫了一下問道:“那他的元氣是不是耗損的厲害?現在能不能給他服用丹藥?”
沈丹師搖頭道:“這完全只是神識的較量,丹藥沒有什麼用,對了,誰身上還有當時秦紋煉製的定心神的丹藥,那種丹藥還有一定的用處,不過我的都已經服用完了。”
旁邊的四人對視了一眼,玉清院的另一名女弟子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個玉瓶道:“我這裡還剩一枚,先給他服用下去吧。”蘇若忙接過了丹藥,輕輕的放入了秦紋的口中,接着用玉手又將秦紋微啓的嘴脣合上。
看到蘇若對秦紋動作如此的輕柔細心,旁邊的上官竼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陣嫉妒,不過現在是秦紋把所有人從血裂陣法中救了出來,如果再出言譏諷的話,容易引起衆怒,他也就沒有出聲,而是在心底祈禱着秦紋最好神識完全被陣眼吞噬,能死翹翹纔是最好的結果。
就在這個時候,驅魔峽內則是另一番景象,一個紅衣的魔修匆匆的走進了寬厚的宮殿,在殿門旁的護衛攔住了他道:“魔王正在閉關,現在任何人不得入內。”
紅衣魔修怔了一下,不過面色焦急的道:“你們現在就稟報魔王,就說是血裂陣法出了大問題。”聽到是血裂陣法出事,兩個護衛將信將疑的對視了一眼,不過馬上有一個護衛跑着進入了宮殿之內。
沒過幾個呼吸,護衛就匆匆走了出來,對着紅衣魔修道:“護法大人,魔王請你進去。”
紅衣魔修邁步就走進了宮殿,在護衛的指引下一直走到了後院一個單獨的石屋前,護衛侍立在門外道:“魔王大人,秋護法覲見。”
石屋內傳出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道:“秋護法,你說血裂陣法出事了?出了什麼事情?”
紅衣魔修雖然站在門外,不過回答問題的時候還是恭謹的道:“魔王大人,剛纔我在監視陣法的時候發現,血裂陣法被破了。”
魔王帶着無所謂的語氣道:“陣法破了就破了嘛,你去帶些人把破陣的修士抓來不就行了,另外再把陣法重新復原。”
紅衣魔修有些猶豫的道:“魔王大人,這次屬下發現,護法天王的一滴神血所做的陣眼已經被破陣人帶出到峽谷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