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 門外那個，我知道是誰
紀安言自是不會那麼輕易放棄的。
李湘看似莽莽撞撞，可也不至於做不了事。不消倆天就敲紀安言的門，撬來好消息，說是知道慕向東今晚的行蹤。
紀安言聽了表情有點恍惚。
李湘出去時想說什麼，最後卻也什麼都沒說。雖是新來的，但司法界誰不知道慕向東倆年前與紀安言的牽扯的瓜葛。外頭各種版本都有，有說二人性格不合，有人說紀安言千金脾氣，還有人說二人地位懸殊，慕向東受不了自尊被踩在腳底而離開，總之衆說紜紜。
車子駛到夜總會門口，紀安言呆呆地看着那五光十色的外頭。
酒吧、應酬，那些都是他不太喜歡的東西。
她趴在方向盤看起了兒子的照片，小小巧巧地，那是向陽一歲時她把超人面具戴在臉上他笑得止不下來的照片。紀安言心頭一暖，又像打了一支強心針，正襟危坐起來，等待獵物。
畢竟……他是兒子的爸爸……
她還有戲的。
須臾，後面果然緩緩駛來低調黑色的房車。
倆個人從後座踏步出來，從後視鏡看，正談笑風生着。紀安言最後一次檢查自己的妝容，確定髮絲柔順，表情明朗後，就推門而出。
夜燈下，她一個女子家着着與燈紅酒綠不協調的工作裙，一下就引來了他們的注意。
慕向東眼神眯了一會兒，似要透過燈光確定來人。
紀安言握緊拳頭，走上前。手裡抱着一沓文件。
“我覺得，你還是應該看看。再決定應不應該和解。”
慕向東眼神落到她文件上，握着的手指許是緊張，暴露在燈光下有些發白。
他還沒開聲，身旁看似四十出頭的男人卻一臉陰沉：“和解什麼？我沒說過要和解！”
紀安言反應過來才發現原來他身邊站着的就是第一被告。財大氣粗的樣子，似是咬定了要借這個官司反咬控告方一口。
她不急不緩地解釋：“朱先生，其實我們提出的和解案是顧及大家的利益，您的也不會少，不信您看……”
“看什麼看！”男人突然抓着她握着文件的手，稍微一推，力量不大，但紀安言猝不及防差點往後摔了一跤。
眼見他還要朝前一步，紀安言打個激靈，一隻手卻先她一步擒着它。看似力量不大，卻足以阻止他繼續往前。
紀安言微愣。
只見慕向東沉聲地撫慰道：“何必和她計較？我們的計劃不會因爲她而變。”
朱姓先生看了慕向東一眼，又看紀安言那柔柔弱弱的樣子，許是掂量過後也覺得她沒什麼威脅性，纔不悅地點頭，然後徑自走進酒吧裡。
“你還沒有……”
紀安言湊上去追着。
慕向東卻毫不留情地拍開她的手，表情隱怒。
“好了！是不是還想被打一次？！”
“不是……”她聲音低了下來。
慕向東卻沒再看她，拂袖而去。
“向東啊，門外的那個我知道是誰。”
慕向東剛走進去，就看到朱安榮飲着酒，對他擡眼。
他眉宇間幾不可見地動了一下，沉默地坐了下來。
“你和她的事兒在上海可是傳得沸沸揚揚，我這在英國多少年還是有所耳聞的。”他說完就笑了起來，“你可不能看着女孩子家就手軟啊。”
聽似平和的語氣，暗地裡波濤洶涌。
慕向東吟了一下，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