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歌向西望去,就見黃昏之下,一座高山的影子隱隱約約,如夢似幻。
“唉,你年紀輕輕,非要去岐山送死。這幾天跟我好好玩一玩,保證你不想去了。”不等於歌再看,海東青就拉着於歌,往燈紅酒綠的巷子裡鑽進去。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日落鎮裡繁華如同白晝,海東青帶着於歌穿街過巷,時而吃些西陲特色的小吃,時而鑽進茶館聽幾回書,時而又跟濃妝豔抹的女人調笑幾聲。這閒適的日子,倒讓於歌想起地球上曾經有過的風流歲月。
只是偶爾念起雪柔,於歌心裡就是一疼。他心裡想:這次若是能救醒雪柔,一定要帶她來看香竹節。她一定會愛上這裡。
“喂,怎麼神不守舍的,莫不是還在想方纔那姑娘?我看她對你也意思,不如我給你拉個媒,保你今晚就做新郎!”海東青見於歌有點恍惚,扯了他一把道。
於歌苦笑道:“海老兄,我都說過不用了。”
海東青聳聳肩:“煉魂師怎麼都是如此無聊……唉,不如我們去倪老闆那裡瞧瞧吧,或許你會喜歡那裡。”
“那是什麼地方?”於歌生怕他把自己拉到妓院裡去,還是先問個清楚。
“去了就知道了,我保證你喜歡。”海東青詭秘一笑,拉上於歌就走。
於歌哭笑不得,只能任由他去。他心中想:這海東青性情爽快,倒是最適合不過的酒肉朋友。
海東青帶着於歌兜了一圈,鑽進一個巷子裡,跟鎮上其他地方的張燈結綵相比,這裡顯得幽暗許多,似乎沒什麼節日的氣氛。
正想問問海東青到底要帶自己去哪裡,他卻在一個平淡無奇的院子門口停下來,指着裡面道:“就是這裡了,保證你大開眼界!”
“難道是個暗娼?”於歌無奈的想,這院子從外表看起來,和其他的民居沒什麼兩樣,也不知道海東青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嗵嗵嗵……”海東青在院門上敲了三下。
片刻之後,門上開了一個小洞,只露出一雙眼睛來:“哪位啊?”
“是我。”海東青往小洞前一站。
“呵呵,原來是海少爺,請稍等。”裡面那人笑起來,似乎和海東青非常熟悉。
很快院門就打開了,一個精壯漢子笑眯眯的道:“海少爺果然又來看香竹節了,前幾天倪老闆還唸叨你呢。”
“嘿,你們店裡的人就是嘴上會說,既然唸叨我,這次給我個好點的折扣如何?”海東青道。
“這個我可做不了主,海少爺你還是去跟倪老闆說吧。再說海少爺你富甲一方,哪裡會在乎這區區幾個小錢,手指縫稍微漏一點下來,讓我們吃個飽飯,平日也會感激海少爺你的大人大量!”精壯漢子很是油滑,輕巧的岔開話題。
“得了,說不過你。對了,這位是我的熊小兄弟,快帶我們進去吧。”海東青笑道。
“好咧,海少爺,熊少爺,請跟
我來。”那漢子將兩人讓進院子裡,將院門牢牢關閉。
院門一關,於歌頓時感應到一股微妙的氣勁。海東青見他臉色有異,低聲道:“這裡到處都是魂機關,你可小心點,不要亂走,否則觸動機關,倒黴的是你自己。”
於歌連連點頭,心說暗娼可不是如此戒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這院子並不大,一共只有五六間屋子,還有一前一後兩個院子。
進入最前的一座廳堂,裡面燈火通明,擺設的古色古香,而且已經有七八個人在了。一見海東青和於歌走進來,其中一個留着山羊鬍子的老者就滿臉堆笑的起身迎來。
“哈哈哈,我前幾天還唸叨海少爺你呢,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怎麼,是來看我的?”那老者笑道。
“倪老闆,你還真是會說笑,你有什麼好看的?倒是你那些寶貝,我很想念呢。”海東青道。
“那些寶貝都給海少爺你留着呢,除了海少爺你大手筆,誰還吞的下。對了,這位是……”這倪老闆一看就是八面玲瓏的人物,待人接物滴水不漏,話總是說到人的心坎裡,捧的人極爲舒服。
“這位是我路上認識的小兄弟,名叫熊一鳴,我帶他來開開眼界。”海東青道。
“哦,原來是熊小兄弟,久仰久仰!”倪老闆忙行禮道。
於歌也急忙回禮,心說你久仰我什麼?
又寒暄了幾句,海東青衝廳裡其他人一瞥道:“倪老闆,這些也都是客人?”
“是啊,今晚正好有一場拍賣會,他們都是來參加的。待會兒還有些人要來,熱鬧的很呢。”倪老闆道。
“哦,還有拍賣會!”海東青臉上一喜,“有什麼好東西?”
“好東西多的很,海少爺一會可千萬要捧場啊。”倪老闆神秘的道。
“那是一定!”海東青興奮的幾乎要摩拳擦掌了。
這時又有新的客人來到,倪老闆忙招呼方纔那叫做小四的精壯漢子來陪海東青和於歌,自己忙活着招待其他人去了。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拍賣會是賣什麼的?”於歌終於按捺不住好奇心了。他已經看出來,在座的個個都是煉魂師,而且大多是魂尊魂宗的程度,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一股興奮勁。
“告訴你吧,這裡是整個西陲最大的一處煉魂師交易所,但凡你想買的各種精氣神魂,各種寶石魂器,藥材功法,奇珍妖獸,甚至精英級輝煌級的侍魂,應有盡有!”海東青眉開眼笑的道。
“原來是這種地方。”於歌聽的也是一喜。
玲瓏山倒是也有一處這種地方,可是於歌一直忙碌,從沒去過。眼下居然在西陲得到這種機會,倒是要好好看一看。
只是想到囊中羞澀,於歌有點無奈,就算碰到什麼好東西,也是買不起啊。
“兩位少爺,要不要到後面去看看新來的魂器,有幾件可是相當不錯,價格也合適。最適合魂宗
和元魂境界。”那精壯漢子小四笑逐顏開的對海東青和於歌道。
海東青笑道:“好,去看看也好,我最近也想收幾樣魂器。”
“那就請跟我來吧。”小四忙在前面帶路,將海東青和於歌引向後廳。
於歌跟在後面,心裡暗暗驚訝,這小四看起來就好像個看家護院的小廝,可目光灼灼,竟然一眼就看出海東青和自己的境界來,只怕也是個深藏不露的人物啊。
如此一想,於歌對這煉魂師交易所更有興趣了,想看看這裡到底有什麼好東西賣。
來到後廳,於歌頓時愣住了,和前廳樸素中帶點古意的裝飾不同,後廳完全就是一處琳琅滿目的魂器展示廳。
不大的廳堂之中,充斥着一股微微的波動,那是魂器散發出來的美妙氣息。每種魂器的屬性都不同,互相之間相生相剋,竟然構築出一個極爲微妙的平衡來。於歌心知,擺放這些魂器也是一門極大的學問。
“兩位少爺,請慢慢看,如果有什麼問題,請儘管問我。”小四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任由海東青和於歌欣賞。
“嘖嘖,還真是有不少好東西啊。”海東青走過去,抄起一件金絲背心來,“這是萬年天蠶絲和精金絲混織的吧?還附帶個固若金湯的侍魂,穿上這玩意兒就等於多出一條命啊!”
於歌看過去,果然見那金絲背心之中混着無數白色細線,正是萬年天蠶絲,這種天蠶絲韌度極強,能抗極大的衝擊力,穿在身上能夠護住五臟六腑不受損傷,再加上固若金湯的侍魂效果,的確是一件相當珍貴的防禦性魂器。
“這件也不錯呢。”於歌順手拿起一個小鼎來。
“熊少爺真是慧眼啊,這啖魂鼎是西陲著名的煉器大宗師烏雲琮所作,用來輔助獵取精氣神三魂,極大提升魂的質量。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輔助型魂器啊。”小四湊過來,不失時機的推銷道。
“烏雲琮?”海東青好奇的走過來,將小鼎翻過來,瞧見底部有四個字“烏雲琮作”,還有一個古怪的卐字符號,不禁讚歎起來。
“果然是大師的作品!”海東青嘖嘖讚歎,“這可是個好東西,不如你就買下算了。”
於歌苦笑起來,這後廳裡很多魂器都是好東西,說不心動那是假的。可問題在於,於歌身上一共只有幾百錢,而這裡的魂器雖然沒有標價,可一件件的價格肯定都是天文數字,絕不是他能負擔的起的。
“我還是再看看吧。”於歌尷尬的說。
“也好,那邊還有更好的。”小四似乎看出於歌囊中羞澀,隨即岔開話題,不過他的熱情也跟着消減了幾分,很快就專門伺候海東青去了。
於歌心道:商家果然都是勢利眼,不過自己身上沒錢,也怪不得別人。
海東青很快就看中了一個碧玉扳指,據說其中有一尺見方的儲存空間,雖然很小,卻也能攜帶不少東西。海東青垂涎不已,跟小四砍起價格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