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歌聽了,不禁暗暗搖頭。這海東青一身紈絝的習氣,惹是生非顯然是家常便飯,這幾句話說出口,只怕要惹出一場不小的麻煩來。
沒想到那錦衣大漢一愣,疑惑的問身旁的幾人:“擼管子是什麼意思?”
那幾人也都是一頭霧水的樣子,倒是廳內幾個小廝都竊笑起來。
“笑個屁,告訴老子是什麼意思?”錦衣大漢一把揪住一個小廝的領子,將他拎離了地面。
那小廝大駭,結結巴巴的說了,錦衣大漢勃然大怒的衝海東青喝道:“小子,你找死嗎!”
錦衣大漢還有四個同伴,其中三個一躍而起,露胳膊挽袖子的衝海東青和於歌這一桌逼過來。
海東青可不怕,將手中的茶杯一摔,冷笑一聲道:“我看誰敢動我!”
於歌看的出來,這幾個人都是普通人,最多有點力氣,別說三四個,就算三四百個也傷不了海東青一根毫毛。
倒是唯一不動聲色的那個一臉笑眯眯的年輕人,於歌卻看不透他的底細,這讓他暗暗生出幾分警惕來。
眼看兩邊就要打起來,一個小廝想要上前勸解,一句話沒說完就被踢翻在地,其他人嚇的魂不附體,哪還敢幹涉。
就在這時候,卻聽後面有人高聲道:“敏姑娘來了!”
兩夥人本來劍拔弩張,頓時都扭過頭去,只見一個身穿水綠色長裙的翩翩少女輕挪蓮步,步入廳中,一見兩夥人的樣子,頓時輕掩着嘴發出一聲驚呼。
“我的天,好美啊!”海東青一眼看去,骨頭都要酥掉了。
那邊的錦衣大漢也差點流出口水來,慚慚的道:“敏姑娘,讓你受驚了!”
於歌也暗暗讚歎,這位敏姑娘不愧是頭牌花魁,果然國色天香。只是跟慕雪柔或者楚蓉蓉比起來,卻多了幾分的風塵味,少了幾分的清新自然,因此遜色了不少。
美人兒一出,兩邊的火氣似乎都消融了些。老鴇忙陪着笑道:“幾位客人這是怎麼了,好好的香竹節,何必動氣呢!”
她好言相勸,想要化解這一番干戈。錦衣大漢卻哼了一聲衝海東青道:“今兒晚上讓敏姑娘陪我,萬事都好商量,不然的話,我打斷你的四肢,把你丟到外面的陰溝裡去!”
海東青聽了,不禁撫掌笑道:“哈哈哈,我活了二十多歲,也沒人這樣威脅過我。很好很好……”
那錦衣大漢以爲海東青怕了,笑道:“你怕了最好,快點滾蛋,免得大爺看你心煩!”
海東青卻是話鋒一轉:“你今兒若不打斷我的四肢,我還不快活呢。不如這樣,咱們比試一下,看看是你打斷我的四肢,還是我打斷你的,如何?”
“你既然自己找死,就別怪我了!”錦衣大漢火冒三丈,一抄手抓起凳子,兜頭朝海東青擲了過來。
海東青根本懶得起身,腿一彈正踹在凳子上,那凳子“砰”的倒飛回去,正砸在個衝上來的倒黴鬼腦袋上,頓時砸的他頭破血流。
另外兩個也衝過來,卻被海東青一腳一個,都踹在小腹上,頓時跪倒在地,哎呦哎呦的叫喚起來。
一轉眼海東青就放倒三人,連屁股都沒擡起來一下,明眼人自然看的出來他不是普通人。
錦衣大漢眼睛直了,直勾勾的盯着海東青,臉色陰晴不定。
海東青嘿嘿一笑:“怎麼樣,是我親自動手啊,還是你自己來?”
錦衣大漢臉色猙獰起來:“老子是怒劍盟的赤帶弟子,你敢動我!”
“怒劍盟的?”海東青一愣,“你是煉魂師?”
錦衣大漢獰笑起來,得意的從懷中掏出一條赤紅色的緞帶道:“瞧見沒有,這就是怒劍盟的赤帶!老子雖然還不是煉魂師,身後卻有怒劍盟數千煉魂師撐腰,誰敢動我?”
“嘖嘖,原來是怒劍盟的赤帶,難怪這麼囂張跋扈。”海東青一臉不屑的道。
於歌一旁心道:你比他更囂張更跋扈,你們兩個烏鴉跟豬比黑,都差不多……
“你敢瞧不起怒劍盟!”錦衣大漢的臉抖動兩下,“我這就叫你好看!”
他說着就要衝過來。海東青手指一彈,一道勁風激射而出,錦衣大漢的左腿發出“卡”的一聲,小腿頓時扭成一個極爲恐怖的角度,整個人都失去了平衡,一頭栽倒下來。
“媽呀!”錦衣大漢慘叫一聲,捧着斷掉的小腿鬼嚎起來。
“你若不是怒劍盟的,我或許還能繞過你。既然你是怒劍盟的,我不打斷你的四肢,倒顯得我怕了你。”海東青臉上浮現過一絲殘忍的神色,手指再一彈,錦衣大漢的右腿也被折斷了。
錦衣大漢發出一聲悶哼,眼白一翻,竟然疼的昏了過去。這傢伙竟然如此不中用,讓海東青大爲不滿。
“難道怒劍盟都是這種不中用的蠢貨嗎?”海東青咒罵道。
錦衣大漢一方五個人,如今四個倒在地上,只剩下一個年輕人還穩穩坐着,他的同伴傷的那麼重,他卻依然面帶一絲微笑,那笑容裡透着一股子的詭異。
“這位朋友,你的話太歹毒了點吧,怒劍盟哪裡惹到你了?”年輕人聽到海東青的罵聲,微笑着道。
“怎麼,你不服氣嗎?”海東青乖張的道,這傢伙完全就是個頑劣的紈絝性子,別說得理不饒人,就是沒理也要攪三分。眼下他既然佔了上風,自然要拼命的踩對方。
“嘿嘿,不才是怒劍盟的袁純,你辱我師門,我自然要跟你討教一下。”年輕人道。
“哦,你也是怒劍盟的?”海東青樂了,“我正好還沒打夠呢,你送上門來真是太好了!”
他話音未落,於歌忽然大聲喝道:“小心!”
於歌口中說着,蹦起來一腳踢在海東青的身上,將他踹了出去。
海東青不知於歌發了什麼瘋,他身在半空,正要喝問,忽然見一道黑影從地面上蹦了出來,一口咬住他坐的凳子。
“咔嚓”一聲,那黑影牙齒鋒利無比,堅固的紅木凳
子應聲粉碎,化成無數的碎木屑。
“砰……”海東青摔在地上,驚魂未定的看着那黑影,卻是一頭體型巨大的黑色獒犬,一排鋒利的牙齒動了幾動,竟然將凳子的殘渣全都吞了進去。
“還有一個!”於歌又叫了一聲。
海東青往地上一看,果然見到一道黑影貼着地面飛撲過來,他心中大駭,剛想跳起來,那黑影已經躥到近前,朝着他的腿上就是一口。
這赫然又是一頭兇猛的獒犬,一口咬住海東青的左腿,鋒利的牙齒深深的嵌入肉中,頓時血肉淋漓。
海東青揮手想要驅趕,另一頭獒犬也衝了過來,又在他的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兩條獒犬比老虎獅子還要兇猛,一咬上就不鬆口。海東青何嘗吃過這種大虧,疼的幾欲昏死過去。
好在於歌撲上來,掌心雷光火焰一同揮擊而下,兩頭獒犬見勢不好,鬆開利齒避開於歌的攻擊,一前一後溜回到袁純身邊去了。
“你怎麼樣?”於歌顧不得追擊兩條獒犬,俯身去看海東青。
“沒事。”海東青很吃力的搖了搖頭,不過他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額頭佈滿了細密的汗珠。手臂和腿上兩個碗口大的血洞,生生被撕去兩塊肉,這種疼痛絕非一般人能夠忍受的。
於歌探手按住海東青的脊背,悄然施加了一個回春術在他身上,元氣融入海東青的體內,鎮痛止血,慢慢的滋生被損壞的血肉。
海東青微微一怔,感激的看了於歌一眼。
於歌低聲道:“你先調息一下。”
說罷,於歌轉向怒劍盟的袁純,這小子的突然襲擊玩的相當熟練,傷人之後臉上依然帶着笑容,真是個口蜜腹劍的傢伙。
“嘿嘿嘿,我還以爲是什麼厲害人物呢,連我的獒犬都頂不住,原來只能對普通人動手嗎?”袁純冷笑道。
“你跟這廢物一起的?”袁純又看向於歌,“兩個魂尊級別的煉魂師竟然敢在我們怒劍盟的地盤上如此囂張,你們識相的話,就給我乖乖的跪下道歉,不然的話……”
袁純的笑聲陰冷之極,透着一股子居高臨下的桀驁。這也難怪,海東青看起來比於歌厲害的多,已經重傷倒地,只剩下一個看起來不怎麼厲害的於歌,袁純自然信心十足。
“哦?”於歌一臉好奇的問道:“不然會怎麼樣?”
“不然就便宜我的兩頭獒犬了。”袁純嘿嘿怪笑道。
“吃掉我們?”於歌也笑了,“你這兩條狗的牙口貌似不太好啊,我們兩個骨頭硬梆梆的,只怕它們咬不動……”
袁純一愣,大廳裡戰戰兢兢看熱鬧的老鴇也都愣住了,心說這年輕人該不會是嚇傻了吧,那兩頭獒犬恐怕能咬斷鋼鐵,吃你們兩個還不跟玩似的?
袁純並沒有把於歌當回事,可於歌的話卻讓他有點疑惑,正想諷刺於歌幾句,耳邊卻傳來一陣破空之聲,還沒等袁純回過神來,兩道雷光已經劈頭往他身邊的獒犬頭上劈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