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想讓我入贅白家?你搞笑的吧?”
愕然了一會,隨後秦政噗哧一聲笑出了聲。 !
他覺得這實在是太荒謬了,而且他也實在是沒有想到,白家居然會被一個小小的遺傳病害的這麼慘,本來他以爲,白家這麼龐大,多多少少會保存一些子嗣,畢竟,他們光是在太白國可有四個分支。
然而,白家的家教太嚴了,而且也太傳統,婚約基本都是包辦制,有些人甚至沒有見面已經定下了婚約,自然容易被人操作把控。再加各個分家之間的聯繫也並不像想象的那麼緊密,很多分家之人出了這種問題,都會害怕被其他分家和主家知道,從而成爲家族笑柄,所以才釀成了如此大禍!
如果他們能夠在出現這種遺傳病的第一時間聯繫其他分家和宗家,也不會這樣的悽慘了。至少,很多還算健壯的白家三代,不會再次了那個什麼翎羽書生的連環計,服用那些不該服用的藥物。
“我是有這個想法。因爲我之前查過你,你原先只是景陽城裡的一個混混加騙子,而且還是個孤兒,之前一直住在李村。身份可以說是單純到了極點。
最重要的是,你是我見過的最難纏的人。嚴家明明已經入土了半截,你卻生生的把它拉了回來,還爲嚴家姐弟撐起了這麼大一片天地。這份能力,連我爺爺都讚不絕口。
但我有想法沒用,關鍵在於你有沒有入贅我白家的想法,還是說,你想守着嚴家姐弟這樣過一輩子。”
明眸閃爍的點了點頭,白雨霽神色坦然的說道,只不過說到最後,她的臉卻是出現了一絲不屑和擔憂。
不屑,自然是針對於嚴家以及嚴家姐弟,而擔憂,則是怕聽到一個她不想要聽到的回答。
秦政太特殊了,或許對於別人來說,入贅白家或許會是一件極其榮幸的事情,但在秦政眼裡,卻不盡然……
“等等……你現在把我給弄糊塗了。你不是來求援的麼?怎麼變成招婿了?”
提到嚴家姐弟,秦政的眼神難得的躲閃了一下,隨後連忙醒悟似的道。
“其實沒有什麼區別。我來找你,也不過是想要你來參加我白家的選婿大而已。你可能不知道,目前我白家因爲繼承人的問題已經產生了極大的分歧。
各個分家家主都覺得,既然是要招婿,那麼該重新洗牌,以女婿的優劣來重新確認宗家身份。不然的話,一個外姓,而且平庸之人坐在家主的位置,會對整個百家不利。
只不過,這樣一來,也會給我們白家的仇人以可趁之機,所以我們白家需要一個人能夠在關鍵時刻站出來,假扮我白家流落在外的後人,以此來測試那些人是不是有問題。
如果候選之人沒有問題,那麼我們可以安心安逸的培養他們,如果有問題,那我們白家會另作選擇。
只不過,爲了讓那個‘後人’的出現不太突兀,他必須要參加到選婿去。”
說到這裡,白雨霽的俏臉不知爲何,流露出了一抹淡淡的桃紅。
“可那爲什麼要找我?這種事情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麼?”
秦政依舊滿心的疑慮,不知道怎麼的,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而且他也真心的覺得,這事應該還不至於白雨霽特地的來找他。
“怎麼會什麼人都可以?這其可是涉及了我白家很多的秘辛的,所以必須要找一個絕對信得過而且還根紅頂白的外人。我不知道其他的分家是什麼打算,但我泰安白家現在最放心的是你。”
白雨霽有些嗔怪的道,說到最後美眸再次一閃。
“最放心的是我?哇!你們白家人的心是有多大?我可是一個處處都在跟你們做對的人啊!而且剛剛我也說了,我跟你們白家是有着深仇大恨的!你還說你們最放心的是我?”
聽了這話,秦政的臉色越發的古怪了起來。他覺得白家的人腦子都出了問題了,居然會相信一個仇人,而且還特地的來找他幫忙。
“正是因爲你處處針對我白家,我們才放心啊!因爲你絕對不可能是我們那個仇人派過來的間諜。我們白家真正害怕的,是那些背地裡搗蛋的小鬼,那些擺在了明面的仇家,我白家從來沒有放在眼裡過。所以你這樣一個跟我們白家有仇的的人,纔會是我們最放心的人!”
白雨霽解釋着道。臉一臉的誠懇。
“那你們又是怎麼確定我會幫忙?假扮白家後人啊,而且還是在這個時候出現,肯定是要被所有人嫉恨的!你們覺得我憑什麼冒着這麼大的風險去幫你們?”
秦政無言以對的沉默了一會,然後繼續問道。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疑,但卻總覺得這事有貓膩。
“我都跟你說過了,我們白家會保護你的。在你看來,你或許是假扮的白家後人,但對於我們以及其他分家的人甚至是主家的人來說,卻不盡然。因爲一旦對外宣佈了你的身份,我們只能把你當成最後的後人來看待。所以我之前才說,你有機會得到一整個白家。”
見秦政還是一副畏畏縮縮,躊躇不前的樣子,白雨霽沒好氣的道:“我說你到底是不是男人,這麼好的機會,需要猶豫這麼久麼?”
“你說的輕鬆,反正到時候死的也不是你。而且我也不覺得你們白家會這麼好心,會把好好的一個家族交到一個仇人的手裡。沒準這事一過,你們殺我人滅口了。”
見白雨霽一副氣嘟嘟的樣子,秦政翻了翻白眼,滿心陰暗的道。
“你真是夠了!我們白家哪有你想的那麼陰暗?你說你要怎麼才肯幫我們吧!”
被秦政氣的不輕,白雨霽一跺腳道。
“一百萬兩銀子!再加天香居!先錢後貨!”
摸了摸下巴,秦政神色閃動了幾下,然後果斷的道。
他想過了,這事最危險之處在於面對那幕後之人的襲殺,畢竟現在白家動靜這麼大,他們不可能不知道。不過,既然已經確定了人家會出手,防備起來也沒有那麼困難了。大不了到時候他讓白家給他打造一副全副武裝的衣甲,全天二十四小時穿在身,然後弄一百二十個武林高手隨身保護。他不信,白家這麼大的家族會連一個後人都保不住。
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沒道理這麼大的好處擺在面前他還不取。
“成交!”
一百萬兩銀子肯定是一筆天大的鉅款,天香居更不用說了,但起白家的未來,白雨霽還是知道輕重的,所以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白雨霽答應的爽快,反倒是讓秦政愣住了,之後,不等他反應,白雨霽便又告辭離開了。
而在離開了嚴家之後,白雨霽便帶着侍衛和丫鬟回到了白家,來到了一座古樸的禪房之內。
“如何?那小子怎麼說?”
在白雨霽走進禪房之後,一個蒼老的聲音便道。那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不過一雙眼睛卻還算明亮。
“他說是因爲有一個弟弟死在了我們白家的手,所以纔要跟我們做對。想來應該是當初景陽城裡那個‘小蘿蔔頭’了。這事確實是我們做的不對。說句您不喜歡的話,最近這兩年,咱們白家的那些外房管事確實是太囂張了點。一個才九歲的孩童,他們也下得了手……”
深深的嘆了口氣,白雨霽道。
“唉!這事怪不得下面的人,實在是宗家方面太狠,不然的話,也不用這麼麻煩了,不過,這也未嘗不是一種緣分……”
聽了白雨霽的話,老者也是微微的一嘆道。
“爺爺!難道權利這麼重要嗎?爲了這個東西,大堂伯甚至可以對至親下手!父親,可是他的親堂弟啊!”
俏臉之露出一抹不解和痛苦,白雨霽輕聲的問道。
“你的這個問題我沒法回答。或許在他眼裡,那個位置一切都要來的重要吧!只可憐了你那三百多位宗家跟分家的兄弟,都成了他與慕容氏博弈的工具。唉!若是他能夠成功還好,我只怕他會偷雞不着蝕把米。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輕輕的搖了搖頭,老者很是疲倦的道,說到最後話鋒一轉,又問道:“對了。那小子答應了麼?”
“答應了!但是爺爺,你真的這麼看好他麼?咱們這次要面對的,可是三大王國以及一個宗家啊……他不過是一個混混,僥倖弄到了一紙蒸餾酒的配方纔得以飛黃騰達,我擔心他會出問題……不如我們找其他人吧……”
先是點了點頭,隨後白雨霽輕抿着紅脣有些遲疑的問道。
“情況沒你想的那麼糟。現在三大王國可沒工夫對付我們這些分家,所以在前往宗家之前,咱們這邊來的應該都只是一些小鬼而已。
至於說去了宗家之後,你也不用太過擔心,爺爺我已經爲你們請來了明月湖孔雀島的扶風劍聖,相信有他的保護,他算無法取勝,全身而退應該也不是問題。”
眼閃過一抹睿智的神光,老者大有深意的望着白雨霽道。
他這話頓時讓白雨霽俏臉一紅:“爺爺!人家纔沒有擔心他呢!他那種人,早死早好……”
“呵呵!你這丫頭,我看着你長大,會不知道你心裡面想着什麼?之前還跟爺爺一個勁的誇他多聰明多詭辯,現在一轉眼說人家是一個混混,因爲僥倖弄到了一紙蒸餾酒的配方纔得以飛黃騰達……不是不想他去冒險麼?但他不去,難道你真的甘心嫁給一個自己不意之人?”
難得見到孫女害羞的一面,老者開懷的笑道。
而他說完,白雨霽的俏臉之果然是閃過了一絲患得患失。隨後,不僅沒有回答,反而是緊抿着紅脣問道:“爺爺!您說他要是發現我在騙他,會不會恨我?”
“恨?憑什麼?是我泰安白家的家產不夠豐厚,還是我白玄封的孫女不夠漂亮?你都把一切給他了,他憑什麼恨你?”
冷冷一笑,老者氣勢斐然的道。
而聽了這話,白雨霽的臉色也是瞬間的迴轉了過來,不過隨後,俏臉之便又露出了一抹羞紅。
今天可以說是她這一生所度過的最尷尬的一天,誆騙一個才見過幾面的人做自己的丈夫不說了,心那一股情愫竟然也是被爺爺發現了,真是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不過尷尬之餘,她的心裡也是有着一絲幸福和甜蜜的。在這個世界,特別是他們這些大家族,很多女孩在出生的時候便已經被指定了丈夫,有些人甚至連見都沒有見過稀裡糊塗的成了親。她能夠有機會去選擇一個意之人,已經是一件難得的幸事了。
雖然這個人她才見過兩面,而且瞭解的也不多,但卻是她這些年所遇的最真實的少年,和他說話,她總會卸去所有的防備,所以她覺得她們的將來算不會太好,也絕對不會太差。
至少,以她對秦政的瞭解,他是絕對不會像他的父親一樣,將女人當成一個生育的工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