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扶風這話無疑是讓扶伶流蘇難堪到了極點。!因爲她現在已經是意識到了這一點,只不過一切都已經太遲了。不然的話,她也不會向現在這樣煩惱了。
“我不覺得我們還有什麼可談的。有諸葛先生在,你根本無法再用我兒做要挾,所以之前所談的條件,將不復存在!”
目送着諸葛扶風遠去,心態崩潰的扶伶流蘇便怨氣沖天的衝着秦政道。
“是嗎?那你覺得,如果我求諸葛先生,讓他將他的外曾孫送給我做乾兒子,並且留在東波海,他會不會答應?你看看,我們東波海有鮮美的餃子,有誘人的烤牛肉,還有甜死人糖果跟零食,甚至於酸甜可口的冷飲,一年四季,到處都有免費的遊樂場,充滿歡聲笑語,他可以去公園,交到最真心的朋友,不用像鳥兒一樣,成天呆在籠子裡。
另外,我還有一千暗衛,可以日夜不休的保護着他,這樣一來,整個東波海將再沒有任何人能夠威脅到他!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本是太白人的子孫,諸葛老先生一定會很希望他能在太白過長大!
你呢?你有什麼?你皁海又有什麼?你跟他一點血脈關係都沒有,甚至於他還是你情敵的兒子。至於說你們皁海,一堆骯髒的奴隸,令人作嘔的吃食,野蠻的制度,我都不好意思說出口。你說你拿什麼跟我爭?”
邪邪一笑,秦政不慌不忙的坐了下來,然後笑道。
他每說一句,扶伶氏的臉色便會慘白一分,到最後更是直接失魂落魄的坐到了椅子之。
可以看出,扶伶氏對於那個“劍兒”,還是有着很深的感情的。秦政雖然並不懂得她這種畸形的愛從何而來,但卻也是難得的露出了一抹慚愧跟尷尬。
“咳咳!當然,君子不奪人所愛,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我是不會拆散你們母子的。所以,咱們終究還是有得一談的。”
“可是……我根本湊不齊你要的那些香料……如果你非要我交齊了香料才能帶走‘劍兒’,那跟你直接從我身邊將他奪走有什麼區別?”
搖了搖頭,扶伶流蘇一臉憔悴的說道。隱隱的,秦政甚至看到一滴淚水從她的臉頰劃過。雖然因爲燭光的原因,看得不真切,但地的溼斑卻已經證實了一切。
這時,最爲感性的莊彩蝶忍不住開口了:“什麼香料這麼寶貝?等以後慢慢的送過來不行麼?”
“多嘴!”
他這一開口,李月白頓時皺起了眉頭,呵斥了一句。但爲時已晚,因爲扶伶流蘇已經是目光閃動,可憐兮兮的望向了秦政,充滿了哀求。
見此情形,莊彩蝶自然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了扶伶流蘇的計,慚愧的低下了頭。
“罷了!女人的眼淚,總是最珍貴的東西,更別說你還是一個母親了。十萬奴隸十萬奴隸吧!至於香料,你若有心,幫我收集一些,大不了我付你酬勞。另外,我還是建議你在孩子六歲到七歲的時候,將之送到我東波海來。在這裡,他能學到你們皁海一千年也無法知曉的知識。你若怕我給他洗腦,也可以派人貼身保護他,甚至於自己過來也沒問題。只是,那樣一來,衣食住行,可得你們自費了。你也先別急着拒絕,孩子終究還小,你有的是時間考慮。相信我,跟你說這麼多,其實只是看着諸葛先生的面子。如果不是擔心孩子沒了娘會很可憐,我早用強了!”
無奈的擺了擺手,秦政連瞪莊彩蝶一眼的心情都沒有了,說完便當先站了起來,向着門外走了出去:“走吧!去見見你兒子!然後讓你的人連夜趕回皁海,把奴隸給我送來。”
秦政終於是鬆了口,扶伶流蘇自然是大喜不已,再也不見了之前的可憐與柔弱,讓莊彩蝶好一陣鬱悶。
之後,衆人便趕去了藍家,見到那個正在沉睡的小孩——諸葛劍影。
這麼二的名字,自然是諸葛扶風所起,不過倒也非常的配這孩子,因爲他雖然還小,但眉清目秀的樣子,長大了肯定會是一個大帥哥。
見過了孩子,扶伶流蘇的心情更加的暢快了起來,當下便讓人聯繫起了南部的船隊,讓他們去皁海運人。而他自己,則是帶着孩子跟着秦政回了龍宮。
將他們母子安排到了一片幽靜的大院,秦政便擺下了一桌接風酒席,宴請了諸葛扶風。
沒有太大的排場,酒菜也不多,入席的,也只有李月白、白雨霏、百里騰飛還有秦政,但諸葛扶風卻是興致勃然。
“想不到,當初一別,你竟然是打下了諾大一片江!若不是認出了李月白的雙劍,我怕是都不敢相信你跟傳說的龍王竟然是同一人!”
吃着菜喝着酒,諸葛扶風不禁深深的感慨道。
“可不是麼?當初被他蠱惑着追隨着他,我也沒有想到我們能夠走到這一步!還記得那時候他被誣陷爲弒君的兇手,咱們可都是做好了當一輩子海盜的準備的!可後來,海盜沒當一年,又回了東波海,然後爲了抗擊周通,又了隱流……當真是如夢一般!”
百里騰飛也是頗爲感慨的道。他跟秦政一樣,認識的人不多,所以越發的珍惜相識的緣分。
“時間在變,世道在變,人的身份也在變,但我的情,不會變。或許在你們看來,我這些年殺戮果敢,機關算計,彷彿一個魔鬼,但我是真的沒有辦法。暴力,除了征服以外,最大的意義在於守護以及震懾!我不殺人,我龍宮的威名不會遠播,那麼第二個北部原,第二個皁海便會以爲我是好欺負的,派人來搶走我的錢糧跟女人,殺死我的兄弟!所以,我必須要殺戮!殺得所有來犯之人聞風喪膽,殺得他們懊悔終身!你們誰都可以仁慈,只有我,絕對不能仁慈!”
望了望天的明月,秦政同樣一飲而盡,似乎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訴苦一樣說道。
很明顯,他今天被諸葛扶風那一句“你不是我認識的秦政”給刺到了。
“秦公子!你的意思,老朽明白。其實老朽並沒有責怪你對皁海用兵的意思。當初扶伶女王要征戰四方,爲劍兒開創一個盛世未來,老朽便極不贊同。在老朽看來,皁海根基其實並不像他們所見那麼穩健。且不說西面跟南面還有兩個叛逆在活躍着,算沒有他們,皁海的生產力也並不太高。經過了一千年的發展,他們還是在原地踏步,固步自封,對付隱流那一盤散沙,自然是手到擒來,但一旦遇了太白國的豪傑,他們其實根本不堪一擊。只是,老朽的話,女王根本聽不進去,她只以爲老朽是在夜郎自大!萬幸,他遭遇的是你,如果換做周通,或者沈雲龍,現在皁海,怕早已經化爲了一片廢墟!”
臉難得的閃過了一絲尷尬,然後諸葛扶風感慨的笑道。
只是他這話音剛落,前來湊熱鬧的莊彩蝶便嗤笑了起來:“諸葛前輩可別給周通還有沈雲龍臉抹金了,他們現在一個死了,另一個也快被咱們榨乾了,哪有力氣打皁海?”
“哦?你是說,周通已經死了?那現在泰安誰在做主?”
聽說周通已死,諸葛扶風不禁道。如此看來,他離開內陸也不是一年兩年了,竟然是連周通身死的事情都還不知道。
“早死了!而且還是被他的親兒子所殺!至於說現在的泰安,自然也是在他的親兒子周坤的手。那傢伙真是命大,當年阿政放他回去,原以爲他會死掉,卻不想養出了一隻老虎!”
提起周通,百里騰飛滿臉都是恨恨的表情,看那樣子,似乎還在因爲當初泰安一戰而氣惱。
也無怪他如此,當初那一戰,他們可真是九死一生,不只是他,連李月白都是寫好了遺書的。
如果不是老天爺幫着他們,將一系列的巧合串聯到了一起,他們怕是早被周通圍殺了。當然,這其秦政的計謀,也是起到了一些小作用的。只是,如果沒有那一條排水渠通道,也沒有那一夥強盜,他們的計劃其實也並沒有多大的用處。因爲沒有那些外因條件,白家以及嚴家一衆,是很難不聲不響的擺脫周氏的圍捕的。而擺脫不了圍捕,秦政的接應手段也沒有任何作用了。
“老虎?你怕是沒去百獸園見過真正的老虎,那小子最多是一條狗而已。而且還是一條喪心病狂的野狗!你看着吧!這一次他要強行帶走景陽城城域那幾十萬的百姓,肯定不會好過。而只要他犯下任何一個小錯,我有辦法讓他萬劫不復!”
百里騰飛稱周坤爲“虎”,秦政不禁嗤笑了起來,隨後自信的道。
見他那樣自信,百里騰飛頓時眼前一亮,想要問他個所以然來,但在此時,龍一卻是喘着粗氣,龍行虎步的走了進來:“王!琉璃廠傳來消息,王陽明用公羊羽製作出來的鹼,燒出玻璃來了!是純淨的石英玻璃,現在鬼將大人正在製作近視眼鏡……”
“什麼?鬼匠這混球,看老子不燒了他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