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背小姨走完這段路。”
蘇念葵一直陪伴在夢曦心左右,在外公外婆墓前磕下響頭,夢曦心知道該走了。
“嗯。”
蘇念葵蹲下身子,夢曦心嘻嘻一笑,往蘇念葵那看起來有些瘦弱的背躺下去,銬着手銬的雙手,直接越過蘇念葵的頭,放了過去。
“不怕小姨勒死你啊。”都這個時候了,夢曦心仍然不忘打趣着大外甥蘇念葵。
“不怕。”蘇念葵哽咽着說出了出來,就在前不久,小姨把所有事情和他坦白,現在他的心如刀割,絞痛地呼吸都疼。
這是夢斷月不知道的事。
夢曦心用了11年去計劃這件事情,簡簡單單地想告訴哥哥夢斷月,這個世界沒有他想的那麼糟糕,不要對這個世界失去希望,她夢曦心不僅拯救了靈水,也給夢家留下一條活路。
夢曦心成功說服夢言念,一個人挑起夢家大梁,頂替夢斷月做了夢家下一任家主,這些事情夢斷月是不知道的,並在她安排下,讓李家家主的李誠給夢斷月指了一條活路。
在靈水夢家是不可能在告訴夢斷月事情真相後,給他活路,那就只能前往美國,讓保存下來的飛車黨實力在那邊洗白,建立屬於自己的帝-國後在回來,屆時李誠會和他合作。
夢曦心把事情發展的趨勢和李誠說的很通透,那就是靈水已經展開對三大家族的殲滅計劃,並告訴李誠只有夢斷月是他李家的希望,否則下場和他們一樣。
夢曦心知道夢家的好日子不會太長久,時代已經發生了變化,到那個時候夢家人沒有一個人是善終,因此那被開除的支脈就是夢家傳遞香火的希望。
這樣的夢家只會讓靈水市風聲鶴唳,壟斷所有經濟,照成了貧-富-差距十分嚴重,她要改變這樣的局面,她要讓財富不在集中於少數人中,只有靈水市貧窮的家庭逐漸變少,那纔是真正的太平天下,所以她決定與韋相生一起去開創。
這支夢家都變成了普通人,有的生活在靈水,有的已經在某個角落安了家,有的甚至飛往國外定居。
而這個支脈最典型的代表正是成爲了普通家庭的夢恬,他的名字是夢曦心取得-明天。他們一直都支持着夢千秋。
在夢曦心的安排下夢斷月飛往美國洗白,並擁有美國國籍,在靈水建立曦月手機子公司,得到的錢將投資到韋相生的殲滅計劃中。
夢斷月洗白步驟:首先他將把飛車黨3分之2的財產轉移到美國一家要倒閉的銀行,並在1年間成爲最大的股東;接着利用銀行資金,投資建設發展曦月手機公司,最後以跨國公司大股東身份回國投資建設。
她將把夢家人一個個送出這個圈外,分別以自立門戶的身份出去,同時將少量資產已巧妙地方式轉移到他們戶下,保證衣食無憂,能過上美滿的生活。
迴歸後的夢斷月將和韋相生正式合作,中間人是李誠,也就是夢曦心局的死結所在,同時也是夢曦葵刻意爲之,目的就是揹負所有罪名,把所有矛頭指向自己,達到轉移視線的效果,讓夢家支脈能以脫身。
如果按照夢家其他老人的想法有可能是一場血拼,那給整個靈水市帶來的將是毀滅性的打擊,夢家人也不得善終。
同時與美國黑手黨菲奧家族聯合,摧毀飛車黨並取代飛車黨的位置,迫使夢斷月解散飛車黨,爲最後的暴風雨來臨找個替死之人。
很可惜,喬洛斯沒完成夢曦心的心願,所以啊鳶纔會開着直升機出現在綠色橄欖公司,做個樣子給韋相生看,否則韋相生的處理手段,將是所有人落網,他不允許靈水存在土-皇-帝。
少年就應該是少年的樣,心境四季如春,不要那麼黑暗。
有自己的追求,那就勇敢的去追求。
夢斷月因爲母親林希音的過世仇恨於夢家的冷血無情,使得原本心如明鏡的少年憎恨這個世界,對這個世界很是失望。
夢曦心用實際行動告訴夢斷月這個世界其實不好也不壞,不要失去希望,要懷着善意去看待這個世界,她夢曦心完成了拯救家族的心願,帶給靈水後世一個太平天下,那是她的希望,同時她希望自己的希望能給夢斷月帶來希望。
我夢曦月都能把這麼困難的事情完成,你還在憎恨?
蘇念葵是夢斷月以另一種生活方式在活着,少年該有的生活應該是楊柳依依,草長鶯飛,書聲琅琅。
多讀讀書,在學校那個地方有和蘇念葵一樣年紀的孩子,他們能治癒蘇念葵的精神分裂症,讓他做回那個本來屬於他的自己,那個靦腆喜歡撓腦後勺,在喜歡的人面前會臉紅的男孩子,這纔是少年的生活。
有夢想就要去追求,既然喜歡籃球,那就好好打,和隊友一起努力拿回心裡的那個獎盃,完成內心的意願,去體會一下作爲高中生的樂趣所在,要學會生活。
籃球在夢曦心看來代表着這個年紀裡一些美好的追求,就像很多人發過重誓一定要考取名校,不要被生活給磨滅希望。
蘇念葵和夢斷月一樣,曾對這個世界失望透頂。
從懂事那會就跟着夢斷月在一起,生生死死,誤認爲父親因自己而死,憎恨自己,更別提打什麼籃球比賽,甚至籃球都不願意接觸,是夢斷月慢慢敞開他的心扉,雖然沒有打過比賽,但是街頭籃球這些東西必不可少,內心還是很牴觸比賽這兩個詞。
救安雅靜於人販子手中,是因爲被安雅靜那份死死不放棄希望的眼神感動到了,同時也是安雅靜改變了蘇念葵。
改變事件:一、在籃球館痛哭後,回到家中,安雅靜告訴他不要逃避任何一件事情,要勇敢的去面對,說者有意聽者也有心。二、和安雅靜確定戀人關係後,蘇念葵發現安雅靜一直在用心地活着,沒有他表面那麼冷冰冰,她的心如花木,似蓮花。
迴歸正常人生活的蘇念葵,對於身邊同學的善意一一藏在心裡,所以纔有了爲韋涵出惡氣,爲田美鳳家裡解決事情,爲徐阿姨抱打不平同時還拜訪徐阿姨家。
“想什麼呢,全國大賽加油噢!”安心躺在蘇念葵背上的夢曦心在給他加油打氣,“一定可以的!”
“嗯嗯嗯。”小道臨近盡頭,那裡會有人等待着夢曦心。
夢曦心咬了咬蘇念葵的耳朵:“以後啊,好好照看你舅舅,就跟他說這麼大年紀了,注意衛生,整天不修邊幅,很帥嗎?”
“對了,夢筠瑤是你表妹噢。”
“啊?”
“看路!”
路蘇念葵已經儘量放慢腳步,可總要到頭,那裡站滿很多身跨機槍的特種兵。
“好了。”夢曦心示意蘇念葵把她放下來,但是蘇念葵死死抓住她的雙腿不放。
“聽話!”夢曦心帶着哭腔,打了打蘇念葵的頭。
蘇念葵低着頭不說話。
“沒事的,真的。”夢曦心把頭靠近蘇念葵的耳朵小聲安慰着。
蘇念葵仍然無動於衷。
夢曦心乾脆用頭朝着蘇念葵的腦袋撞了過去:“我叫你放我下來聽不到嗎!”
等待夢曦心的特種兵冷眼觀望。
“對不起。”夢曦心看着四周的特種兵說。
當有一個特種兵邁出步伐,沒有落實到地上,蘇念葵大喊一聲:“我看誰敢!”
最後蘇念葵以一抵抗三十多個特種兵,累倒在地上,雙眼是那滾燙的淚珠。
“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小姨你,你怎麼可以消失,啊啊啊啊啊!”
“你爲了我們,可你呢,你沒有考慮過自己!”
“夢斷月是個笨蛋,是個超級大笨蛋!”
......
“夢曦心,作爲老師愧對你,作爲這次行動的總指-揮-官,我敬佩你,作爲靈水老-百-姓,我謝謝你。”
韋相生老淚縱橫,坐在丁青開的車子裡,大聲長嘆。
有些人活着不如死的好,有的人死了卻讓大家期望活着,沒有什麼對錯,有的僅僅是一直在那裡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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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斷月和啊鳶被送往醫院急救,完成夢斷月交予任務的七夜他們在等夢斷月凱旋。
“我們不怪你的,是你給了我們這一切,爲了你死又有什麼好埋怨的?”
這是七夜等人知道事情真相後,對夢斷月說的話。
夢斷月沒有吹牛,他是那夢家的大少爺,那塊全世界每年只產十塊的表,早已經不見,他們卻始終記得那塊變的模樣。
夢斷月本人沒有那麼痞子性,一切都只是做給夢言念看,讓夢言唸了解他就是一個二流混子,沒什麼大的出息,整天知道泡妞抽菸喝酒,是個等死之人。
“在想什麼呀師姐。”婉清閣的老鄰居紫竹軒空無一人,甚至還被貼上了封條,聰明的沐婉清知道夢斷月回來了,可回來了爲什麼不來看他們母女兩?
“沒什麼,這麼晚了,還不睡嗎?”沐婉清一個人站在陽臺上,吹着冷風,舒筱筱玩着手機,刷着微博,不免有些心疼。
“這不是看你一個人無聊嘛,陪陪師姐咧。”舒筱筱顫抖的身軀出賣了她。
“撲哧,進屋子裡再說。”沐婉清笑了笑,推着舒筱筱走進屋子。
兩人路過夢筠瑤的牀時,夢筠瑤在說着夢話:“我有爸爸,我有爸爸!”
沐婉清面帶溫柔,親了親她那粉嫩的臉頰。
她始終記得兩人在一起的生活。
那時候她不是重點班的學生,卻有着重點班不可比擬的成績,可因爲重點班名額已滿,學校也不願意躲開一個座位,這件事情一直耽擱着。
後來因爲關克傑的事情,讓她毛骨悚然,整夜整晚都睡不好覺,這時候一個姓夢名曦月的男生走進了她的心裡。
“你好,我叫夢曦月,我厚着臉皮,想問問你這道數學題怎麼解?”夢曦月的名字沐婉清不知道,可她知道這個男生是重點班的學生,不免有些鄙視他。
沐婉清端詳一遍數學題,還真的難,一時半會給不了夢曦月答案,灰溜溜地說了句明天我再告訴你。
那個晚上沐婉清熬夜通宵,總算把這道數學題給解開了,也因爲精力放在數學題上,本來對關克傑那種害怕,卻全然忘記,睡了一個安穩的覺。
後面沐婉清知道,這道數學題是夢曦月從高級函數裡面找來的,憑藉高中生的水準是可以解開,但花的時間會很長,目的是爲了讓沐婉清睡個好覺。
這件事情是閨蜜告訴她的,這個閨蜜認識夢斷月,正是她出的主意,閨蜜知道沐婉清是個學習狂,解不開題目,甭想睡覺,也不會找老師幫忙,兩人因爲這道數學題認識。
兩人在學習上擦出了愛情的火花,準確來說是沐婉清擦出了愛情的火花,夢曦月那是精心準備着。
確認關係後沐婉清暗罵夢曦月老謀深算,算計她這個純潔的少女,爲此經常拿來打趣夢曦月。
書沒讀完,夢曦月卻消失在學校,沐婉清找了他很久很久,最後見面的時候是她考取了博仁大學。
於是在兩人的努力下,一個名爲清月的公司橫空出世,而每天夢曦月都在忙着沐婉清不知道的事情,剛開始她不知道爲什麼如日中天的飛車黨會找到清月公司,後來她明白了。
“今晚風有些大。”舒筱筱吹到了冷風,不免說道。
“今晚風大,跟我回家。”沐婉清下意識地說出了這句話,舒筱筱不免側目看過去,師姐肯定有這一段不爲人知的愛情故事。
“看什麼看,笨蛋。”即使心有怨言,看那張臉浮現在木婉清心頭時,還是那麼甜蜜,那個改名爲斷月的男人,一定回來看她們母女兩。
那天學校颳着大風,天很冷。
沐婉清和夢曦月開了個玩笑,說你要是能買回來一個橘子我就原諒你。當時他們因爲一點小事情吵了架,沐婉清一直生着悶氣。
要知道學校是封閉的,根本不可能出去,而且學校的圍牆高的離譜,那些翻牆出去的事例在她們學校爲零。
夢曦月給她帶了回來,而她站在風中瑟瑟發抖。
夢曦月抱住沐婉清柔軟的身軀說:“外面風大,跟我回家。”
......
這是蘇念葵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