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正豪的胡亂猜測,爲首的警察站出來自我介紹道:“我是小田島夫,奉了上峰的命令來這裡調查,請你們配合我們工作。”
島國的警察說起話來倒也客氣,腰跟盤了個彈簧,沒說幾句接連的鞠躬,藍正豪望着幾次三番向鞠躬的警察,可偏偏沒有感受到了他有任何客氣的意思。
警察的意思很明白,認定的醫療救援隊裡窩藏着違禁品,並請藍正豪給予配合,島國警察操着本州的口音,說話又快又疾,再加藍正豪身旁配的翻譯是個二把刀,理解上很有困難。
雙方交涉了好一會兒,藍正豪才弄明白他的意思,他很憤怒,有種莫名的屈辱感,他們來自於華夏,爲了救援福島纔來到這裡,被困在這裡不說,到頭來被人誣告,說他們偷藏了違禁品。
士可忍,孰不可忍。
藍正豪早過年少輕狂的年紀,再加上多年官場的浸淫,早就能做到波瀾不驚,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地步,可是這一步,他怒了。
在他的心中還是有底線和評判事物的標準,面對島國的警察的無禮的挑釁,藍正豪雙拳緊握,怒目圓瞪,也管面前這幫警察能不能聽懂就怒斥道:“你們這幫警察,難道是睜眼瞎嗎?我們是來島國救援的醫療隊,一切的開支都我們政府提供的,也就是說我們,不用你們花一分錢,不遠萬里跑到你們這裡來救援,可是,你們是怎麼做的?難道,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藍正豪雄辯濤濤,猶如一個古代的辯客,長着三寸不爛之舌,指着那些警察的鼻子就開罵,他的學識與水平,當然不會像市井小民那般的污言穢語,言詞犀利卻是一點兒都不污人言聽。
飯店裡也有不少來自華夏的遊客,聽到藍正豪操着純正京片子的普通話,朝着一幫島國警察開罵的時候,一個個聽得真是蕩氣迴腸,拍手叫好。
小田島夫沒想到眼前的藍正豪會如此的兇猛,很有幾分威武不能屈的架式,威風凜凜的站在他們的面前,不時的在惶恐不安的臉上擦着汗,一個勁的點頭,表示道歉。
藍正豪精彩的口舌的罵戰,吸引了在場很多人圍觀,人羣大多都是華夏人,聽到精彩處都忍不住的拍手鼓掌表示贊成。
隨後趕來的林天在一旁看了半天,不由爲藍正豪默默點上32個贊。
林天藏身於人羣看熱鬧的人羣中,並不着急着冒頭,觀察着四周的狀況,一番留心發現,戴着鴨舌帽,戴着墨鏡的口罩的傢伙,正一聲不響的躲在旁邊,模樣很是猥瑣。
手裡還拿着手機,不時打着電話,欲蓋彌彰的做法,反而讓他在人羣更顯得引人注目。
“屠虎,湊過去瞧瞧,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林天偷偷地湊在屠虎的耳邊說道。
屠虎心領神會的點點頭,很快人羣中擠了過去,偷偷的接近那個躲在一旁打電話的傢伙,躲在身後用手用往他的背上一拍。
正在全神貫注打電話的蒙面人,沒有防備被人從背後拍了一下,嚇了一跳,抓着的手機也差點從手滑落而出,驚慌失措的他轉過頭看到屠虎那張得意的臉。
“幹什麼?”
話是用日語問的,屠虎並不能聽懂,猥瑣的蒙面人連問幾聲,也沒見屠虎回話知道這傢伙聽不懂日語,恨恨地瞪了屠虎一眼,索性也不再理會。
那傢伙正盤算要不要換個地方,在他眼裡傻不拉唧的屠虎忽然又湊了上來。
蒙面的傢伙徹底鬱悶了,沒想到碰到這個傢伙躲還躲不掉,於是,惡狠狠地用日語喝斥了幾句,瞧着屠虎還是那副聽不懂的傻不拉唧的樣子,捲起袖子作勢欲打。
這個姿勢屠虎看懂了,連招呼都沒打轉身就跑,屠虎的離開讓蒙面的傢伙很得意,嘴角浮現出愈發猥瑣的笑容。
重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準備再撥號碼的時候,屠虎又不知從那個犄角旮旯重新冒了出來,這次他並不是一個人,林天和他一道橫在他的面前。
“你們想幹嘛?”蒙面猥瑣的傢伙眼神流露出一抹異色。
原以問了也白問,林天和屠虎根本就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沒想到的是,當林天熟練的日語回答他時,他徹底震驚的了。
“我在那裡觀察好一陣子了,你到底是誰派來的?”林天問道。
有點目瞪口呆的蒙面人,一動不動的看着林天,他不知該如何回答林天的問話,即便是蒙着臉,林天也能看得出他近乎驚駭的神情,小不經意的露出一手,算是徹底被驚呆了。
林天也沒有太多的得意,沉聲道:“快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對不起,我無可奉告。”蒙面男摘下墨鏡,口罩,帽子,這些也只是爲了怕別人發現他真實在模樣所用的必須的物品,一但被人發現後,便失去它本來用途。
林天很平靜的望着他,心裡直泛冷笑,別以爲你不配合,我就沒辦法讓你說話。
“那就對不起了。”林天說道。
偷窺者也意識到情況不妙,扭頭就衝着正被藍正豪罵得狗血淋頭的警察呼救的時候,就感到脖子像是被什麼東西蜇了一下,兩眼一黑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這一幕不過就是發生在大廳的不被人注意到角落,要換平時或許還能夠被人注意到,此刻,大家全部注意力都被罵神二代的藍正豪所吸引。
尤其是來自華夏的遊客,原指望來島國來放鬆度假,沒想到偏偏遇到這檔子事兒,同樣被困在飯店裡那也去不了,心裡早憋着一團火無處發泄,藍正豪的精彩表現也正好替他們出了心中的那股子惡氣。
“師父,我們該拿這個傢伙怎麼辦?”屠虎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偷窺的傢伙,向林天詢問道。
林天猶豫了片刻,附在屠虎的耳邊如此如此的說了半天,屠虎會心一笑,眸子露異樣的神采。
也正是這個時候,飯店大廳時的警察也被藍正豪罵退,大家見沒了熱鬧看,也就自動散了開來,不過,藍正豪倒是一戰成名,很多人來自華夏人知道他是個醫生,紛紛上前求醫問藥。
出門在外誰沒個頭疼腦熱,在島國醫療條件缺乏的情況下,能認識個醫生當然是求之不得,大家熱情,藍正豪也不是拒人於千里之外。
在自己忙不過來的情況下,還吩咐醫療隊裡的其他的醫生過來幫忙,一時間,飯店的大廳裡變得熱鬧非凡。
藍正豪靈機一動,找來大堂經理,通過翻譯與他交流了一番,讓他們提供幾張長條桌子,在大廳裡擺成了一排。
衆人起初很不理解藍正豪的用意,等一切忙定,藍正豪突發奇想的一躍的站在長桌上,衝着正用不解的眼神看着他的衆人,趁着剛剛罵退無禮的警察的衝動,當衆宣佈道:“我們是來自華夏的醫療隊,被困在這裡,反正閒着也是閒着,特地向大家提供義診,希望各位積極響應。”
話音剛落,來自華夏國的遊客們紛紛的拍起了巴掌,很快的自發的排成幾條長龍,分佈在各個座位前的診治的醫生的面前。
飯店的大廳已經很少有這樣的熱鬧的場景,當然,這家在東京當地還算有名氣的飯店,也算是五星級涉外的飯店,這裡住得僅僅只有華夏人,島國人,還有來自於其他國家同樣被困在飯店的人。
他們並不能理解藍正豪的話,但即便是這樣,仍然抵擋不住他們的好奇心,相互打聽,他們中很大一部分人也去過華夏,也深知華夏愛排隊的習慣。
某超市雞蛋,食用油等商品打折,吸引了大量的在家閒來無事的老頭子,老太太去排隊,這也被他們稱爲華夏一景。
起初,外國人並不在意,只是覺得好奇多嘴的問上一句,可待他們瞭解到真實情況後,再也按捺不住也湊上去排隊隊。
出門在外,誰沒有頭疼腦熱,就算沒有,在這個充滿被核輻射覆蓋的國家裡,搞得人心惶惶,生活富裕的外國人更是怕死的要命。
心理做崇的情況下,他們更加的怕死,就算身體沒病也會讓來自於華夏的神醫看一看,也能祛除心理的陰影,這下子整個大廳火爆了。
這也讓飯店不得不派出工作人員,替藍正豪他們維持一下秩序,免得造成不必要的混亂,誰都知道,在飯店裡發生了混亂,無論是誰的責任,飯店首當其衝的要擔很大的一部分責任。
冷冷清清的大廳一下子變得人頭攢動,比華夏國的廟會還要熱鬧幾分,飯店的工作人員也有很多也借公濟私的偷偷的問詢一下醫生,最近身體的不適。
藍正豪無心插柳之舉,徹底引爆了大家的熱情,飯店也門庭若市,人來人往的人流直接把飯店門庭的旋轉門弄得癱瘓。
藍正豪在診治的求醫問藥的病人時,還不時的去關注林天,要換以往,就算他不開口,林天也會主動上來幫忙,可是,一轉眼都一個小時過去,仍然沒見到林天的身影,連他的徒弟都沒有見到。
昨天聽人說,林天和嚴東陽回來的時候受了些傷,本打算今天找個時間去看看他的藍正豪,沒想到一大早就遇到警察來查違禁品的破事給耽誤了。
心中有了不好的想法的藍正豪,跟他身旁的李峰交待了幾句,向正準備求醫問藥的病人告了聲假,起身從人羣中擠了出去,往他們住的房間的走去。
“你叫什麼名字?”
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康島一夫的耳邊響起,處於昏睡的他猛得一激靈,睜大着眼睛發現眼前一片漆黑,於是大喊道:“開燈,開燈,誰把燈關了,還有,我現在在哪?”
一連叫了幾聲也沒見有人應答,耳邊仍然響起冷冷的聲音道:“你叫什麼名字?”
康島一夫喘了幾口粗氣,努力的使自己從驚慌中平復下來,逐漸適應黑暗的他,發現在他的正前方有兩個黑影。
聲音也正是從那個黑影的方向飄過來的,康島一夫一下子想起,自己在沒昏之前,有個傻了巴唧的傢伙總是跟着自己,可沒想到的是,他們竟然把自己劫持了。
想想不免覺得火大,連說話都比起原來要粗壯了不少,衝着黑影喝道:“你們到底是誰?想幹嘛?不知道你們這樣做是犯法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