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天把林天也累得夠嗆,見秦雪晴傷勢穩定就回房間睡覺,蕭靈兒和許可可因偷拿了林天的東西,心裡發虛自然不敢找他的麻煩。
一覺睡到天亮,林天早早的起牀,主動的一展廚藝做了一鍋藥膳粥來補償昨天晚到之過,出這麼大的事情,三女自然睡得遲,直林天離開都未起牀,他也懶得去喊,自己隨便吃了一些便去學校上課。
到學校了,剛一進辦公室的門,助理小花朝林天甜甜一笑說道:“林老師,馬主任找你。”
“他找我會有什麼好事?”林天暗道。
就算馬富平再可惡,林天與活潑可愛的小花並無矛盾,趁這個機會正好和她閒扯了幾句拉近一下感情。
林天上午四五兩節課,所以現在離上課時間還早,趁着有空就朝馬富平的辦公室走了一趟,他倒要瞧瞧這傢伙到底會說出怎樣的話來。
穿過鬱鬱蔥蔥學校的小樹林的一條近道,行政辦公大樓就映入了眼簾,走進大樓上了二樓,來到馬富平的辦公室門前,林天敲了敲門。
“請進!”馬富平的當了主任以後,連聲音也變得低沉起來。
“馬主任,你找我?”林天推門就進來,見馬富平埋頭處理着文件問道。
馬主任這才擡起頭,扶了扶戴着的老花眼鏡見是林天,笑道:“林老師,你先坐,我先把手頭的事情忙完,再和跟你談。”
林天自打來了這個學校,就聽人家說馬富平有個綽號叫笑面虎,他越是客氣越是對你笑,那就證明你離倒黴就越近,不過,林天倒也不擔心,坐在沙發上耐心的等着。
辦公室裡很安靜,只有鋼筆在紙上劃過的沙沙聲……
大概過了四,五分鐘,馬富平把手上的筆一丟,旁若無人的伸了個懶腰,舒服的打了個呵欠,這才心滿意足的對林天說道:“林老師,不好意思,工作太多,讓你久等了,你喝水嗎?”
林天正好也有點口渴,又在這裡傻坐了半天,也沒細想便順着他的話答道:“好的,謝謝。”
“真不懂事,沒聽出我只是跟客氣客氣嗎?”馬富平陰沉着臉,不滿看了林天一眼,拿了茶杯給他倒了杯水。
林天接了茶杯也沒說謝順手就喝了一口。
馬富平強忍心頭的不快,又坐回了辦公室,擺出來公事公辦的嘴臉道:“林老師,知道我今天找你有什麼事嗎?”
林天看着馬富平搖了搖頭,估猜着跟昨天得事有着莫大的干係。
林天一言不發,馬富平也不着急繼續往說下去,心懷鬼胎的吹着保溫杯裡茶葉。
辦公室裡老式的掛鐘嘀噠,嘀噠的響着,給辦公室裡帶來稍許的生氣。
“說實話,就我個人而言還是蠻欣賞你的,業務能力出衆,深受學生們喜愛,以前儘管還這樣或者那樣的不足,這些我們看在眼裡但都是以懲前毖後救病治人的原則,幫扶着年輕同志能夠儘快走到正確的軌道上來……”
半天沒見林天言語,馬富平沒再繼續等待,要說口才,馬富平以前做學工的出身,做起思想工作來可謂是駕輕就熟,一扯就是半天,唾沫橫飛,慷慨激昂,林天覺得自己都有些困了。
正當林天昏昏欲睡之際,馬富平的語氣終於出現了轉折。
“可是……”
林天明白接下來纔是馬富平要說的重點。
“你昨天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置領導的面子於不顧自持已見,給學校和個人造成很壞的影響……”馬富平越說激動,整個人也站了起來,手足舞蹈的樣子活像一個馬戲團的小丑。
林天實在懶得看他繼續表演下去,打斷道:“馬主任,你還是說學校的處理意見吧?”
馬富平也覺得做先前那長時間的鋪墊也該到結束的時候,深吸了一口氣,肥胖的大臉上潮紅並沒有褪去,假出惋惜的樣子說道:“林老師,我很抱歉的通知你,鑑於昨天你給學校造成的影響,學校的領導研究後決定,你被解僱了。”
林天聽罷,沒有太多反應,只是淡淡一笑說道:“馬主任,說完這個決定,你心情是不是特別的愉快呢?”
“林老師,你這話什麼意思?”馬富平問道。
他不傻當然明白林天問這話的意思,可這個時候不能表露出來,畢竟林天的背後還有袁校長做爲靠山,他爲吳校長做事又不想得罪袁校長,思來想去,還是以組織上的名義來找林天談話,到時候袁校長要是真的追問下來,他也以組織上的決定爲由做爲搪塞。
林天那會不明白他的心思,冷笑道:“我的意思,你很明白,只不過裝傻罷了。”
“林老師,這裡是辦公室,我是在以組織上的名義找你談話,千萬別把私人恩怨牽扯在一起。”馬富平倒是正直的樣子,可說出來引得林天一陣陣的冷笑。
“你只需要對某些人負責就可以。”林天冷嘲熱諷的說道。
“林老師,請注意說話的態度。”馬富平聽着林天的話裡有刺便有些不舒服的說道。
林天站起身來,晃動一下久坐稍感麻痹的腿腳告辭道:“好了,聽了你這麼長時間的廢話,我都累了,今天就不跟你閒扯了。”
“林老師,難道這就是你對待領導找你談話的態度嗎?”馬富平生氣看着林天,厲聲的問道。
“對於你!我不需要有任何的禮貌,我說過禮貌只用在德高望重的人身上,而你沒有!”林天說完就要往辦公室門外走去。
剛抓着門的把手,林天又轉過身來對馬富平說道:“馬主任,你相信不相信,不出一個禮拜,你會親自上門求我來上課的。”
“什麼?你做夢!”馬富平臉上的橫肉直抖,憤怒的脫口而出道。
林天打開門,頭也不回的把手揮了揮,朝辦公室門外走了出去,臨走了還不忘給馬富平留一句添堵的話:“馬主任,做壞事是會遭報應的。”
“你……”馬富平眼眸裡忽明忽暗的閃動着,把手中的保溫杯用力往地一砸,指着林天遠去的方向跳着腳罵道:“臭小子,你實在太囂張了!”
馬富平指着林天背影罵孃的時候,辦公桌上電話響了。
“喂,找誰?”馬富平抓起電話餘怒未消的脫口而出道。
“是我,吳良生!”吳良生聽出了馬富平不悅的語氣,略帶不滿的問道:“什麼人讓馬主任生這麼大的氣?”
“哎喲,不好意思,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吳校長啊!”馬富平語氣立刻緩和下來,五官擠成了一團,笑得比親爹打來的電話還高興。
“哦,事情還順利吧!”吳良生從早上就一直在想着這件事情,很是急於知道結果。
馬富平自認爲這次算是辦一件漂亮的差事,邀功道:“吳校長,我剛和林天談完,算是把這小子趕出學校了,不過……”
馬富平稍顯有點兒擔心,畢竟林天臨走的時候撂下的那句狠話,應該不會無的放矢。
“不過什麼?”吳良生聽馬富平說話忽然有了轉折,奇怪的問道。
“林天他說,不出一個禮拜就能回來!”馬富平說道。
電話裡傳來吳良生放肆的大笑聲,像是馬富平剛纔講了很好笑的笑話。
許久才緩過來說道:“老馬,你真是越老越糊塗了,林天的背景無非就是袁枚那個老傢伙,而現在給我們撐腰的是教育廳的王廳長,孰輕孰重你能拎得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