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攤了攤手,道: “應該,似乎是可以了。”
“我警告你,別再耍花樣,不然……”
她還沒說完,林天就漫不經心的回道:“你不敢殺我,不然,龍君那兒,你怎麼解釋?”
“你……”
“什麼你,你,你的,到底走不走?”林天反客爲主的催促着唐雅。
唐雅臉色愈發的冰冷,眸光也殺氣外露,看得蘇夢欣和雲妮在一旁看得是心驚肉跳,擔心不已。
“夢欣,沒事的,林老師會平安歸來的。”望着軍用悍馬離去,雲妮主動上前摟着蘇夢欣,好言的安慰道。
蘇夢欣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以此表達對於雲妮關心的感謝,不過,她的心卻是忐下安。
在蘇夢欣的不捨的目光中,唐雅開着軍用悍馬漸行漸遠,而坐在悍馬車上的兩人,氣氛卻沒有半點緩和的跡象,劍拔弩張到了冰點。
“把它帶上。”唐雅開着車,又將眼罩扔給林天,冷言道。
林天接也沒接,反問道:“我爲什麼要帶。”
唐雅也不多解釋,騰出右手就化掌爲刀朝着林天劈了過去,第一次可以理解成不小心,第二次要是還中招,那也只能說是傻了,林天當然不傻,用手臂硬接了一記。
他發現唐雅力量奇大,手臂也被她這一記劈得生疼生疼。
“你幹什麼?”林天不滿的瞧着她,帶着不滿的慍怒。
唐雅沒有絲毫愧疚之色,冷言道:“你不配合,我就會打到你配合爲止。”
爲求平安,只好息事寧人,林天自認倒黴的嘆了口氣,只好將眼罩戴了起來。
“不許再留一道縫。”唐雅警告道。
林天極不耐煩的白了她一眼,回道:“知道了。”
唐雅不再言語開着車悍馬朝着龍怒的總部的走去,林天戴着眼罩一絲光都不透,加上悍馬的座墊極其舒適,不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聽唐雅在耳邊冷冷的喚道:“醒一醒,跟頭豬一樣,整天就知道睡。”
林天揭開眼罩,看也沒看她不耐煩的樣子,回道:“你管得事可真多。”
話剛一說完,人就本能的退了幾步,經過幾天的接觸,對於唐雅的一言不和便大大出手的習慣,早就瞭若指掌,可惜,這一次唐雅動也沒動,冷眼瞧着他。
被她瞧得林天倒有幾分不爽,把頭一扭向龍君的小樓走去,理也不理唐雅要殺人的眸光。
進屋之後,龍君安坐在屬於他的龍椅之上眼睛微閉,像是在等着他的到來,除了他以外並沒有其他的人在場。
“你來了?”龍君語氣平和,神態安詳,不再有攝人的戾氣,倒像一個寬厚的長者。
林天微微一笑道:“是的,不知龍君今天感覺好點沒兒?”
“就在你行過針的那一天稍感舒服一些,其他日子還是依然故我。”龍君眼睛微閉,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語調平靜的說道。
林天早料到會有這般情況,上次行鍼雖說用盡全身的力氣,但也只不過是暫時將戾氣化解,並沒有從根本上改善,而他也明白以龍君身上的戾氣以及造成的傷害,也根本不是一半會兒可以治癒的。
“龍君,千萬彆着急,一切都會好的。”林天善意的忠告道。
唐雅這時也跟了進來,聽到林天說這句話,立刻給予回擊道:“整天就知道信口開河,也不知道想想辦法。”
林天對於她的態度,基本就已經做到了視而不見,並沒多作理會,對龍君直言道:“我上次說過,要治癒你的故疾也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用《道家養生功》和鍼灸雙管齊下,纔可以成功。”
龍君微閉的雙眼緩緩的睜了開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再說,他堂堂的龍怒首領也不會讓林天白白替自己幹活。
“如果治癒的話,你打算從我這裡得到什麼?”龍君這會兒倒像個商人,與林天談起了條件。
“這個不急。”林天擺了擺手,稍顯爲難的說道:“現在就有一個問題,擺在我們的面前,如果不解決的話,我還不能運用此法替你醫治。”
“什麼問題?”唐雅替龍君問道。
“《道家養生功》是我藥王宗門人不傳之秘,所以,龍君要想學的話,就必須先拜入我的門下,我才能將此秘籍傳授於你,不然,就算你殺了我,我也只能儘可能做到本分替你鍼灸緩解,而不能將《道家養生功》傳授與你。”
林天直言相告,龍君聞之,神色一變,剛剛還溫和的眸光立刻泛起冷光,唐雅見狀,臉色頓時大駭,她知道龍君起了殺心。
這個時候,如果林天硬頂上一句,不死也得蛻層皮。
眼見林天臉色微變想要開口說話,唐雅搶先出聲道:“爺爺,他說話不走大腦,還請……”
話未說完,龍君冷冷地瞥了眼唐雅,濃厚的威壓如滔天巨浪瞬間將唐雅吞噬,唐雅想張口繼續替林天解釋,但話到了嘴邊想說卻難已出聲,如山般的威壓,壓得她不過氣來。
龍君那龐大的威壓唐雅一力承擔住,饒是這樣,林天仍然覺得呼吸不暢,可他並沒害怕,如果因爲說實話,而因此得罪了龍君,讓他牽怒於自己,那也只能證明龍君是一個氣量狹窄之人,以後,林天就算被唐雅以死威脅也不會替他診治。
林天坦然的面對着龍君的攝人的殺氣,倒是一旁唐雅,神色有些不對,先前如鐵板一塊的表情這會兒多了一份不自然的驚慌。
“小子,你很大膽啊!”龍君終於開口說話,他的眼眸裡透着寒氣讓人不自覺的發抖。
林天問心無愧,對於龍君的攝人的寒氣,倒也坦然的說道:“你可以不相信我,我也可以不替你醫治,我們之間誰也不欠誰的,剛纔,我也只一家之言,聽不聽由你。”
客廳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唐雅退至一旁不再吭聲,在她看來,林天今天得罪了龍君,肯定是必死無疑,而自己剛纔替他求情也顯多餘,既然如此,她也不再多言而是等龍君發話。
龍君沉吟片刻後,再次開口道:“拜師的事情,你容我再考慮考慮,至於其它,你可以繼續?”
林天點頭應允道:“可以,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龍君又再次站了起來,巨大的身型如同一座移動山巒,聳立於林天面前時,林天分明感到有如烏雲蓋頂一般,被強大氣場所攝的他不自覺的退了兩步。
“謝謝!”林天微笑着朝唐雅緻謝後,便跟龍君朝二樓理療室走去。
林天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剛纔唐雅不顧危險替自己求情,理所應當的表示感謝,而唐雅卻是一陣冷哼,瞧也沒瞧他一眼,把頭轉到了另一邊。
到了二樓的理療室,龍君配合的脫去衣服,露出渾身是傷痕的身體,林天雖說是第二次瞧見,仍然覺得觸目驚心。
“龍君,你也是經歷了身經百戰吧?”林天一般在行鍼都會跟患者溝通,以緩解患者的緊張,等他們情緒鬆馳下來,再行鍼也方便很多。
上次由於自個兒太緊張,只顧着行鍼並未顧上閒聊,這會兒,稍稍鬆馳下來的林天,職業習慣又冒了出來與龍君攀談起來。
龍君雲淡風輕的笑了笑,答道:“老夫戎馬一生,大大小小經歷過上百起,受過的傷也是不計其數,也正是如此,人到了晚年被戾氣所傷,筋脈俱損實力也難及巔峰時的一半。”
龍君的豪情壯志又豈是三言二語可以說完,而林天一個出身和平年代的醫者,是無法去想像一個共和國的利器是如何面對着威脅華夏國安全存在時,長劍出峭,怒斬敵首的英姿和淋漓的暢快。
“好了,我替你鍼灸了。”林天眼眶溼潤,略帶幾分傷感的說了句後,便行鍼刺向龍君身上各處要穴,並希望這一次的行鍼能夠找到突破點。
可惜,林天想得太簡單,雖說有了上次的經驗,對於龍君身上的固疾,他也有足夠多的心理準備,但在行鍼的那一刻,他才發現對於龍君的傷勢甚至讓自己引以自豪的游龍九針都無法駕駛的地步。
林天那會輕易的認輸,悄悄運行寒天指,將冰涼之氣通過銀針輸入龍君的體內,並以此來遏制龍君身體裡已經日漸強勢的戾氣。
龍君的身體也正如他之所言,已經被這股強大的戾氣傷及筋脈,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會戾氣攻心,造成心神失守,而造成血管爆裂而亡。
銀針猶如成爲一個將林天的內勁輸入到龍君體內的載體,不斷與戾氣做着鬥爭。
兩股氣在不斷的相持,而林天的體力也在不斷的消耗,臉色愈發的蒼白,腦門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休息一會兒。”林天的氣力出現了不濟,作爲受益人的龍君當然感受最深。
林天卻拒絕了他的好意,說道:“不行,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如果休息,那有可能前功盡棄。”
龍擡頭,鳳翔空……
要是不有二針失傳,林天覺得自己萬萬不會讓龍君身體那股戾氣會囂張下去,可埋怨歸埋怨,林天依然手法如鬼魅般施着針沒有半分停歇。
“好了。”林天收回最後一針,大叫一聲,整個人又重重栽倒下去,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