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機長見林天躍躍欲試,輕聲提醒道。
林天轉過身來,望着他微笑道:“謝謝,我是一個醫生。”
“醫生?!”機長自然不信,現在在地上躺着得傢伙還自稱醫生,結果變得很狼狽,輕聲道:“最好當心,這個病人很具有攻擊性!”
林天沒再說話,而點頭微笑着往病人的方向走去。
“通知駕駛飛機的副機長準備隨時返行。”機長小聲對身旁的空姐吩咐道。
年輕漂亮的空姐會意的點了點頭,睜大着雙眼,時刻的關注着眼前的動向,當然,機長的話,被就坐在一旁的曹冰盡數聽到了耳朵裡,他很焦急,也很無奈。
總不能因爲他個人的事情,而罔顧其他人的生命阻止飛機返行。
所以,林天這一次成敗關係到他,甚至是政治前程,或許有些危言聳聽,但曹冰寧可相信這是真的,宦海成浮這麼多年,一向小心行得萬年船的他怎麼可能會因爲這一次的疏忽而
導致前途盡墨?
“林天,這一次就靠你了!”曹冰望着林天,將所有希望押在了他的身上。
這一刻,他別無選擇,只能被動的選擇相信。
“我是一名醫生,不會傷害你的,希望你能夠相信我。”林天喊着話,順着飛機狹長的走道,一步步的往飛機的中間層,空乘人員休息區走去。
病人處於發病狀態,剛纔還稍稍平復一下,齊高皓的莽撞又自大的舉動徹底給激怒,從發狂的狀況來看,現在的情況比起剛纔還要糟糕。
林天是中醫醫生,可對於精神方面也有涉獵再說醫者父母心,他也不可能會爲自身的安全坐在原位,自私到默不作聲,這不是他的性格。
“要不要幫忙?”藍正豪和嚴東陽都跑過來幫忙。
有二位的助陣讓林天更加的有底,病人一見面前三個陌生人警惕性就更高,擡起頭驚恐萬分的看着他們,失聲道:“你們是誰,千萬不要亂來。”
林天給身旁的二位分別丟了個眼色,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讓嚴東陽和藍正豪明白,三人呈包夾狀態,能夠迅速的將病人給治服。
現在的病人的情緒很狂躁,在醫院裡或許還能其它的辦法,在飛機上這個狹窄的地方,唯一的辦法,也只能是把病人迅速的治服以後,再用鍼灸刺激清目明神的穴位,使其儘快的
擺脫目前的癲狂的狀態。
藍正豪和嚴東陽會意的點點頭,立刻分散開來,呈兩翼方向迂迴包抄過去,林天爲了麻痹病人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雙手高舉示意道:“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你不要過來。”病人很緊張,警惕性也很高,對着林天三人高聲喝止道:“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拿着手上銀叉就要對着被他壓在身下的齊高皓就是一頓猛戳,也幸虧叉子並不屬於利器,再加上齊高皓身上的衣服有一陣韌性,齊高皓也只疼得直嚎,在實質上並沒有受到任何的
傷害。
“快點,病人病得很嚴重,如果不盡快採取行動,恐怕他會危及其他病人。”藍正豪很有經驗做出了判斷,對林天催促道。
時間緊迫,林天當然明白。
他用眼神給藍正豪,嚴東陽分別使了個眼色,用伸出三個指頭示意。
二人很快會意,做出準備狀態。
慢慢地靠近,然後,林天開始默唸倒數。
三,二,一
三人奮不顧身的撲了過去,將騎在齊高皓身上的病人,死死的壓在身下。
一陣折騰,被壓最下面的齊高皓叫聲很是悽慘,甚至連休息室外面的一直關注裡面狀況的乘客也是一陣的毛骨悚然。
爲了避免乘客引起恐慌,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林天對着齊高皓怒罵道:“齊高皓,你閉嘴。”
沒想到林天一陣的喝斥還真收到了效果,齊高皓睜大了眼睛,還真不敢發出聲音,不過,林天也知道,他一定是被自己嚇壞了。
不過,現在的林天可沒心情去理會他,被三人壓在身下的病人,不斷的掙扎着,他的力氣很大,林天三人拼盡了全力才勉強將他控制住。
“快,不要再猶豫了,給他扎針。”藍正豪喘着粗氣對林天急命道。
年歲不饒人,藍正豪平日裡都在辦公室處理醫院裡大小事務,曾幾何時,這般拼過命,剛纔的一番折騰早就是精疲力竭,強弩之末,再照這樣下去,他真怕自己脫力,而讓病人給
掙脫開來。
林天也不敢怠慢,從隨身攜帶的針囊裡取出幾根銀針,在缺少消毒酒精棉的情況下,用打火機對銀針燒了燒算是消了毒。
手法迅速的所向神門和內關的穴位,二個穴位起到催眠的作用,結果沒過多久,病人的掙扎就漸漸弱了下來,整個人陷入了無意識的狀況之中,沉沉的睡了過去。
病人睡熟,藍正豪和嚴東陽二人像虛脫一般無力的癱軟在地,喘着粗氣,嚴東陽的慶幸的對林天說道:“幸虧你小子眼疾手快,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林天衝着他笑了笑,附下身子,對還在地上躺着的齊高皓問道:“你沒事吧!”
齊高皓脖子上被病人狠狠的咬了一個深深的牙印,推開林天,從地一古碌的爬了起來,往外面走,連頭也不回的冷冷的說道:“我沒事。”
“可你的脖子正在流血。”林天望着他,奇怪的問道:“真的沒事嗎?”
齊高皓一臉不鬱的樣子,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捂住傷口,也幸虧傷得不重,看到他能跑能走,林天也就大度不再跟他計較,徹底放下心來。
“這人……”相比林天的大度,嚴東陽倒是一臉的不憤。
林天反倒勸他說道:“算了,這年頭以德報怨不算少,他也只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
機長領着一羣空乘人員,從外面鑽了進來。
“醫生,謝謝你,幫我們解決了大麻煩。”機長熱情的上前表達着感謝。
狹窄的空乘休息室爆發出雷鳴的掌聲。
林天致謝後,跟嚴東陽等人從人羣中擠了出來。
飛機的乘客一見是他們,也紛紛鼓起掌來,以此表達他們的感謝。
當大家都站起來,像迎接英雄一般迎接林天之時,唯有一人穩坐泰山,坐在原地,一臉陰鷙。
衆人的掌聲對他來說,分外的刺耳,原來這些掌聲應該是給他的。
他如同一個棄婦,被大家選擇性的遺忘。
“齊團長,你沒事吧?”李言見他一臉的不鬱,剛打算好言安慰幾句。
可話剛說了一半,就被他一個眼神回瞪了回去。
病人陷入了沉睡狀態,藍正豪替他檢查了一番,見他的身體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並不會影響到其他的人。
“病人需要很好護理,必須儘快將他送到醫院去。”藍正豪很專業做出判斷之後,又向對機長詢問道:“飛機接下會在哪轉機?”
飛機上的風波解除,又聽藍正豪說出這番話來,這讓他的心猛得一緊生怕再鬧出什麼意外,猶豫片刻道:“飛機到香港轉機,然後再由香港直達倫敦,全程大概要十二個小時。”
從燕京到香港也不過需要三個小時,按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位突發精神病的患者,再處二,三個鐘頭應該沒啥太大問題。
藍正豪鎮定的點了點頭,確認了航班的行程之後,與機長交待一些問題,便回到了自己位置。
掀起波瀾的飛機又迴歸到平靜上,不過相比剛纔,齊高皓明顯沒了談興,陰沉着臉低着頭不言不語,林天也難得去理會他,蓋着空姐特意提供的薄毯,閉上雙眼小憩片刻。
飛機上很安靜,剛開始的風波並沒有飛機的正常的行程,曹冰很高興,他們能夠如願的到達到倫敦,開始爲期一週的行程。
飛機在香港轉機之後,一路平安的飛到了倫敦,剛一下飛機,駐倫敦大使館的官員早早就在飛機的出口處派人來接機。
“歡迎齊團長率隊訪問英國。”
舉牌是一個金髮碧眼的美女,上面的中國字她未必認識,她只是奉命在這裡等候着齊高皓一行人來倫敦訪問,她的身旁站着一位四十多歲,舉止文雅的中年人,戴着金邊眼鏡,目
光灼灼的望着飛機場的出口。
“他們出來了。”中年人輕拍了一下金髮美女的後背,提醒道。
金髮美女立刻來了精神,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林天一行人推着行李車從出口走了出來。
中年人不由分說的穿過護欄,主動上前抓着林天的手示好道:“你好,我是駐倫敦大使館的代辦,我姓馬,單名一個俊字,請問你是齊團長吧,果然是年輕有爲,儀表堂堂。”
馬俊嘴裡的齊團長,這會兒正跟李言走在後面,在飛機上丟了人,讓他到現在還是一副撲克牌的死人臉。
林天被馬俊搞得莫名其妙,不過還是微笑着擺手道:“謝謝你,我不是齊團長,我叫林天,是副團長。”
馬俊自知自己認錯了人,不免有些臉紅,嘿嘿的說了聲抱歉後,又再次表達自己對訪問團的歡迎。
當然,這一切都是唐秋鴻事先聯繫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