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久向葉孤雄的攤牌,葉孤雄無奈之下只好接招,三大家族的圍繞着秦家的戰爭一觸即發,他們都明白要打破目前均衡的局勢,掌控秦家就成爲了至關重要的爭鬥點。
三大家暗地風地雲涌,讓秦家再次成爲香饃饃,對於三大家的計劃,初掌秦家大權的秦世豪完全就沉浸在一片歌舞生平中,自以爲聰明的明裡聯合唐家,暗地又跟葉孤雄眉來眼去,以爲憑着自己的聰明才智,已經將二大家玩弄於股掌之間。
春風得意馬蹄疾形容他再合適不過了,起初,他很擔心秦雪晴,說起來這個女人以前控秦家好多年從來沒出過亂子,就算上次唐梟對秦家採取的行動也是在這個女人統籌調配下安然渡過。
秦世豪並不敢小看這個外表上與世無爭,實際上行事果敢的女人,可他觀察了一段時間,意外看她在家不是看書,就擺弄花園的花草,擺出與世無爭的樣子,實在讓他很是費解。
“難道,她真的放手了?”秦世豪在二樓觀察了正在樓下客廳看書的秦雪晴了好久,耐不下性子,開始主動出擊,臉上浮現出自以爲帥氣的笑容,緩緩地從樓下走了下來。
不緊不慢的走到秦雪晴的不遠處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面帶微笑注視着她,他發現就算穿紅色家居服的秦雪晴,依然是那麼的美,倚靠在長沙發上,捧着《挪威森林》正讀得津津有味的她,始終透着淡淡的讓人爲之傾倒的氣質。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半倚在沙發上的秦雪晴連眼皮子都沒擡,眼睛始終沒有離開手中書,對正注視着她的秦世豪淡淡地問道。
秦世豪絲毫沒有意外她率先發難,身居家主的他連笑容都帶着居高凌下的味道,開口道:“秦姐,那件事你考慮好了沒有?”
“什麼事?”秦雪晴故作不解,明知故問道。
秦世豪深知秦雪晴的聰慧,自以聰明的他當然對於玩計謀,動心計自然也不排斥,更是樂在其中的說道:“唐家的提親,你如果能接受唐敖的提親,那麼,我們與唐家一聯姻,試想在燕京誰還敢小瞧了我們?”
“哦,是嘛!”秦雪晴捧着書,回答的雲淡風輕,不緊不慢,似乎在談一件與她無關的事情。
她的這句話讓秦世豪剛剛想好的一肚子話,突然找不到突破口,自感沒趣,但要是這樣就結束兩人之間的談話,那也太沒了面子,他始終要板回一局才肯罷手。
尷尬的乾笑了兩聲,又繼續勸道:“秦姐,你是不是同意了?要是同意了,那我就去跟唐家去談……”
“不同意!”秦雪晴回答簡單幹脆,根本就不給秦世豪有發揮的餘地。
秦世豪連二接三的在她面前碰了壁,老大不高興的拉長了臉,開誠佈公道:“秦姐,其實,我也是爲了我秦家着想,當然,我也知道,你對我坐上這個家主的位置,心裡面很不服氣,甚至覺得我不配坐這個位置……”
秦雪晴放下手中的書,看着侃侃而談的秦世豪,她的眼神很奇怪,最起碼秦世豪看來,覺得很奇怪,眼神裡充滿了憐憫。
“難道我說錯了什麼嗎?”秦世豪被她看得很不爽,很不高興的說道:“這是爺爺的佈置,我也沒辦法,有什麼不服氣,你可以找爺爺去談。”
秦雪晴出乎他意料,不急不忙嘆了口氣,連多餘的話都沒說,又捧起書看了起來。
秦世豪被她奇怪的動作搞得大爲光火,跳起來道:“你以爲你是誰?你就是一個失去權勢的婊|子,還自以爲多了不起,也就是爺爺說不許動,不然,我早就將你趕出秦家了,別那麼自我感覺良好……”
他罵了得起勁,秦雪晴就一直用憐憫的眼神望着他,秦世豪不知爲什麼,難道這是她對於自己漫罵的抗爭,這樣的抗爭對他來說,實在脆弱了,脆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地步。
“你真可憐!”秦雪晴待他罵得差不多的時候,終於緩緩地發話。
秦世豪被她說得是一頭霧水,不敢相信的聽到她這些話,什麼叫我真可憐?我現在春風得意,整個秦氏集團都歸我一個說了算,還說我可憐,這女人難道瘋了嗎?
“你什麼意思?”秦世豪冷笑着反脣相譏道:“是不是被那個叫林天的男人拋棄了?不要緊,我替你找一個更好的,人家唐敖不是在等着你嗎?”
一提林天,似乎觸到了秦雪晴的逆鱗,坐了起來,怒目對秦世豪喝道:“你給我滾!”
“讓我滾?!”秦世豪見她動怒了,自以爲得計,暗自高興的說道:“別忘了現在秦家誰說了算,你讓我滾?我不讓你滾就不錯了!”
他的囂張把秦雪晴給氣樂了,調整了片刻,又恢復以往的優雅,說道:“我跟你打個賭好嗎?”
“什麼賭?”秦世豪見她突然岔開話題,說了一個不着邊際的話,奇道:“你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
秦雪晴並不理會他的無端的侮辱,直接說道:“我賭你不出三個月,就有可能落魄的睡在大街上……”
秦世豪不可思議的望了她好半天,連表情都僵住了,站立了好半天才緩過來,哈哈大笑起來,似乎在笑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咳咳……”秦世豪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咳了兩聲好不容易纔緩過來道:“你的想法真有趣,不過,我很有興趣知道,如果你輸了又該如何?”
“這個很簡單,我離開秦家,而且是淨身出戶。”秦雪晴很平靜說道。
她的平靜並不代表,秦世豪也會很平靜去接受,當淨身出戶這四個字從她小巧好看的嘴裡說出來之時,他覺得自己整個都在顫抖。
這個消息實在太過於震撼了,秦世豪初掌秦家,雖說名義坐了家主的位置,可是,手上並沒有太多的資源,董事會的一幫老傢伙並不看好他,更重要的是,他除了父親秦碧濤手裡可憐10%的股份,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坐在主席這個位置可謂是名不正言不順,要不然,他也不會想到去聯合外面的力量,就是想借着外部的力量讓他坐穩秦家家主的位置。
再說了,他一直很忌憚秦雪晴,就是因爲這女人和她的男人林天手裡有近40%多的股份,上次與唐家一役,林天也趁機吸納了很多秦家股份。
現在聽到秦雪晴說要主動放棄秦家的所有東西,這個消息能不讓他激動,不過激動歸激動,他還是極力剋制着自己,輕描淡寫故作鎮定道:“秦姐,我們好歹是一家人,以後這樣的玩笑可不要開哦。”
“你說的這話恐怕連你自己都不信吧?”秦雪晴明亮的雙眸似乎早把秦世豪的內心看穿,直言不諱道:“所以拜託你不要這麼虛僞,這樣會讓我更瞧不起你!”
秦世豪臉色大變,他很憤怒的瞪了瞪秦雪晴,話語中帶明顯怒氣道:“秦雪晴,請注意你在跟誰說話!”
秦雪晴突然綻放出美麗的笑容,笑空突然的讓秦世豪感到十分的意外,說道:“你瘋了嗎?好好的笑什麼!”
“我在笑一個愚蠢又自以爲是的傢伙!”秦雪晴站起身來往客廳外面的花園走去,頭也不回的說道。
秦世豪被她完全給氣瘋了,他沒想到這個女人囂張到這個地步,完全就沒把他放在眼裡,發瘋的不顧形象罵道:“你個臭婊|子,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你以爲你自己多了不起嗎?就是一個沒有人要的賤|貨……”
一個又一個骯髒的詞語,猶如一盆盆污水,毫不留情的往秦雪晴身上潑了過去,秦雪晴卻沒有憤怒,只覺得內心無處可泄的悲涼。
秦家怎麼會走到了這一步?完全沒有了親情的溫馨,而人與人之間完全就是赤果果的利益,在她看來,秦世豪不過就是利益而產生的怪胎而已。
心中充滿了悲涼,眼前一片的迷茫,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會走到花園裡來,或者,只是因爲這裡比起裡面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的環境好一點。
輕風,花香,在平日裡或許是大自然最好的饋贈,現在幾乎成爲了秦雪晴活下去的理由,當她看到這些,暗自對自己說,其實這個世界還是美好的。
漫地目的的在花園轉了許久,她的心情漸漸好了起來,莊園裡來來往往僕人衆多,誰也沒有對她一個失勢的人關心過一句,他們大多都向秦世豪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