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妖一時之間忽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估計是被她的模樣驚呆了,一副清冷的樣子,像極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如此美豔的女子,爲什麼從來都沒有聽夜煌提起過?
許久,北堂妖都沒有回答,汝溪卻是慢慢地走了過來,一雙冷漠的眼睛看着北堂妖。
視線在她的身上來回打量着,修長白皙地手指劃過她的臉頰,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怪不得,他會爲了你,拋棄整個暗夜。”
清冷的聲音帶着死死地額憂傷,北堂妖聽得出來,那個他指的就是夜煌,而且她也是喜歡夜煌的。
不過自己現在的關注點並不在這個上面,而是想着該怎麼離開這個地方,這個女人的樣子似乎對自己沒有敵意。
但是卻又是有敵意的,真是有些琢磨不透了。
“你到底是誰,把本宮綁來這個地方究竟想做什麼?!”
北堂妖的聲音也冷下來,空氣中瀰漫着可怕的味道,這是誰都能察覺到的,汝溪終於擡起頭來。
定定地看着北堂妖的那張臉,眼底閃過一抹陰狠,可是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可是北堂妖卻感覺到她身邊的殺氣了,而且是十分濃重的,心裡也立馬緊張了起來。
汝溪只是短暫性地感覺這個女人壓根就不愛夜煌,因爲在咋個搞時候,她關注的人不是夜煌,而是她自己!
“我跟你說個故事吧?”
殺氣也隨着這聲清冷的聲音妥協,漸漸收起來,北堂妖忽然就沒有掙扎了,心裡也很想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總感覺這個女人,有什麼地方跟自己是十分相似的,而且並不比他的遭遇差勁。
汝溪纔不會管北堂妖愛不愛聽,只要這把弟子中愛她的手上,北堂妖就怎麼也逃不掉的。
“有一個女孩,打從一出生,便是暗夜的大祭司候選人,在這成千上百的候選人之中爭奪這哥位子,不爲名利不爲權,只是因爲那一夜春花秋月,似水微涼。”
北堂妖安安靜靜地聽着,感覺自己確實身處她說的故事當中,而且是那麼的悲涼。
汝溪感覺臉頰有什麼冰涼的液體流出,修長的指腹輕輕擦拭一下,眼神看着這指尖上晶瑩的淚珠,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她成功了,踩着萬千朝夕相對夥伴的屍體,但這不過是爲了一個承諾,在她成功的那一天,也是她被拋棄的時刻!”
北堂妖心裡震撼,這個故事她知道說的人肯定就是面前的這個女子,可是爲什麼卻是像在說別人的故事。
跟自己當初麻木的心是一樣的,如果不是被傷得太深,怎麼會對自己以前的遭遇一切都沒有感覺?
北堂妖忍不住問了一句,“後來呢?”
汝溪沒有想到她還會問這麼一句,後來?
哪裡還會有什麼後來,“因爲觸碰禁忌,被幽禁十年,如不是這些長老極力求情,恐怕此刻早已經是一堆白骨。”
那十年的幽禁生涯,是她這一生中最難過的時刻,一個人有多少個十年?
不是爲了那個男人的話,自己怎麼會變成
這個樣子,當初還以爲他會回來的,不過是出去看一下萬千的風華而已。
但是現在看來,被欺騙的那個人是她,拿十年的時間成就一個在利用她的人!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請你不要吧這個事情追究在我的爹孃身上!”
現在她覺得,爹孃肯定是被這個女人給帶走了,要不然夜煌不會瞞着自己的。
汝溪微微一怔,什麼爹孃,她自從出了暗夜之後,便直接趕來,連夜煌的女人叫什麼都不知道,哪裡有空追究她的爹孃?
“看來你還是不明白,我不過是想來讓他回答一個問題,一個困擾了我十年的問題!”
此時的汝溪似乎是變了一個人一般,而且壓根就沒有了剛剛那股字清冷的意思,全部都是一股殺氣。
她要尋找一個答案也是在所難免的,十年的幽禁生涯,連她都受不了,何況是這麼一個女子。
“你想知道什麼,我會幫你,只是你不能動這東陵的任何一個人!”
這是個條件,如果正面跟她對峙的話,一定不會是她的對手,而且還會激怒她。
她也是一個可憐人,如果沒有觸碰到自己的底線,她是不會跟她成爲敵人的。
汝溪卻沒有說話,而是一直拿着自己的笛子看着,歪着腦袋,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跟這裡的任何一個人爲敵。
爲的只不過是想尋找一個答案,眼前的這個女人,能夠成爲他的妻子,想必也應該有什麼過人的地方。
可是現在看來,除了一些雕蟲小技,並沒有太大的用處。
一個爲什麼,直接霸佔這個腦海。
“你能幫我?呵!你當然能幫我,不是嗎?”
說着就回頭看着北堂妖,感覺她的眼神變了,而且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她當然能幫助她。
總感覺這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
“你想我幫你什麼?”
雖然心裡已經有底了,但是卻不知道爲什麼,有些不舒服。
汝溪這次來,不過就是想問夜煌爲什麼要這麼利用她,真不知道那十年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慢慢靠近北堂妖,嘴角詭異的微笑也慢慢顯現出來,輕輕揪着她一絲墨發,仔細地打量着。
“他想脫離暗夜,我成全他,可是他必須要跟我成親,我爲後,你爲妃!”
其實她壓根就不是想這麼做的,可是看見北堂妖的那一刻起,自己卻想這麼做了。
在這個所謂的東陵,還有暗夜之間,夜煌跟北堂妖會怎麼選擇。
心裡猛然一驚,不知道她的要求居然是這個樣子的,而且還是想嫁給夜煌,不知道他們的以前,就像是夜煌不知道她跟瀟子楓一般。
“你做夢!”
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絕,要是她做了皇后,這個東陵還能有活路嗎?
暗夜是什麼地方,她不清楚,也沒有時間去調查,但是這個所謂的大祭司,的確是個麻煩的事情。
汝溪早就知道她會這麼說,但是卻並沒有惱怒,是個女人都不想自己的丈夫娶第二個女人。
更何況是夜煌如此的男人,換做是她,心裡也是不甘心的。
“可是你的兒子,還有你所謂的家人,不一定不會答應,還有他,你敢跟我打賭嗎?”
這一次註定是要做個賭注的,北堂妖一直都很相信夜煌,可那是在這個女人出現之前!
從來沒有一次感覺這麼挫敗過,即使是被上官寒逃跑了也沒有如此,面前的女人就跟天上的仙子一般。
高冷美豔,或許也是因爲這個,她纔會想追求一個答案。
“妖兒?!”
遠處傳來一聲比較急切的聲音,北堂妖跟汝溪都是微微一頓,居然是夜煌!
正當北堂妖想說話回覆的時候,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只能站在黑暗的角落裡面。
“你不是很確信他不會答應的嗎?我們來賭一把如何?”
汝溪的語氣雖然很自信,可是這也是在跟自己賭,即使是在北堂妖這裡贏了,其實卻是輸了。
夜煌如果答應,那是因爲不想讓她傷害北堂妖,如果不答應,那就是他心裡壓根就沒有自己。
一個自欺欺人的賭注,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卻捨不得放棄。
北堂妖當然是不同意的,可是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也動不了,不知道她做了什麼手腳。
此時的夜煌已經走進來了,汝溪就站在門口,月光之下,夜煌的身形明顯一顫。
“你真的來了。”
夜煌看見汝溪的時候並沒有太多的驚訝,似乎早就預料到了的,而且沒有半分的恐懼。
十年了,這是十年來的第一次相遇,自己這十年裡想得他有多苦,睡會知道?
於是再也掩飾不住自己的心,一個箭步飛身上去,撲進他的懷裡,聞着早就已經陌生的味道。
“我好想你!”
千言萬語都化作這一句話,而且是跨越了十年的思念。
並沒有任何的責怪,只是滿滿的思念,要不是北堂妖不見了,或許夜煌會跟她說句對不起。
眼睜睜地看着在自己面前擁抱着的兩個人,北堂妖瞪大了眼睛,爲什麼夜煌並沒有推開這個女人?
難道真的像她說的,夜煌一直都記得她的,只是心裡愧疚而已,或者是其他的什麼。
外面的黑御跟非青也過來,看着這一幕,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我就說首領的心裡是有大祭司的,只是被那個女人迷惑了而已!”
非青的眼淚都快出來了,都多少的日夜,看着大祭司一個人望着窗外,心裡是無盡的淒涼。
“閉嘴!”
黑御是跟北堂妖認識世界比較長,起先他也是這麼認爲的,可是後來才知道,她並不是這樣的人。
非青被吼了一句,不敢說話了,只是瞪着黑御。
夜煌其實想推開汝溪,可是卻意外地控制住自己的手,或許是因爲這個時候,他是錯的那一方。
“這十年,你辛苦了。”
因爲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說了這麼一句話,可是卻讓汝溪跟感動,這不是以前那個高冷的夜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