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佩蘭掛了顧霏的電話之後一擡手就把家裡的花瓶給打碎了。
“一個毛都沒長齊全的小丫頭,就敢跟我在這裡大呼小叫的!給她點兒顏色還真就給我開染坊了怎麼着!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阮佩蘭恨恨的咒罵道。
江建國訕笑着拍了拍阮佩蘭的肩膀,“消消氣,消消氣,年輕人嘛,總是這樣的。”
“哼,我倒要看看她顧霏能鬧出個什麼花樣兒來。”阮佩蘭嗤笑一聲,說道。
“咱們現在怎麼辦?”江建國問。
吃到了點兒甜頭當然是要繼續的,只有顧霏才畏手畏腳,瞻前顧後的。
阮佩蘭攏了一下鬢邊的頭髮,“繼續賴着江暖,能在她身上坑多少錢就坑多少錢,反正她也不能把我們兩個怎麼樣。”
道德綁架這個伎倆是最好用的了,不怕江暖不就範。
江暖的手傷差不多也好了,該到了去醫院拆石膏的時候了。
當天霍俊澤有重要的事情要忙,沒辦法陪江暖去醫院,於是這個重任就交給了安溪兒。
拆石膏的過程可比打石膏快多了,用小錘子一敲碎就可以了。
江暖的手恢復的情況還不錯,拿筷子這種小事已經可以輕鬆的做到了,只是暫時還不能夠長時間高強度的使用右手。
“最近呢,還是多吃點兒補一些的東西,天冷了喝點骨頭湯是很好的。”醫生一邊給江暖往病例單上寫字,一邊建議道,“還是那句話,千萬別傷第二次了。腕骨這個東西比較脆弱,傷了那就是終生的了。”
“我知道了。”江暖輕輕的在手腕骨上摩挲着。
末了,醫生還小聲的嘟囔了一句:“怎麼霍先生沒陪你一起來?”
江暖全當沒聽見。
女醫生見到國民級別的偶像不怎麼激動,倒是挺注意她男朋友的哦?
就不來就不來,氣死你。江暖在心裡吐了個舌頭。
剛和醫生道別完,江暖就在大廳裡看到了阮佩蘭和江建國的身影。
“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江暖小聲說了一句,拉着安溪兒就往相反的方向走。
誰知道江建國一把年紀了,眼神倒是蠻好的,還沒等江暖跑開,他就叫住了江暖的名字:“江暖——”
江暖默默的翻了個白眼,當做沒聽見的樣子加快了腳步,心裡還一邊默唸的“只要我不回頭,他們就看不見我”。
阮佩蘭是鐵了心要賴着江暖,這會兒根本不管是不是在大庭廣衆之下——不,準確來說,她需要的就是大家的見證,人少了,反而達不到她心裡想要的那個效果了。
三步並作兩步的,阮佩蘭朝江暖快步走去,沒一會兒就趕上江暖了。
瘟神。江暖在心底咒罵道。
她冷淡的看着江建國夫婦,“幹什麼?你們爲什麼會在這裡?”
“嗨,那不是聽說你的手傷了麼?就想着過來看看。”江建國的眼珠子一轉,笑眯眯的說道。
江暖發現江建國自從依附起阮佩蘭之後,似乎連整個人的性格都變了,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哪兒是聽說她手傷了呢?那新聞都是一個月之前的事情了,當時不來,現在跑過來肯定是居心不良。江暖用腳指頭想都知道。
再說了,之前的新聞也沒有報道過江暖在哪家醫院就診,阮佩蘭和江建國能找到這裡來肯定又是用了點兒手段的唄。
“不勞你們二位費心了,我現在很好,很健康,我還有急事,沒時間跟你們兩個在這耽誤,再見。”江暖在心裡嗤笑一聲。
江建國不贊同的“唉”了一聲,“我跟你媽好心來看你,你怎麼這個態度?”
“喲,這話說的真是有意思了。”安溪兒向來看不慣這兩位的作風,當即就忍不住跟他們懟起來了,“之前暖姐不是都發公告說了麼?她認的母親可是隻有她生母一個,您是哪位啊?”
江暖暗自給小助理點了個贊。
阮佩蘭的臉色瞬間就難看起來了,“你是什麼人?這輪得到你說話麼?一個小助理真把自己當一回事兒了怎麼着?”
“太把自己當個人的人是誰呢?嗯?”江暖嗤笑一聲。
到底阮佩蘭還是忍不了這麼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當即就指着江暖的鼻子開罵:“江暖,你少跟我在這兒大呼小叫的,於情於理你都該叫我一聲媽,長幼尊卑你可放在眼裡了?虧你這樣的人還能當明星,我呸!”
阮佩蘭惡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國家法律都規定了,你是江建國的親生女兒,是不是有撫養老人的義務?可你看看自己,有往家裡拿過一分錢嗎?之前要不是我說讓你還債,你還過你的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逍遙日子呢!你還有點兒良心嗎!”阮佩蘭一張保養得當的臉氣得通紅,這架勢跟路邊的大媽也沒什麼區別。
阮佩蘭的聲音很大,這又是在醫院人最多的地方,很多人都朝這邊看了過來,緊接着,就有人認出了江暖和阮佩蘭。
“我跟你爸天天在家吃鹹菜喝稀飯,你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你這良心上還過得去?在銀幕面前裝出一副完美無缺的樣子,那都是公司給你包裝好的!呵,你私底下是什麼樣的,我可是清楚得很呢。”阮佩蘭叉着腰高聲說道,恨不得全世界都聽到她的話。
江暖被氣得頭都有點兒發暈,這個人實在是不講理的很,一時間,江暖竟然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反駁起了。
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圍起了一大圈的人,都在對江暖指指點點。
這時候,從阮佩蘭的斜後方衝出了一小隊人,統一的服裝,耳朵裡還塞着耳麥,看着就不像是什麼好惹的樣子。
不過江暖卻放下心來了,領頭的就是上次在片場的那個小周。
小周朝江暖微微點了一下頭,“夫人。”
是霍俊澤的人。
緊接着,小周冷冷的撇了阮佩蘭一眼,他一句話也沒說,醫院的安保人員就來了。
“阮女士,江先生,請你們出去。”保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