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建國的公司資金越來越週轉不開,大大小小的問題成蝴蝶效應一樣的爆發出來。一時間,公司內部員工和投資方都紛紛對江建國有了意見。
幾乎每天都會有中層的管理人員來旁敲側擊的問江建國工資的問題。雖然江氏不至於連工資都拖欠,但資金鍊幾乎斷掉的狀況下,還是讓很多工薪階層憂慮了。甚至已經有人開始物色下家了。
這些事情江建國不是不知道,但一時間也沒什麼迅速解決問題的辦法。
現在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尋求其他公司的融資,讓公司的資金鍊繼續運轉下去,而後再承接項目,盈利。慢慢好轉。
江建國爲了表達自己合作的誠意,特意親自出馬。挨家挨戶的跑公司尋求合作。可以前那些不起眼的小公司到這個時候卻是會極了見風使舵,落井下石。
根本就沒有公司願意將資金砸進江氏。
目前,江氏的日常運轉就是靠着吃這些年累積下來的老本過日子。根本沒有盈利。
如果情況還不好轉的話,最多再過兩個月。江氏就會面臨資不抵債和破產清算的危機。
真是好事不成雙,禍不單行。
董事會那羣老傢伙給江建國的壓力越來越大,像是要將他的脊樑柱都壓彎,壓垮。
衆口悠悠,幾乎每個人都擺出了一副討債的嘴臉。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江建國終於支撐不住,在公司的會議上當場昏倒過去。
阮佩蘭幾乎是在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詢問醫生江建國的身體情況。
“江先生暫時沒什麼大礙,是因爲最近壓力太大,對血管的壓迫比較大。所以纔出現了這樣的狀況。像這樣的心血管疾病,雖說是慢性疾病,但是突發狀況也是很容易在一夕之間就奪人性命的。”
“這段時間江先生需要靜養,其次,不要讓對方的情緒波動過大。這樣不利於恢復。作息也是一定要規律的。”醫生在病歷上邊寫邊說。
“好的好的。謝謝醫生。”阮佩蘭勉強扯了扯嘴角。
“左轉在大廳繳費。”醫生頭也不擡的將繳費單塞到了阮佩蘭的手裡。
阮佩蘭繳完費一陣肉疼。這可都是她自己的錢。
公司裡的那羣人把江建國安排在了最好的病房裡,不說醫療費用了,光是在那裡住一晚就要花掉幾千塊。
要是放在以往,對於這點兒小錢,阮佩蘭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就算是丟了,也不心疼。
但現在不一樣啊,現在哪怕是一塊錢,那都是關係到江氏的存活的。她不可以小看。
江建國這個慢性病還需要住院靜養,這開銷誰受得了呢?
更何況公司的資金還週轉不開……只剩不到三百萬了。
這可真是急死人了。
其實江氏怎麼樣,跟她沒有半毛錢關係。她又沒有佔一分股份。
這些年下來都是江建國的卡在給她用。但江建國和江氏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
江建國絕對不能倒下。絕對不能。
她阮佩蘭好不容易混到這個地步,可不能讓這樣殷實的日子從自己手中溜走了。
從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啊!
要說阮佩蘭對江建國有多伉儷情深,那倒也不至於。不然她也不會暗地裡給自己留一筆錢保底用了。
但這筆錢她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動用的。除非真的大難臨頭各自飛了。
公司的錢她一個外人動不了,那就只能從江暖那裡下手了……
打定主意後,阮佩蘭直接去了江語萌在的幼兒園門口等候。
她知道,給江暖打電話,對方斷然是不會接聽的。倒不如直接堵她來得乾脆。
果不其然,阮佩蘭在看到江暖將女兒接出了幼兒園的門口。
她暗自打量了江暖一手。對方開着瑪莎拉蒂,還是頂配。一身穿搭都是國際尖端時尚品牌,手上還扣着一塊兒百達翡麗。
一看就是上流社會的人。
阮佩蘭眯縫兒了一下眼,叫住了對方:“江暖——”
正在給寶貝女兒擦汗的江暖聞言回過頭。當她看到來者是阮佩蘭的時候,神情冷淡幾分,“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找你有事。”阮佩蘭搓了搓手,面上帶着一分尷尬。
江暖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準沒什麼好事,當即就牽着江語萌要離開,“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咱們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這事關你爸的身體狀況啊!”阮佩蘭迫不得已喊道。
果然,江暖聞言腳步一頓,“我爸他怎麼了?”
阮佩蘭心想,江暖心底到底還是有江建國的。她定了定神,說道:“暖暖。你知道的,你爸爸一直都有心血管方面的疾病。這公司的經營狀況又不好,資金週轉不開。你爸他一心急,在會議上暈倒了……”
江暖一愣,放在口袋裡的手也不由得攥緊了。可面上卻仍然是一片淡然的樣子。
“所以呢?”江暖不鹹不淡的反問。
“所以我想着,你是你爸的唯一的一個女兒。在這種爲難關頭,救濟一下你爸不過分吧?”阮佩蘭說道,“江氏是你家的公司,現在面臨着債務問題。急需一百萬的資金注入,讓資金的運轉……”
還不等阮佩蘭說完,江暖就比了一個停止的手勢。
“你不用浪費口舌了,我是不會給錢的。”
阮佩蘭瞪大了眼睛,“不給?不,不。你必須給。這是你應盡的贍養義務啊!你都這麼大了,你應該贍養父母了不是嗎?江暖,這是你應該做的!”
贍養義務。
江暖將這四個字在心裡咀嚼了一遍,不由得嗤笑出聲。
她眼角彎彎,如果不是裡面流露出來的是嘲諷的話,阮佩蘭幾乎真的要以爲對方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了。
“這個理由不成立。”江暖搖了搖頭。
阮佩蘭福至心靈,“我知道了,你是不想白給錢,是嗎?這樣,這算是你入股江氏的資金。一百萬,我會按比例給你相應的股份……”
“阮佩蘭。”江暖面上的笑意一分一分的淡去,最終化爲了一片冷淡,“你在江氏無權無勢,根本就沒有你指手畫腳的份兒。這股份,是你說劃給我就劃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