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祁凌寒!
楚汐妍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身邊圍着的人,他是帶人來救她們的?!
豆豆與糖糖對視一眼,看見彼此眼中閃過驚喜激動的光。
“把人放了。”祁凌寒冷着臉,目光如冰,刺向車前窗裡的兩個綁匪。
韓思雅一臉擔心的站在他身後,緊皺着眉看楚汐妍左臉的傷痕。兩人身後浩浩蕩蕩的站着十幾個人,還有不少人將車圍得嚴嚴實實。
兩個綁匪卻已經慌了。
“老大!我們就兩個人!怎麼辦?對方可有幾十個人啊!”
耗子全身抖如篩糠。
“怕,怕什麼?!媽的!我們手裡不是還有她們嗎!用他們擋着,看外面那羣人還敢不敢輕舉妄動!”
刀疤臉嘴裡說着,手向後伸,想要抓住楚汐妍,被豆豆糖糖一把抓住死死咬了一口。
“草!鬆嘴!”刀疤臉吃痛甩着手縮回去,兩個孩子鬆開口,楚汐妍眼疾手快將車門拉開,抱着兩個孩子衝了下去。
“媽的!敢跑?!抓住她!”刀疤臉吼了一聲,扯住了她半散着的頭髮。
“啊!”楚汐妍叫了一聲,將兩個孩子推得遠遠的,看見韓思雅一把摟住了兩個孩子,還沒來得及反應,下一秒,一把刀就抵住了自己的喉嚨。
“賤娘們!”“媽媽!”“楚汐妍!”“汐妍!”
幾聲呼叫幾乎同時響起,一切像是被調成了慢鏡頭,從祁凌寒緊蹙的眉,韓思雅眼中的擔憂,和兩個孩子蒼白帶淚的臉上慢慢搖過,最後定格在橫在頸間的手。
楚汐妍的血液都像是凝滯不能流通,她幾乎能感覺到刀鋒上的寒意,她屏着呼吸攥住刀疤臉橫在她脖間持刀的手。
“別亂動!”
持刀的手微掙了掙,威嚇的聲音炸響在耳邊,她的脖子上出現一抹血痕,傳來絲絲微微的痛意。
刀疤臉陰沉着從她身後探出頭:“讓開!放我們走,不然,我要她的命!”
祁凌寒緊緊蹙着眉,目光死盯着楚汐妍頸間的血痕,擡手讓衆人後退了幾步。
刀疤臉臉上的橫肉微微抽搐,他向後瞥眼示意耗子走在他身後。
耗子抖着手拿着刀,背對着他跟在他身後,刀疤臉推着楚汐妍往前走,楚汐妍渾身僵硬,她幾乎沒有力氣支撐自己,腳下一絆,就軟下去。
身前失去遮擋,刀疤臉下意識將她攥起來,刀鋒稍稍離開她頸間,勁風襲來,耗子慘叫一聲,有人將他死死按在地上,手中的刀早不知掉在了哪。
刀疤臉滿目震驚,被轉眼就逆轉的局勢嚇得微懵,他將楚汐妍扯到身前,下意識回頭去看耗子,
下一秒鑽心的疼從腳上傳來,楚汐妍拼盡全身力氣踩下去,刀疤臉吃痛將她一把推開,揮手刺了一刀。
銳痛從左臂傳來,她跌跌撞撞掉進一個溫暖帶着雪松氣息的懷抱。
她眼神朦朧,看着面前模糊的人影,兩個孩子的呼叫聲傳入耳朵,實在是累極,眼瞼不受控制的遮住眼睛,她陷入沉沉的黑暗中。
好痛......
小小的楚汐妍眉頭微皺,抱住自己的左臂。
“能不痛嗎?抱着一堆玩具還敢跑的那麼快!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不老實!”笑中帶罵的女聲傳來,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手,替她仔細查看胳膊上的擦傷。
“媽媽!我哪有!”楚汐妍嘟起了嘴,扯了扯身上的碎花裙,都怪這裙子太淑女。
“你呀!”纖白的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一個穿着帥氣褲裝的女人蹲在她面前,心疼的替她吹了吹傷口,英氣的相貌模糊又清晰。
“沒有媽媽在身邊,也能弄得身上都是傷,你這樣,媽媽怎麼能放心?”
小楚汐妍意識到什麼,無視還在疼痛的左臂,抓住女人的手死死握緊,擡起頭,稚嫩的臉上全是一片淚意:“媽媽,不要,媽媽!汐妍好痛!媽媽你在哪?!”
女人的身影卻已消失不見。
“媽媽!媽媽!”楚汐妍掙扎着醒來,一隻有力的手按住她的右肩。
她蒼白的臉上帶着細密的汗珠,眼中含淚似泣,朦朧的順着手看過去,陷進一雙漆黑如墨,深邃難測的眸子。
不是媽媽,她徹底清醒過來,是祁凌寒。
滿含期望的眼睛瞬間黯淡,她咬緊了脣,想要擡手遮住眼睛,卻發現左手有些疼痛,右手牢牢地握着什麼東西。
她微微動了一下,發現她握的是祁凌寒的手。
猛然睜開眼睛,她遽然鬆手,聲音沙啞:“對不起。”
祁凌寒被放開的手指微微蜷緊,垂下眸子遮去眼中波光,聲音冷靜自持:“沒事。”
韓思雅終於找到空隙圍上來:“汐妍!你感覺怎麼樣?!”
“思雅,我還好,豆豆和糖糖怎麼樣?!”楚汐妍想起兩個孩子,看了一圈,沒有發現兩個孩子在身邊。
“他們睡着了,就在你隔壁。”思雅聲音裡帶着疼惜,兩個孩子還那麼小,就遭遇這種種的驚心動魄。
“那就好,對了思雅,柳芳年抓到了嗎?!”楚汐妍微微鬆了口氣,想起什麼,抓住韓思雅的手。
“還沒有。”祁凌寒冷靜淡漠的聲線在病房內響起,“不過已經發現了她的蹤跡,我已經派人去抓了。”
“謝謝祁先生。”楚汐妍一臉真誠的向祁凌寒道謝,這件事真的要謝謝祁凌寒,若不是他,恐怕她和孩子在劫難逃。
“不用謝。”祁凌寒撇開眼,轉眼又看向她。
“柳芳年爲什麼會綁架兩個孩子?”
柳芳年還在逃,他從兩個劫匪中也只詢問出是一個女人主使,難道真的是柳芳年因抄襲一事對楚汐妍懷恨在心?
“是啊!汐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柳芳年哪來的那麼大膽子?!”韓思雅百思不得其解。
楚汐妍幾不可見的看了祁凌寒一眼,垂下眼睛。
“不是柳芳年,幕後主使是楚欣然,她想要我帶着兩個孩子離開華城,回到F國。”
不知道受了什麼打擊,竟然下此狠手,看樣子像是一定要將她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