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凌寒眯起眼睛:“喬氏?”
“對,言辭懇切得很。”
“以後不用接這樣的電話。”祁凌寒冷下聲音,不用想也知道是喬佳妍的人。
“是。”
黎昉搖了搖頭轉身離開,爲那位芳心錯付的喬小姐默了一把哀。
他跟隨先生這麼多年,撲在先生身邊的狂蜂浪蝶只多不少,喬佳妍不是第一個,肯定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只可惜,他家總裁已經做好準備守着一朵花了,那些旁人只怕無用武之地嘍!
楚汐妍將兩個孩子安撫睡着,關上孩子房間裡的星空小夜燈,去洗了個澡換上了睡衣。
第一次在男人家裡過夜,甚至以後都要住在這裡,楚汐妍無所適從,乾脆早早地洗漱過後跟祁凌寒打了聲招呼就要去睡。
祁凌寒將他們接回家中,但並沒有要跟她同睡的打算,一切分寸禮節守得極爲君子,將兩個孩子的房間安排在他和她的房間中間,孩子房間的佈置很溫馨和妥帖,就連她的房間也是完全復原了在韓思雅家住時的樣子。
“祁先生,明天還要上班,你也早點睡。”
祁凌寒看着她穿着暖黃色卡通睡衣,踩着一雙卡通造型的涼拖來跟他說晚安,突然覺得這座別墅充滿了生氣。
楚汐妍白嫩如藕節的腳趾因緊張微微蜷縮着,靈動的眼睛盛滿碎光,臉頰微紅的看着他,他陡然加速了呼吸。
他面色如常平靜的點了點頭,看她的身影帶着雀躍的轉身離開,心裡亂了幾分只有自己知道。
“汐妍。”他叫住她。楚汐妍聞聲轉頭,看向他的眼神中帶着疑惑。
祁凌寒輕輕咳了一聲,避開那雙清亮的眸子。
“明天下午,我帶你去見一下方老爺子,他有事想要跟你聊一下。”
方老?楚汐妍微微睜大眼睛:“是兩個孩子的事嗎?”
祁凌寒不置可否:“明天見到他,你就知道了。”
楚汐妍點了點頭:“好。”
“時間倉促,還沒來得及給孩子整理玩具房,等有時間,我們帶孩子親自來佈置。”
祁凌寒站起身走到她身邊,嗅到她身上淺淡的沐浴露香氣。
“行嗎?”聲音低沉聲線喑啞,帶着一種蠱惑人心的魅力。
楚汐妍紅着臉點了點頭,看他越靠越近伸手推開他:“我先去睡了!明天見!”
“明天見。”祁凌寒輕聲回了一句,看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後。
早上出門坐的是祁凌寒的車,楚汐妍跟他從地庫出來,正撞見用包包遮着臉一臉鬼鬼祟祟的韓思雅。
“思雅!”楚汐妍叫了一聲。
韓思雅遽然一驚,反應極大地扭身看她,又像是抻到了什麼地方,輕呼了一聲。
“你怎麼了?”楚汐妍扶住她,韓思雅紅着臉瞥了一眼莫測高深的祁凌寒,輕聲解釋:“睡覺掉下牀了,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睡覺不老實的嘛,不礙事的。”
楚汐妍皺起眉:“不對,你昨天晚上沒有回家?!”
她身上的衣服不是昨天的那件,楚汐妍也沒有見她穿過,而且她整個人都變得別有一絲意味,眼波流轉之間甚至都帶上一絲媚意。
“你昨天晚上,跟紀流深在一起?”楚汐妍瞪大了眼。
韓思雅紅了臉,在她清亮的眼睛裡面紅耳赤的反駁她:“你別亂猜了!你還說我!連搬家都不告訴我!你還拿我當你最好的朋友嗎?!”
楚汐妍立時被轉移了話題,她紅着耳根看了祁凌寒一眼有些急切的跟韓思雅解釋:“我昨天就想跟你說來着,但是一直沒機會,昨天晚上給你打電話有沒打通......”
韓思雅擺了擺手:“算了算了,要上班了!我們趕緊上去吧!”急於逃開楚汐妍的索問和祁凌寒探究的眼神,她用手撐着腰往辦公室走。
楚汐妍詫異的伸手想要拉住她卻被祁凌寒拉住十指相扣。
“好了,你還沒看出來?她現在身體不適,我們不去煩她了。”
楚汐妍瞪大眼睛看着他,祁凌寒怎麼知道思雅身體不適?
祁凌寒輕笑一聲,附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麼。
“什麼?!”楚汐妍驚訝的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你是說,思雅她,她跟紀流深......”
“噓—她既然還不告訴你,你就當做不知道就好。”祁凌寒拉着一臉恍神的楚汐妍往前走。
祁凌寒的手機震動,他接通聽到電話那頭說的事情,含笑的眉眼立時冷漠下來。
“汐妍,我有些事需要回去一趟,你去上班,下午我接你去見方老。”
楚汐妍看着他眉間掩不住的冷意有些擔心的問:“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祁凌寒笑着揉了揉她的頭髮:“沒事。”
楚汐妍心中微微一沉,她咬了咬脣笑着看了眼祁凌寒:“那你回去吧,我去上班。”
兩人分別,楚汐妍擡步往公司的方向走,回身看祁凌寒面色冷硬的坐進車子裡,從後視鏡中將他鋒芒畢露的眼睛和高高攏起的眉峰一覽無餘。
很顯然,祁凌寒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但是他並沒有跟她說,其實跟她說她也不一定能幫上什麼忙,只是被他用微笑掩飾過去,還是讓她的心裡生出一絲漣漪,會不會自己在他眼裡還不算能夠分享憂煩的人?
楚汐妍閉上眼睛搖了搖頭,收回繁亂的心思。
祁凌寒確實遇到了一些麻煩,他沒有告訴楚汐妍的原因也很簡單,這件事在他眼中,本來跟她關係不大,不應該讓她知道徒增煩惱。
他打了方向盤將車開向回寧山的路,沈氏的人找上門了。
“祁伯伯!這件事,您是不是應該給我們沈家一個交代!好好的生龍活虎的人,怎麼就突然住進了療養院?!”
一名穿着西裝,鬆散着領帶的男人怒目喊着,頭髮上抿的髮蠟似乎有點多,頭髮嚴嚴實實的蓋在頭上。
祁老爺子眉眼擡也未擡,只沉眉轉了轉手中的木珠串。
程方皺起眉攔住眼前口水四濺的男人:“英唐先生,我說過了,大夫人只是身子不適,所以去療養院休養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