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的時候我還接送過你上學。”李成玉眼中閃過一絲懷念。
然而楚汐妍卻沒有一絲的印象了。
“你來找我，是想知道，你母親的事？”
李成玉斂了神色，開門見山。
楚汐妍瞪大了眼睛看他：“你都知道什麼？”
“你先告訴我，對於楚宏良這個人，你怎麼看？”
對於他的這個問題，楚汐妍有些突然：“什麼？”
李成玉不再說話，徑直去廚房給三人各準備了一杯溫水。
“目光短淺，唯利是圖。”
沉默了一會，楚汐妍咬緊了牙回答。
李成玉捧着水杯，聞言輕輕的笑了笑。
“看來這麼多年，這個男人真的是僞裝的很好。”
他擡起眼睛看着楚汐妍：“汐妍，我要告訴你的是，這個男人，是一個心狠手辣，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可以爲了心中所圖，變成各種性格的人，他天生就會僞裝，只不過，他只有這樣的一層狠辣的皮，卻沒有一副狠辣的膽子。”
祁凌寒與顏澤對視一眼，各自皺緊了眉。
這段話對楚汐妍的精神實在有些衝擊，她看着李成玉，眼神有些迷茫。
李成玉從胸口的內袋裡摸出一個小巧的錄音器。
“你想知道，你媽媽當年是怎麼死的對嗎？今天我來告訴你，這份錄音裡藏着楚宏良當年指使鄧芝芳，將貪稅挪用公款的僞證誣陷到你媽媽身上的所有證據。”
楚汐妍猛地站起了身，眼眶通紅的看着那枚錄音器。
錄音器小巧精緻，怎麼看都不像是保存了十八年的樣子。
李成玉輕笑了一聲，聲音艱澀。
“這份錄音我保存了十八年，每次都會在深夜裡用新的錄音器將它刻錄下來，我聽了無數遍，幾乎每天晚上閉上眼睛，都會看到何經理當年被逼的無路可退，只能跳海的樣子。”
祁凌寒皺了皺眉：“跳海？”
“怎麼？”李成玉看向他。
“這份錄音裡，有沒有提到一個叫方誌疇的人？”
“方誌疇？沒有，倒是有一個祁氏當年的總裁祁明鴻，他是倒黴鬼一個，不過，也不算倒黴。”
楚汐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錄音裡到底都說了什麼？”
她的聲音近乎尖銳。
李成玉看了她一眼，點開了錄音。
“地點在會議室，何經理要跟楚宏良提出離婚，我出於個人陰暗心理，開了錄音。”
李成玉的聲音極其平靜，卻令三人面面相覷。
開頭是一段呲呲哇哇的雜聲，而後傳來一道男聲，在雜聲裡也聽得出溫潤。
“何經理，楚經理，既然兩位都到了，現在就開始吧。”
“開始。”乾脆利落的女聲一出來，楚汐妍就紅了眼眶，這是，她媽媽的聲音！
“說什麼呢？怎麼就開始了？李律師，你不是另攀高枝要出國了嗎？怎麼今天還這麼敬業的來前公司上班？”
“楚經理，今天要談的事跟我無關，我只是做一個見證，是何經理有事要跟您談一談。”
“跟我談？談什麼？”
“楚宏良，我要離婚。”
錄音裡傳來砰地一聲砸桌聲：“離婚？你瘋了？”
“我沒瘋，這是我思考很久之後下的決定。”
“我不同意！何瓊如，一旦離婚，這偌大的楚氏就成了你自己一個人的，你當我楚宏良是傻子？！”
“楚氏該是你的我一分不要，把我這些年的薪水和股份分紅結清就好。”
“說的好聽！何瓊如，你就差鑽到了錢眼裡，會甘心放棄楚氏？我還就告訴你，只要老爺子的遺囑還生效，你一輩子都別想離婚！”
“這由不得你，我只是通知你一聲，你婚內不軌，還生了兩個孩子，一旦傳出去，你的股份，美人，閒奢生活都不復存在，你覺得這婚我離不離得成？”
“何瓊如，你認真的？！”
“當然！這是離婚協議和財產公證，離婚協議我已經簽了字，楚先生，請吧。”
“你！”楚宏良的聲音聽來是氣得狠了。
隨後傳來他有些顫抖的聲音：“好，何瓊如，你夠狠！給我三天時間考慮，三天之後，我給你答覆！”
“過獎，那我三天後，等楚先生的好消息。”
“何經理！”是李成玉的聲音。
隨後就是兩人的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李成玉按了暫停，看着咬着牙無聲哭泣的楚汐妍瞳孔微縮。
“汐妍，接下來的東西，你要做好準備。”
楚汐妍茫然又惶恐的看着他，祁凌寒皺眉將她攬進懷中，才發現她已經手腳冰涼。
李成玉撇開臉皺眉又點開錄音。
“宏良？你怎麼了？”
有人推門進來，隨後是一個女聲，很明顯是鄧芝芳。
“我要何瓊如，萬劫不復，身敗名裂！我要她去死！”
“噓！這還是公司呢！別亂說！”
“我是認真的，她必須死，她不死，我倆就活不了了！這個臭娘們要跟我離婚！”
“什麼？！那，你要怎麼做？一個不好難免惹禍上身！”
“祁明鴻的人是不是就在公司？”
“你說祝昌？”
“反正祁明鴻跟這個姓何的有過節，就推到他的頭上去。”
“你怎麼想的？”
“很簡單，她掌着公司的經濟命脈，監守自盜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那，祝昌那邊，我來做。”
“小芳真是我的賢內助，來，親一個。”
“在公司呢！嗯？這誰的公文包？”
“李成玉的，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整天忝着臉跟在何瓊如身後，這下估計還以爲自己好夢成真了吧！我看等何瓊如身敗名裂了，他還會不會這麼癡情！”
“啪！”李成玉垂着眼按掉了錄音，面色如常。
“接下來沒了。”
楚汐妍渾身顫抖，手腳都是沁涼的汗，祁凌寒緊緊抱着她，眸間的憂色又重了一層。
“汐妍？”
“人渣！我，我要殺了他！”楚汐妍的牙齒咯咯作響，渾身發軟，眼神都有些渙散，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狠絕。
祁凌寒將她抱起來，看向李成玉。
“李先生，謝謝你的證據，我希望到時候，你能出席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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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玉看着跟何瓊如有幾分相像的楚汐妍，點了點頭：“應該的，這是我唯一能爲她做的了。”
祁凌寒心中明瞭，向李成玉微點了點頭，轉身向外走去，
然而還未走出房門，顏澤和祁凌寒的電話就不約而同的響了起來。
顏澤皺眉接通。
“顏少！鄧芝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