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急匆匆的回到了金鑾殿。
金鑾殿前,已有數千被東城隨神從牢中放出來的杯甲會的士兵守衛,而柔槍和曲亦手拎銀槍,跟妻子紫蛇一起坐於殿外。
凌晨一見和曲,忙問道:“和曲將軍,庚會主如何了?”
和曲推開大殿殿門,道:“庚會主已經無事,正在殿中休息!”
凌華來着急依足兒,慌張之極的拉着凌晨進了金鑾殿。
金鑾殿中,十數名杯甲會中的幫衆正團團的坐成一個大圓,大圓的正中,庚酉正捏着手印,坐在那裡療傷。
先前他被東城隨神體內的陣法之力反噬,又被依足兒偷襲,後又被東城隨神關進天牢,雖然他本身神通不小,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靜養跟行功,方能恢復如初。
這些事凌華來跟和曲已經跟凌晨大概的說了一下,凌晨已經知道了,見庚酉正在那裡運功,便沒有打擾他,徑直向龍椅那裡走去。
依足兒此時仍舊靜靜地躺在那張寬大之極的龍椅上,皓臂如玉,身材玲瓏,遠遠看去,可憐楚楚,我見猶憐。
兩人快到龍臺之時,凌晨陡然止步,也拉住了正要急匆匆向龍臺上走去的凌華來,右手一張,手心中已經多了一枚丹藥,道:“華來,清夙夜曾說,這丹藥能生死人,肉白骨,只要依足兒還有一口氣,就肯定能救的回來!”
凌華來一聽大喜,忙雙手捧過了那枚丹藥,眼眶都禁不住溼潤了,哽咽道:“謝謝妹夫!謝謝……”
凌晨打斷道:“你也不用謝我,這丹藥是清夙夜給的,你要謝,便謝清夙夜吧,男女有別,我就不過去了,在地牢中,我本來要一劍殺了依足兒,後來見她竟肯捨身救你,看來她對你並非全無夫妻情份,不過她畢竟切了你三根手指!”
“當初你娶她之時,我也勸過你了,不過你一意如此,做爲親戚加朋友,我沒話說了!你跟依足兒最後到底會有什麼結局,你只能怨自己,怨不得別人!假如將來你真的出了什麼不好的事,凌芑跟凌華聞也不能怪我!”
凌華來臉色沉了沉,但很快就是一咬牙,堅定的道:“放心,不論會怎樣,我只會謝你,絕不會再怪你!”
凌晨嘆了口氣,再不多言,轉過了身去,背對着龍臺。
凌華來拿着丹藥奔至龍椅前,輕輕的將依足兒扶起來依偎在自己懷中,將凌晨給的那粒丹藥喂依足兒服下。
那丹藥當真奇效如神,依足兒剛剛服下去十數秒,眼睫毛一陣顫抖,一對剪水也似的雙瞳終於緩緩的睜開,迷茫的目光落到了凌華來那張驚喜之極的臉上,紅脣微動,喃喃道:“我……我這是在地獄麼?”
凌晨喜的幾乎要哭出來了,剛想回答,整座金鑾殿突然劇烈的顫抖了一下,龍椅緩緩向地下沉去,而龍椅地下面,傳來了‘咯咯咯咯’的一連串的大響!
凌華來嚇了一大跳,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慌忙抱起了依足兒,拔腿就向龍臺下的凌晨那裡奔去!
凌晨心裡正琢磨創世神機器人到底有什麼驚天陰謀,陡然覺得整座金鑾殿都劇烈之極的抖了一抖,一連串怪異之極的聲響從龍椅那裡傳來!
凌晨唬了一大跳,心中一個念頭躍了出來:“莫非是創世機器人來了?!!!”
轉身向後看去,正看到凌華來抱着依足兒向自己狂奔而來,臉上大有慌張之色。
凌晨道:“華來,出了什麼事?”
凌華來滿臉張惶之意,邊跑邊道:“不知道……道,龍椅……龍椅……下……下去了!”
凌晨見凌華來跌跌撞撞的,本來整座金鑾殿就在顫個不止,凌華來又費力之極的在抱着依足兒,好幾次都差點摔在地上。
凌晨右手一擡,氣手陡出,將凌華來拉將起來,喝道:“都快出金鑾殿!”
正坐在大殿門口處的杯甲會中的庚酉等人,此時也從打坐中驚醒過來,不用凌晨提醒,紛紛向殿外躥去。
凌晨步法最快,連躍數步,幾下就已經帶着凌華來出了大殿!
門口處坐在椅子上的和曲跟紫蛇不出殿中出了什麼事,正想進殿看個究竟,便聽到‘碰’的一聲響,大殿的大門被凌晨硬生生的撞了個稀爛,帶着凌華來跟依足兒已經從殿裡躥將出來!
和曲驚道:“殿中出了什麼事?莫非有敵人?”
凌晨腳步不停,仍舊向遠處躍去,道:“不知道,快離這裡遠一點!”
和曲聞言,跟紫蛇聯袂而起,跟在凌晨身後向金鑾殿遠處躍去!
衆人直向外奔了有三十來丈,凌晨感覺到地面終於不在顫動了,這才停下了腳步,把凌華來跟依足兒都了下來!
杯甲會中的衆人此時也跟了上來,這些人武功參差不齊,雖然離的大門極近,大部分都是最後從金鑾殿中逃出,一身一臉的圖,看起來極爲狼狽!
庚酉被杯甲會中的長老攙扶着,臉無血色,先向凌晨抱拳行了個半禮,聲音沙啞的問道:“凌兄弟,出了什麼事?”
凌晨眉頭緊皺,臉有憂色,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莫非是凌華來觸了龍椅上的什麼機關?”
凌華來累的大喘氣,把懷中抱着的依足兒放了下來,依足兒的衣服被凌晨給撕去了半片,此時潔白平坦的小腹跟半截玉背全都露在了外面,躺在龍椅上時,周圍無人,倒也沒什麼,此時在人羣之中,登時頗爲顯眼。
凌華來忙把自己的長衫脫下來,給依足兒披上,聞言道:“沒有啊,我只是把那丹藥餵了內人而以,我什麼也沒做!”
依足兒此時已知自己未死,聽到凌華來稱她爲內人,臉色一陣發白,默然無語的低下了頭去。
凌晨凝目望着仍舊在不停的顫抖的金鑾殿,心中暗想:“以創世機器人的本事,就算是要從地下出來,也絕不會這麼費勁,這金鑾殿顫抖不止,恐怕跟它根本沒關係……”
凌晨心中疑慮重重,正想不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高大巍峨的金鑾殿終於緩緩的平靜了下來。
衆人莫名其妙的望着這座雕樑畫棟,金碧輝煌的金鑾殿,心中揣揣莫名,誰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衆人等了半晌,不再震動的金鑾殿仍舊沒有什麼異樣,靜悄悄的,好似剛剛根本就沒有震動過一般!
又等了半晌,凌晨見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暗忖以自己的實力,任是天羅地網,自己也絲毫無懼,向衆人道:“你們在這裡莫動,我進去看看怎麼回事!”
凌華來怕凌晨冒險,道:“管它怎麼回事呢,一把火把這破殿燒了就不結了?”
和曲等人紛紛點頭贊同,道:“對,一把火燒了得了!”
凌晨也有些遲疑,雖然他沒有懼意,可無緣無故的,能不冒險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正在凌晨有些遲疑之時,佔地頗廣的金鑾殿裡陡然傳來了一聲怪嘯,所有的窗戶跟門‘哄’的一聲,一齊打將開來,一股股烈風從窗門內向外狂吹,裹帶着無數灰塵,聲勢極壯。
一道沙啞又模糊的聲音從狂風灰塵中隱隱傳來:“軒轅羽!軒轅羽!時機已致,你還不快來?快來!快來!!”聲音鬼氣森森,聽的衆人一陣發毛。
凌晨心中劇震,暗道:“這人是誰?他怎知我的真名?”
凌華來被嚇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道:“那裡面有鬼吧?在鬼叫什麼呢?快放火!快放火吧!還不放火?”
和曲耳力最強,長眉一軒,道:“那聲音好像是在喊一個名字叫軒轅羽的人,有人叫這個名字麼?”
衆人紛紛搖頭,庚酉咳嗽了一聲,啞聲道:“整個寶國都根本沒有姓軒的人,杯甲會中更沒有人叫軒轅羽。”
凌華來縮了縮脖子,道:“這麼說裡面鬼叫的肯定是鬼,他死的怨,所以死後還忘不了仇家的名字,所以不停的鬼叫,庚會主,快下令燒了這鬼殿吧,聽那聲音鬼叫,真滲的慌!”
殿中那聲音此時又拉長了聲,緩緩說道:“軒轅羽,還不進來?你忘了江南翠雲峰上所得的警示了麼?你不聽我言,鬧至今天這般地步!唉……一切都是定數啊!軒轅羽,你還不快進來?”
凌晨心中一動,腦中電光火石般一閃,想起數年前翠雲峰上的往事來!
在寶國的武林大會上,白虛室的魂魄曾經告訴過凌晨,說有一位異人讓白虛室轉交給凌晨一陣極重要的事物,白虛室把那件事物放在了翠雲峰上大樹的樹洞裡。
而等凌晨趕到翠雲峰上取出放着那件事物的盒子時,盒子裡卻躥出來個白雲飛的前世誅善來,而那異人要交給凌晨的那件事物,早已經被誅善給毀了!
往事在凌晨腦海中一閃而過,他登時有些恍然,心中暗道:“莫非白虛室小時候遇到的異人,便是殿中那聲音的主人?這人又是誰?”
凌晨越想越奇,越想越納悶,正暗暗猜測,庚酉突然向杯甲會中的幫衆下令道:“立刻去取引火之物!”
杯甲會衆幫衆紛紛應了一聲,便打算去找引火的東西。
凌晨忙一擺手,道:“住手!”
衆人一怔,不明所以的望向凌晨。
凌晨道:“我就是軒轅羽。”
衆人聞言面面相覷,凌華來奇道:“你……你是軒轅羽?你不是姓凌嗎?什麼時候又姓軒了?”
凌晨道:“我本來的名字不叫凌晨,凌晨這個名字是一位老伯給我起的,我複姓軒轅,名字單單一個羽字,不是姓軒,殿中那聲音正是在叫我的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