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面容俊美得有些邪異的男子,濃眉入鬢如大鵬展翅,五官深邃,淺色的眼像是微風拂過的貝加爾湖,生性涼薄的脣勾出漫不經心的微笑。
沒人不認得這男人,尤其是在唐朝地產。
翼北在這裡百般聊賴地等着唐烽,這對於他來說還是破天荒的頭一次,畢竟無論以前怎麼惺惺相惜或者怎麼合作,他們都是競爭的關係,要他們一方來屈尊降貴來等另外一個人幾乎可以說是不可能的事情。
尤其是對唐烽來說。
可是就現在來看,似乎這兩個人有了一些交集?
很快荊白就出來將他迎接了進去,讓所有人更驚訝的是,很顯然這個方向是他們老闆的辦公室。
多新鮮啊,他們的老闆居然樂意將人帶到辦公室裡去了?以前他們見面買地方都是會客廳,或者就是會議廳的。
翼北顯然也很是驚訝,不過他的臉上什麼表情都沒表現出來,看到唐烽的時候甚至還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那不是高興的笑,而是幸災樂禍。
前兩天的時候,他在宴會上吃癟,甚至都沒有繼續參加宴會就狼狽離開,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他是錯過了一場好戲?
“唐烽,沒想到……”翼北看着他,輕笑一聲,“如果當時我在的話該有多好。”
唐烽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微笑着挑眉,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逝:“想看熱鬧,也該想想自己有沒有那條命來看。”
翼北一驚,臉上的笑容僵硬住了。
原本他還在黯然神傷,關於蘇顏諾,可是現在他很快就知道了自己其實也是有可能的,尤其是自己的未來。
“你在生氣,這就說明這件事對你也不是沒有影響的。”翼北冷笑一聲,挑眉很是鎮靜,“看來那個人在你的心裡也是有着一定的地位的,不是嗎?”
“當然。”出乎他意料的是,唐烽很是乾脆的承認了,“你知道,我一直都是一個比較專情的人。
的確,作對了這麼多年,他們倆對於對方的缺點和不足都是瞭然於心,所以對於他也只能攤手:“我當然知道,所以她才膽敢來繼續纏着你。”
如果像他一樣就算了,畢竟花花大少劉蓮花從,常在岸邊走哪有不溼鞋,經常會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美女,每天的生活都是多姿多彩的,也正式因爲如此,他纔會特別欣賞和喜愛蘇顏諾那種性格。
原本在哪一晚上之後,他就以爲自己已經沒有了機會,畢竟那個男人從來就不是願意給人機會的人,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
沉默了一會兒後,唐烽並我沒有說什麼,而是很是冷靜地說道:“翼北,我希望你和這件事情沒有一點關係。”
“如果有呢?”他半是開玩笑辦事認真地問了一句,下一秒他就對上了男人的眼睛。如同九幽地獄一般的眼神,裡面帶着千軍萬馬的殺伐,男人一字一句。
“你開不起這個玩笑。”
他說得對,自己的確不能拿自己的一切去開玩笑,誰都知道這位爺要是發起狠來,什麼都顧不上的,沉默了一會兒後,翼北臉上露出了一個有些難看的笑容。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他沉默了一會兒後無奈笑了起來,“我這個人吧,從來都不會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開玩笑的。”
“可難免說不定你會想不開。”唐烽的聲音很是意味深長,“我一點都不希望會在這件事情裡看到你,你懂我的意思嗎?”
“爲什麼不能有?”翼北輕笑出聲,雖然他已經因爲唐烽的殺氣而臉色有些發白,可是嘴角還帶着笑容,顯然已經是想到了這一步:“你說得對,就算是像我這樣玩世不恭的人,也是有想不開的時候的。”
意思到他什麼意思之後,唐烽的表情立刻冰冷了起來:“你確定你知道自己現在說的是什麼?有些事情希望你能想清楚,三思而後行。”
“也許是知道的吧。”他無奈微笑了一下,擺擺手:“我對你的那位小嬌妻……說真的,很是執着啊,我的人生裡從來沒有對一個人有這麼大的執着。”
“有些不屬於你的東西就不要多想,這是我個人的建議。”男人冷聲說道,看過來的眼神裡帶着殺意,可是他怡然不懼,繼續說道:“至少就現在對我而言,她還是可以爭取的範圍之內。”
“是麼?”唐烽冷笑一身,突然起身。
所有在工作的人突然聽到了辦公室的方向傳來幾聲巨響,所有人都下意識看了過去,結果他們也只看到一扇緊閉的大門,還有荊白涼颼颼的眼神。
“看什麼看,工作。”比之前更冷三分的語調,所有人都打了個哆嗦加緊了手頭事情的進度。他們絲毫不知,荊白越是緊張的時候,聲音就越是冰冷。
二十分鐘之後,翼北從裡面走了出來,臉上還對而顯而易見的一大塊青紫,看着他憤憤然的樣子,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怎麼樣了。
“唐烽,我就不信你能捆着她一輩子,等着瞧好了!”他恨聲說了這麼一句,擡腳準備離開,荊白這時候在旁邊輕聲說了一句:“先生,請注意您的言辭。”
他冷哼一聲:“我做什麼需要你來評論?”
“沒本事就不要拿荊白髮飆,回你自己的地盤去。”唐烽的聲音施施然從裡面傳來,翼北一咬牙,也只能冷哼一聲離開,而在裡面,唐烽也眼神冰冷地坐下,接起一旁的電話。
“什麼事?”唐烽以完全公式化的口吻開始自己的工作,絲毫不在意自己冰冷的聲音有沒有凍到對方。
聽筒那頭的人卻似乎習以爲常,笑嘻嘻的聲音從聽筒那頭傳來:“唐先生,有沒有空賞臉吃頓午飯?”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說曹操曹操到。
一聽到她的聲音,唐烽的眼神閃了閃,隨後挑眉:“席青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