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槿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兩人一時都沒再說話,這件事如果只有白楚楚和南槿知道,興許還能好辦一些。
畢竟,現在白楚楚再怎麼不甘心,南槿和佟君昊結婚一年多了已經成定局,讓佟君昊和南槿離婚去履行什麼婚約也實在太無厘頭了些。
可如果讓佟君昊和南槿離婚的人從白楚楚變成了佟母,這件事就不那麼好辦了,佟母他們遠比佟君昊他們對這段訂婚要在乎的多。
“你,你有沒有想過以後?”
佟明安問的遲疑,可又不得不問。
“沒有。”
南槿抿了抿脣,重新發動車子,經過這麼一耽擱,將近一個小時就這麼過去了,連午餐的時間都快到了。
車廂裡一室寂靜,誰也沒有再說話,直到車子在華騰樓下停下,佟明安看着面無表情的南槿,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認真的說:“這件事我會保密,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謝謝你,明安。”南槿心裡也跟着鬆了一口氣,她知道把這件事告訴佟明安是賭對了。
佟明安卻笑了,依舊如他王子般的形象,優雅謹慎,“不要讓自己後悔就好。”
他說完便推開車門邁了出去,看着他一步步走進華騰的大門,南槿慢慢靠在車座上,這才發現大冬天裡自己竟然出了一身冷汗,毛衣裡面幾乎都溼透了。
她抽了抽嘴角,給自己戴好兜帽,拎起甜點下了車。
這一次南槿一進總裁室的門放下甜點就朝裡面的休息室進去,佟君昊挑挑眉,纔對幾個下屬示意繼續。
跟佟明安說完之後,南槿的心裡彷彿打開了一道缺口,輕鬆了很多,很多事情也捋清了頭緒。
從衣櫃裡拿了衣服換上,將被冷汗溼透的衣服丟進洗衣籃裡,南槿脫力的趴在牀上,這裡的熱氣很足,也是佟君昊後來刻意裝修過的結果。
每每到了這個時候,她的心裡總是想到佟君昊的好,然後便越發捨不得,心痛的也越是厲害。
正在糾結的時候,她接到關丞燁的電話。
因爲有首歌需要他合作,南槿將整理好的曲譜在前幾天傳真給了他,沒想到他都不用怎麼練習,今天就打電話給她說隨時可以。
南槿腦袋上掉下幾條黑線,想起關丞燁的公司裡也涉及很多與音樂相關的產業,這難道也是他本人對音樂很在行的原因嗎?
沒有時間想那些有的沒的,她得想一想怎麼跟佟君昊說她要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內失常要跟關丞燁見面?
她皺了會兒眉便覺得一雙溫熱的手覆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將她的眉心舒展開,“不要皺眉,槿。”
他不喜歡她皺眉,更多的時候,他更喜歡她眉宇間神采飛揚的樣子。
所以,每次南槿皺眉,佟君昊都會很不開心,總覺得是自己做的不夠好,才讓南槿那麼煩心。
“我沒事。”她拉下他的手,微微一笑。
佟君昊倒也不勉強她,低頭在她的眉心上印下一吻,才說:“有事一定要告訴我。”
她眨眨眼睛,靈動的大眼睛裡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那我還真有件事想告訴你。”
“嗯?什麼事?”
男人的直覺告訴他肯定不是件好事。
將要與關丞燁合作的事情一說,佟君昊果然有些不高興,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件事南槿前些日子就跟他提過,他也早就答應了。
勉強點了點頭,“可以是可以,不過我們過幾天要出門,不如等回來之後再進行也可以。”
南槿想了想,這樣也好,她一直堅信好文章是改出來的,好曲子是不斷磨合才能合奏出來的,只有短短几天的時間,她還真不能保證她和關丞燁能夠合作好。
“聽說今天你和明安一起來公司的?”
她身子略略一僵,想着佟明安最後的保證,他應該不會將那件事告訴佟君昊纔對。
心裡忐忑的點了點頭,“我來公司的路上剛好遇到他,他車子似乎拋錨了。”
“那傢伙……”佟君昊搖了搖頭,若是簡單的拋錨根本難不住他,上南槿的車,恐怕是另有目的吧?
佟君昊眼中閃過無奈,伸手在南槿的臉上捏了兩把,“他啊,對音樂這方面難免太執着了些,有些事情你願意就做,不願意也不要被明安勉強。”
“不會,明安什麼都沒提,是你想多了。”
“是嗎?想不到那小子還有放棄的時候,看來真是我想多了。”
他哪裡知道,佟明安哪裡是不想提,根本是今天從南槿口中得知一切給他的刺激太大了,忘了邀請南槿加入華騰集團娛樂部這件事。
南槿本想親自跟關丞燁說合作的事情,佟君昊卻說他下午剛好要和他見面談事情,索性連這件事一塊跟他說了。
爽約雖然有些不好意思,南槿還是答應下來,她一直都知道佟君昊不喜歡她和關丞燁多接觸。
在家的時間沒什麼事情,她就將更衣室整理了一下,這一整理卻發現佟君昊給她置辦的衣服幾乎站了整個更衣室的四分之三之多,而佟君昊自己的衣服卻只佔用了一個小小的角落。
她抽了抽嘴角,心說有錢就是任性。
將不太常穿的衣服收到靠裡面的衣櫃裡,又在成沓的衣服裡挑了些自己喜歡的,還有過幾天出門自己和佟君昊要帶的衣服,她這纔出了更衣室的門。
有些脫力的躺在沙發上,南槿才發覺自己的身體好像比以前虛弱了許多似的,收拾更衣室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竟覺得很累。
她抹了抹額頭上細碎的汗珠,覺得一定是最近疏於練功的原因導致體力下降了。
休息了一會兒,阿白從半開的門縫裡進來,幾個月的時間,阿白已經長得很大了,現在南槿幾乎抱不動它了。
不過,阿白現在還是渾身毛茸茸的,經常趁着佟君昊不在的時候湊到南槿身邊吃豆腐,每次被佟君昊發現就會被丟到傭人房呆兩天。
它爬到沙發上,躺在南槿腳邊蹭了蹭,慢死條例的挨着南槿躺下來,枕着她的腿閉上了眼睛。
南槿抽抽嘴角,索性沒動,一人一狗躺在沙發上竟然一起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