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陣陣,風景怡人的三亞。
最受歡迎的火爆soho酒吧已經三天沒有開門,據說被某位神秘富豪買下,送給貼身小美人。
這樁八卦,成爲衆多遊客最關注的話題,處處都可以聽得衆人對這位土豪大手筆的驚歎。
酒吧風景最美的露天游泳池邊,米小雅穿着一身白色露背泳衣,頂着火辣辣的大太陽,鬱悶着臉,正給某倨傲冷臉總裁做bbq。
煙霧繚繞裡,米小雅揉了揉痠麻的胳膊,擡頭一看,發現不知何時躺在沙發椅上曬太陽的冷澤天不見了。
真是奇怪!明明一大早叫肚子餓,不管她被折騰了一夜,就抓她下來給他烤吃的。
現在真烤好了,人倒是沒影了。
米小雅嘟起嘴,哼,管他的,走了最好。
她一個人吃!
噴香的雞翅,令人手指大動的五花肉,還有各種骨肉相連,再撒上孜然和花椒粉,香氣撲鼻,引得酒吧外都圍了一大圈的饞蟲吃貨眼巴巴的聞着香味吞口水。
沙灘外,不遠處的綿延公路上,勞斯萊斯幻影一閃而過,一路飆風直到一座山的最高處。
冷澤天慵懶的停下車,面對一覽衆山小的開闊景觀,英俊妖孽的側臉看不出情緒。
他從車座下,拿出一個製作精良的保險箱,修長的手指優雅的在上面輸入幾個數字。
噔——
黑色的保險箱猛地打開,裡面空空的,只放了一副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無框眼鏡。
冷澤天拿起眼鏡,有些不情願的皺了皺眉頭,眼神卻是破天荒的變得溫柔如水。
最後還是戴了上去,妖孽精緻的臉,加上這麼一副眼鏡,簡直堪稱禁慾系的極品男神。
藍牙打開——
透明的鏡片上,忽然浮現出一排黑色文字。
“附近有一頭母豬要和您配對,請選擇配對與否。”
冷澤天溫柔的眼神瞬間將至冰點,嘴角狠狠抽了又抽。
這取的是什麼鬼名字?!虧得那個小腦袋想得出來!
他強忍着怒氣,視線掃過“配對”二字。
“恭喜您,已經成功和【一頭母豬】配對,現在您可以和【一頭母豬】進行談話了。”
冷澤天的眼角明顯又抽了抽,有種想捏碎智能眼鏡的衝動!
“冰塊臉,我快死了。你到底找到人沒有?”
厚重恐怖的聲音,帶着嗖嗖的冷風傳來,寒氣撲面。
智能眼鏡裡傳來惡鬼入門的低嚎,一聽就知道是用電腦做出的特效變聲。
冷澤天冷冷挑眉,“我預感,就算死,也是本少爺英年早逝,被你活活氣死。”
“胡說八道!一看你臉色紅潤,面帶桃花,就知道,你過得逍遙的很。”
“快老實招來,是不是又揹着我找了別的女人?”
聲音變成雪姨的特效,旁邊還配上電視裡有節奏敲門聲。
冷澤天的臉明顯黑了幾個度,“你到底跟誰學的這些亂七八糟!”
“我不管,你再找不到人。我就死不瞑目了……”
“嗷——命苦——”
聲音轉變成咆哮教主馬景濤,還配上了經典的瓊瑤電視配樂。
冷澤天被這傢伙最近的新品味弄得一頭黑線,一顆心在風中各種凌亂。
他終於再也忍不住,按下眼鏡左側的一個黑色鍵,冷聲道,“人找到了,至於是不是對的那個,能不能救你的命,你自己去化驗。”
屏幕上,一封透明郵件樣式的文件夾,顯示了發送。
那邊,立刻響起一個興奮,激動的喊聲,“什麼!找到了!真的!!!”
“我現在就要見她!”
冷澤天臉色猛地一沉,“給老子乖乖原地待着!要是被老頭子發現你的存在,你以爲你活得過半個小時!”
對面頓時沉默下來,半餉纔不情願的說。“好吧。等我先確認。”
“不過,在確認籤合同之前,你可要對人好點。”
“還有,最近z市不太平,有個變態犯罪分子在亂竄,你可一定要保護好人。”
冷澤天點頭,他自覺對米小雅已經是前所未有的“善待”。
等等,什麼變態犯罪分子?
這臭小子從哪些歪門渠道知道的這些亂七八糟的。
冷澤天正要多囑咐幾句的時候,那邊卻已經掛斷了通話。
嗯?
居然敢先掛老子的電話,皮癢了?
臭小子!妖孽的臉色更加難看,看他回去不好好收拾收拾這沒規矩的小混球。
海風迎面吹來,將男子額前的碎髮吹的凌亂,墨玉般的眼眸深處是海藍的神秘顏色,一點點沉澱下來。
他若有所思,修長的手指收起眼鏡,放進保險箱。
並不急着將保險箱鎖住,而是按下保險箱的第二層密碼開關。
噔——
第二層的隱秘夾層裡放着的,是一疊他十分鐘前才收到的醫療化驗單。
整整齊齊的密封着,沒有打開過。
冷澤天的眉頭微皺,腦海中浮現出第一次在手術室內見到米小雅時的情形,生澀,清純,倔強得令人想狠狠欺負。
她,真的是他一直苦苦尋找的那個人嗎?
如果是,那她僞裝的實在太好。
如果不是——
一股肅殺的氣勢,渾然凝聚。
那麼她就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
結果,就在眼前。
薄脣微勾,他忽然有那麼一點點捨不得這麼快就結束遊戲。
畢竟這麼多年了,那個該死的女人,是第一個令他真正有衝動的。
啪得一聲,男子優雅用力的將保險箱蓋上,朝車座下一扔,跟着變發動引擎,風馳電騁般衝往山下的soho酒吧。
陽光,沙灘,比基尼,雞尾酒,音樂,bbq。
米小雅望着一望無際的湛藍海面,恍惚有種錯覺,似乎她正在和顧風湛進行籌劃很久的“蜜月之行”。
她從未和人說過,非常喜歡海。
可是,她在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是喜歡對着藍色的天空發呆。
所以,心細體貼的顧風湛便和她承諾。結婚以後,他一定會帶她去最浪漫迷人的希臘愛琴海度蜜月。
這個甜蜜的夢,她整整做了快十年,如今想來,卻讓她心疼的難以呼吸。
冷澤天無聲進門,一雙銳利的眼睛瞬也不瞬的看向陽臺上的少女。
璀璨光線裡,少女如墨的長髮被風吹得四散,明亮清澈的大眼睛裡蓄滿點點晶瑩。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憂傷神色,如同眼前的大海一樣滿是藍色的憂鬱。
“在想什麼?”冷澤天眉頭微皺,莫名有火氣上竄。
該死的女人,在他身邊,就那麼痛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