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眼法,贖金的交易地點根本就不是大角咀洪聖廟,接下來,如果不出所料,綁匪還會更換地點。http:///一個地點接着一個地點的換,直到人質的家屬筋疲力盡,以爲綁匪又會讓把贖金放到下一個交易地點的時候,綁匪卻把贖金拿走了。
贖金拿走,人質就危險了。碰到歹毒的,拿了贖金會立刻撕票。
小澤只有三歲。
三歲,在大部分人的認知裡還是懵懂無知的孩子,如果只是單純的綁架案,拿到錢,在人質沒有辦法辨認出綁匪樣貌,無法提供給警方破案線索的情況下,綁匪不會撕票。
一旦撕票,綁匪被抓,性質就變了。
“我不能讓我兒子冒險!請您讓媒體撤銷所有的報道,警察……”宋得之不趕繼續說下去,如果警察不介入,一旦碰到窮兇極惡的綁匪呢?
薛老爺子立刻讓阿康去處理,按照宋得之所說的讓所有的媒體撤銷相關報道,警方轉爲暗中搜查。
宋得之聞言,心中踏實了幾分。
她艱難的站了起來,走到了桌子旁,拿起一支筆,記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然後走到了端坐在躺椅上的薛老爺子面前,雙手捧着便籤紙遞給了薛老爺子,鄭重的拜託道,“這是我的手機號碼,如果有任何最新的進展,請你第一時間告訴我!謝謝您了!”
宋得之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轉身快步離開。
薛老爺子的打手捏着那黃色的便籤紙,看了很久。
……
“薛總,交易地點不是在大角咀洪聖廟?這不是去大角咀洪聖廟的方向!”嶽偉超見車子開去的方向不對,以爲薛仲揚開錯了方向,出聲提醒道。
“不是最終的交易地點,我們去了也沒用。再說了,贖金已經放過去了,爺爺的人在那邊盯着呢。”
這時,嶽偉超的手機響了,“是阿康叔。”
“接!”
“喂,阿康叔。什麼?交易地點變了!改到了將軍澳華人墓地黃家駒墓碑後?嗯,我知道了,我會轉告少爺的。”
嶽偉超掛了電話,對薛仲揚說道,“薛總,你猜對了,大角咀洪聖廟不是最終的交易地點,綁匪又改地方了。贖金的交易地點改到了將軍澳華人墓地黃家駒墓碑後……”
話沒有說完,薛仲揚一個急剎,嶽偉超的身子彈了出去,又被安全帶給扯了回來,薛仲揚解開了安全帶,下車,朝一個報亭走去。兒子的照片,他太熟悉,可是,這麼出現在報紙的頭版頭條上,讓薛仲揚震驚不已。
誰幹的?誰給了他們膽子,居然敢把這種消息登到報紙上去。
嶽偉超趕過去,剛要問是怎麼回事,便看到了頭版頭條上小澤的照片。嶽偉超也拿起一份,一目十行的快速瀏覽,看完了,後背的衣服頭塌溼了。
誰幹的?
薛澤衍的身份,綁架案件的經過,失蹤的地點,很多的信息,詳細的像是知情人有人故意泄露出去的。
“薛總,你去哪裡?”
嶽偉超把剩下所有報紙都買了下來,抱着朝車子跑去,薛仲揚搖下車窗,對他吩咐道,“你去找我爺爺,讓他把媒體上關於小澤被綁匪綁綁架的消息全部都撤下來。然後,繼續查醫院附近所有的監控,一有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
“……”
“還有……”薛仲揚想了想,“盯緊薛季昌……蕭紫嶽也派人定睛了。他們最近幾天所有的通信記錄,找人去查,如果有關於小澤的,立刻告訴我!”
“薛總,你懷疑是薛季昌和蕭紫嶽乾的?”
“我不知道。我只是不能放過任何的線索!小澤已經失蹤48個小時了,失蹤的時間越長,越危險!我不能放過任何的可能!”
“薛總,你去哪裡?”
車子已經極速開了出去,留下搞不清楚狀況的嶽偉超。嶽偉超愣了幾秒,立刻打車去薛家,把薛仲揚的話轉告給薛老爺子。
有些事情,還得薛老爺子出馬。
……
《東方報》大樓,
“我要見你們總編!你們讓我進去!”
“小姐,我們報社非內部人員禁止入內,如果你相見我們總編,請預約!”
宋得之和門口的保安相持着,“預約?我兒子被綁架了,一分一秒都有危險,你讓我預約?你讓你主編出來,我要問問他,他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誰讓他刊登的?”
好不容易抓到了一個線索,宋得之斷然不會放過。是不是有人給《東方報》提供的線索?誰提供的?這對於尋找小澤至關重要。
“之之!”
熟悉的聲音,被保安給攔住的宋得之扭頭便看到了疾步走來的薛仲揚,視線一晃,架住宋得之的一個保安就被薛仲揚給踢飛了出去,另一個保安見狀,立刻放開了宋得之。
宋得之被氣的不行,她要是硬闖,這幾個保安自然攔不住她,但是,她鬧大了,不但見不到保安,還會被警察以危害公共治安罪給逮捕。
結果,薛仲揚一上來,就把矛盾給激化了。
“快,報,報警!”
“薛仲揚,你來幹什麼?”
“我想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
很快,一箇中年男子急匆匆的從電梯裡出來,男子一邊走,一邊擦汗,來到薛仲揚的面前的時候,緊張的問候道,“薛少爺,你什麼時候回國了。”
周圍圍了不少人,自然不是說話的地方,薛仲揚對祝總編說道,“找個地方說話!”
“這邊請!”
祝總編在前面帶路,三個人上了電梯。電梯門一關上,隔絕了外面的喧囂,安靜的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夠聽到。
“你們怎麼知道小澤被綁架了的?誰給你們提供的線索?”電梯門一關上,宋得之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這位是?”
“我妻子!”
“薛太太,失敬失敬!”
都這個時候了,宋得之可沒有空和他客套,“薛澤衍是我兒子,我兒子被綁架了,我來就是想知道關於我兒子的線索!請你把所知道都告訴我!求求你了。”
祝總編又開始冒冷汗了,“你……放心,我知道,都,都告訴你們!”
電梯門開了,祝總編領着他們去了自己的辦公室,祝總編讓人給他們倒茶,兩個丟了孩子的父母哪有心情喝茶,目光一直盯着祝總編,等待着他的回答。
結果,祝總編結結巴巴的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是誰提供的線索!”
薛仲揚冷聲說道,“你把我當笨蛋嗎?!”
“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薛仲揚沒有了平時的好修養,他站起來,揪住了祝總編的領子,將他提起來,“報社管理嚴格,每一期報紙最終定版都需要主編簽字才能夠送到報社印刷。報紙出來了,頭版頭條,那麼重要的位置,你敢說你不知道報紙上刊登的是什麼?”
“……”
“你最好老老實實的,把知道的統統都告訴我!否則,等我找到我兒子,我慢慢和你算賬!否則,你們以爲薛家好欺負!”薛仲揚胸口起伏着,要不是想從這個男人的嘴裡探到有用的線索,薛仲揚早就把他暴打一頓了。
“不敢,不敢……”
綁架案最怕鬧大,一旦把綁匪激怒了,人質就危險了。他們薛家不缺錢,如果綁匪拿到錢,能把人放了,最好不過。這些該死的報紙,沒事湊什麼熱鬧。
“薛少,我是真的不知道……別打,別打,您聽我說。我今天看到報紙我也嚇了一跳,這根本就不是我昨天簽字定版的內容!頭版頭條,本來放的是立法會議員候選人的信息,結果出來了,就變成了綁架案。而且還是薛老爺子重孫的綁架案。”
祝總編都要哭了,額頭不聽的冒冷汗,“我知道薛家的消息是不能隨便刊登的,這麼大的事情,您就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我剛從報業集團總部回來,上頭已經打算開除我了。開除我,也就算了,我就怕……”
“走吧!”薛仲揚推開了這個沒用的人,拉着宋得之就往外走,“我不走,他還沒有告訴我,是誰提供的線索呢。”
“你認爲他知道嗎?”
“也許,他在撒謊呢!”宋得之不願意走,一旦走了,唯一的線索就斷了,她不想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像個無頭蒼蠅似的亂找。
“我發誓,我真的什麼都都不知道!我要是撒謊,讓我斷子絕孫!”
“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閹了你,把你扔到維多利亞港去餵魚!”宋得之拿着報紙往他的頭上砸,大聲的吼道,“你給我老實說,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想知道!上頭讓我寫檢查呢,我都不知道怎麼寫!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狗孃養的,要是知道誰陷害我,我絕對饒了他!”
薛仲揚硬拉着宋得之走出來辦公室,她腳步踉蹌,進電梯的時候,差點摔倒。
“他真的不知道?”
“……”
“你說話啊?你爲什麼不說話?”
“……”
“混蛋!薛仲揚,我兒子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絕對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