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澤衍端着最後一道菜,上了桌,他看蘇和謹的眼神帶着心虛,這件事,他做得確實不磊落。
不過,他不後悔。
認真目標,然後想法設法的視線目標,這是他的原則和堅持。
“三斤,怎麼最近又瘦了?你多吃點啊?”宋得之看着女兒只肚子大了,四肢纖細,就十分替她發愁。
這個女兒,從來都像貓吃飯一樣,每次一點點就完事了,懷孕之後,更是不怎麼吃了,要不是嵐逼着她,哄着她,還不知道瘦成什麼樣呢,“你看看和謹,吃什麼都香,吃的好了,身體纔會好。”
“媽,你好過分哦,有了兒媳婦就嫌棄我。爹地,你要替我做主。”
薛仲揚給女兒夾了一塊排骨,放在她的碗裡,說道,“你媽咪說的對,懷孕了覺得多吃。你看看,蘭翊長得多漂亮,難道你希望你小寶寶出來,像個瘦猴子,和你小時候一樣。”
“我小時候瘦,是因爲某個人不要臉,老是和我搶東西吃。”三斤看了對面的哥哥霍彭祖一眼,從孃胎裡出來,他們一個八斤,一個三斤。
“切!”霍彭祖根本不搭理嬌氣的妹妹,夾了滷豬耳朵來吃,蘇和謹正要動筷子,就看到滷豬耳朵被夾走了,眼巴巴的看着霍彭祖。
薛澤衍看了一眼蘇和謹,明白了她的意思,問道,“你說豬耳朵有沒有耳屎?”
霍彭祖夾着豬耳朵,眨了眨眼睛,還真的在認真思考薛澤衍的問題,薛澤衍繼續說道,“他是怎麼掏耳屎的?不知道掏的乾淨不乾淨。”
“大哥,你不用這麼噁心人吧。”
三斤本來就沒有胃口,這樣子更沒有胃口了,不光是三斤沒有胃口,霍彭祖也覺得噁心,他要是能吃下有耳屎的豬耳朵,他絕對未來一個月,他會像三斤一樣,出現懷孕初期症狀。
“大哥,你越來越噁心了。”
霍彭祖的筷子沒有夾撈,滷煮耳朵掉了下來,薛澤衍眼疾手快,用托盤接住,放在了蘇和謹的面前,“吃吧。”
衆人:……
蘇和謹倒不是嫌棄滷豬耳朵有耳屎,她是心裡還在生薛衍澤的氣呢,盤子往他面前一堆,說道,“你吃吧,我不愛吃!”
“那吃糯米排骨好不好?”
“沒胃口。”
三斤的眼睛在兩個人身上來回打轉,和蘇和謹相處了一個來月,她也算是瞭解自己嫂子的性子。
“嫂子,你和哥哥吵架了?”三斤咬着筷子說道。
薛澤衍給三斤夾了一筷子素菜,放到她的碗裡,說道,“多吃點吧,你看你瘦的。”
“呵呵,現在流向骨感美。”
“女人還是胖點好。”
骨感美都是給別人看的,牀上一點都不適用。連蘇和謹都願意抱着柔軟的毛絨玩具睡覺,而不願意抱着他睡。
“怎麼最近沒有見到嵐?”薛澤衍已經差不多一個星期都沒有見到嵐了,奇怪的問道。
“嵐,回日本了。”
“他回日本做什麼?”薛澤衍問道。
嵐最近去日本跑的頻繁了些,日本他早就沒有了親人。
“不知道,說是生意上的事情。”
三斤不怎麼關心,反正他每天晚上都會打電話來,叮囑她要好好休息,好好吃飯,不準跑跑跳跳,煩死他了,管東管西,他走了,三斤覺得沒有人盯着她了,還是高興的。
“嫂子,明天你有空嗎?給我當模特好不好?”
“好啊。”
薛澤衍替蘇和謹拒絕道,“抱歉,我們明天要去醫院做產檢。你還是找嵐給你當模特吧。”
“產檢?”宋得之吃驚的看着蘇和謹,“和謹,你又懷孕了?”
還沒有等蘇和謹解釋,蘭翊就興致勃勃的說道,“奶奶,我媽媽要給我生小弟弟了。”
“哥,你這速度。”三斤笑道。
蘇和謹本來還想咬咬牙,趁着孩子小,吃點藥,把孩子做掉了,沒想到大家如今都知道了。
“還不確定呢,也許是誤診……”話音剛落,蘇和謹就覺得胃裡一陣噁心,捂住口,就跑去了衛生間。
“快快,你趕緊去看看她。”宋得之催促道。
薛澤衍放下了筷子,走向了衛生間。
……
衛生間裡,蘇和謹吐的昏天黑地,薛澤衍蹲下身來,給她面巾紙擦嘴。
“怎麼會反應這麼強烈,我記得你懷蘭翊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嚴重。”
“薛澤衍,我討厭你,你離我遠一些。”
薛澤衍自然不會走,他要是真的走了,恐怕這個女人會更恨她,“我承認,是我算計了你。”
“薛衍澤,你終於承認了!”蘇和謹紅着眸子咬牙說道,“你當初是怎麼和我的,你說我不想生,我就可以不生,可是你卻算計我。當初,生蘭翊的時候也是一樣。
你問過我的意見嗎?
你把我當成了什麼,生育工具嗎?”
她明明就告訴他,她怕疼,不想生了,而且,他們有一個蘭翊了,爲什麼還要孩子?
“……我承認,是我太自私了。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八斤有他的淑媛國際物流,是不可能接管信昌集團的。我妹妹那種性子,更不適合商場,我會老的,我老了,我只有蘭翊一個繼承人。
她是女孩子,我不想讓她涉足商場。
我希望,她能夠像我妹妹一樣,被全家人寵着,長大了,嫁給心愛的男人。”
“……”
“和謹,你得給我生個兒子才行!”
“……”
“我們有了兒子,等他長大了,我們就把公司丟給他,我帶着你去吃遍天下好吃的好不好?
世界上有好多,你從未吃過的東西,你要都嘗一嘗……”
食物的誘惑,素來是蘇和謹不可抵抗的。
蘇和謹的表情鬆動了。
“我錯了,我給你當大廚,給你做一輩子好吃的好不好?”
“誰稀罕。”蘇和謹照着他的肩膀,打了一巴掌,心裡還是又氣的,薛仲揚抓住了她的手,笑道,“別生氣了好不好?你怎麼懲罰我都行。”
“真的?”
“真的。”
“行,那你以後去睡客房!一直等我氣消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