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
“爺爺教過我,每個人都有弱點,攻擊時候一定要攻擊對方的弱點,一擊斃命!爺爺還一直嫌我性格懦弱,憂猶寡斷。
爺爺說,一個好的繼承者,不能有太多的感情。感情這東西一旦多了,牽掛會多,顧忌會多,做事情就會束手束腳。
我現在才覺得爺爺說的很對!
我就是顧忌的太多,想要保全的人和事太多了,所以做起來事情來,總是束手束腳。”
“你咒我死?!薛仲揚,你不愧是我的好孫子!你……真是好極了!”薛老爺子怒罵道。
“如果爺爺把我的孩子奪走,我想不會再心慈手軟,會如爺爺期待的那般,變得冷血,變得薄情。”
“……”
“我變得冷血,變得薄情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毀了信昌!毀了整個薛氏!三代!薛家,任何一個人都別想出人頭地!”
沒有比這個更讓薛正煒痛心疾首了。
薛家在薛十八的助力下,達到了如今的地位,可是偏偏薛家子嗣不旺,要不是宋得之能生,不消幾十年,他們自己就會自己滅亡了。
薛老爺看着面前的孫子,目光像是在看着一個陌生人,“不要在挑戰我的耐心,否則,我不敢保證不對你下手!”
薛仲揚後退一步,向薛老爺子深深一鞠躬,“爺爺,如果我連自己的妻兒都護不住,我就不配做人!我知道爺爺神通廣大,我和之之若是輸了,不過全家死在一塊罷了。我們不怕!”
“爺爺,公司的事情還需要我去處理,我先走了。週末,我和小澤再過來看你!”
薛仲揚轉身離開。
一旁的阿康冷汗直流,這兩年,薛老爺子年齡大了,身體越發的不好,薛仲揚剛纔說的那些話,句句都是誅心之語。
“阿康,我真的是生了個好孫子!”薛老爺子咬牙說道。
“老爺子,我看這事,還是作罷吧。你看二少剛纔的樣子,是真的傷心了。二少平時不是那個樣子的。”
薛老爺子凝眸沉思,心卻是動搖了。
他一輩子爭強好勝,臨老了,不得不服老了,他年齡大了,還不知道有幾年的活頭了,要是讓這個孫子寒了心,就麻煩了。
薛仲揚的性子看似溫良好說話,其實是最固執的人。認準的事情,一根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算了,這件事情就此作罷吧!”薛老爺子無力的說道,臉上的表情裡有濃重的挫敗感。 wωω ¤тt kán ¤¢O
“老爺子,我這就去告訴二少去!”
薛老爺子怒道,“告訴他做什麼?讓他繼續着急去!我倒要看看,這個小子有多大的本事?”
說完,薛老爺子甩袖而去。
阿康服侍了薛老爺子幾十年了,對薛老爺子很是瞭解,剛纔不讓他去告訴薛仲揚,不過是抹不開面子罷了。
阿康微笑着,趕緊跟了上去。
……
薛仲揚從老宅裡出來之後,臉色一直非常的難看。昨天晚上一夜未睡,宋得之給了她一夜的冷臉,去了爺爺那裡,又和爺爺吵了一架,任由誰不會心情好。
“薛總,去公司嗎?”
“恩。”
薛仲揚從兜裡掏出一個首飾盒子,是一個手機吊墜,迪斯尼發售的限量版的20週年紀念物。上次去迪士尼的時候,宋得之很喜歡,但是沒有了,薛仲揚尋了幾日,才替她找到,本來昨天想要送給你她的。
結果……
手機吊墜是貓頭鑰匙的形狀,還有迪士尼的標誌,和20週年的字樣……
車子緩緩的停在了公司的地下停車場,車子停穩,俞偉超過來薛仲揚開門,薛仲揚一低頭,下車,看着俞偉超把手裡的吊墜遞給了他,交掉道,“你去信昌集團一趟,把這個給之之!”
俞偉超一看,認出來是薛仲揚交代他尋找的迪斯尼20週年紀念物手機吊墜,他費了好大的勁,才能一個迪斯尼狂熱分子手裡高價買回來。
“薛總,還是自己給夫人好。夫人這麼喜歡,一高興,可能就不生氣了。”
薛仲揚冷言冷語,口氣裡帶着惱火和醋意,“什麼和她的小寶貝比起來,都不重要了。我也得靠邊站!我就是這手機吊墜,平時中意着,和她的小寶貝比起來,就一文不值了。”
這是在吃醋嗎?而且還是吃自己兒子的醋。
俞偉超是不知道宋得之威脅薛仲揚要離婚的。
俞偉超聽着薛仲揚的話,揣測他的意思,問道,“那夫人的28歲生日,還辦嗎?”
“當然要辦!我要讓全香港的人都知道,宋得之是我的女人!是薛家的少奶奶!”薛仲揚咬牙說道。
俞偉超手裡捏着那個手機吊墜,看了薛仲揚一個人進了從地下停車場直達辦公室的私人電梯,他沒有喊自己跟上去,看來他還是要去送手機吊墜。
想他一個堂堂的大秘書,整天要幹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真的是有損他的聲譽。可是,薛仲揚特意交代了,他又不能交代手下的去做。
……
俞偉超趕到信昌紡織的時候,信昌一改昔日的頹敗之色,一派欣欣向榮,員工的精神面貌也有了很大的改變。來迎接俞偉超的是明悅,有過幾面之緣,彼此印象還是不錯的。
“夫人呢?薛總讓我給夫人送東西。”
“她現在恐怕不方便見你!”
“那我等一會兒。”
明悅看着俞偉超,不知道什麼重要的東西,要讓這個信昌集團的大秘書親自跑一趟。
“俞秘書這麼忙,夫人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忙完呢?不如交給我,我替你轉交給夫人。”
“不了,我等會兒就是。”
俞偉超琢磨了一路,揣測着薛仲揚的意思,想了想,恐怕不單單是要給宋得之送手機吊墜,還是要讓他多替他說些好話的,有些話,薛總不方便說,也只能他這個“大太監”來說了。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宋得之忙完了,讓俞偉超進去。
宋得之精神頭不大好,一臉的疲倦,俞偉超替薛仲揚着急,要是讓薛仲揚看到宋得之這副枯容,恐怕早就什麼都撇下了,巴巴的跑過來了。
“你找我什麼事請?”
“夫人,不是我找你,是薛總要我來找你。”說着,把那個手機吊墜遞過去,“夫人,薛總知道你喜歡,記在了心裡,尋了好久才找到的迪斯尼20週年發售的紀念物。”
宋得之冷冷的掃了一眼,沒有接,對俞偉超說道,“知道了,放在那裡吧,替我謝謝你們薛總!”
這口氣,完全是公事公辦,哪像是夫妻。
他要是把這話原封不動的轉述給了薛仲揚,薛仲揚恐怕肺都要氣炸了。
“夫人,你掛到手機上吧?薛總要是看到了,一定很高興。”
宋得之擡眸,眸光冰冷的看着他,“你回去告訴他,他愛高興不高興,要是看我給他臉色看,惹他不高興,我就回A市去,不在這裡惹人嫌了。”
“夫人,這話你可千萬別亂說。薛總聽到了該生氣了。”
宋得之冷哼一聲,“他愛怎麼樣?怎麼樣吧?隨他去吧。”
俞偉超聽宋得之的毫無轉圜餘地的口氣,替薛仲揚心裡捏了一把冷汗,看來這不從根源上解決問題,薛總是別想從宋得之這裡得到一個好臉色了。他們大bo心情不好,他們底下的人,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你怎麼還不走?”見俞偉超還拿着那個手機吊墜不懂,宋得之明白了,奪過來,往桌面上一扔,對俞偉超說道,“好了,我收下了。你可以回去交差了。”
“那個,夫人,晚上還要薛總過來接你嗎?”
宋得之進入信昌紡織之後,只要薛仲揚不加班,晚上都是順道過來接上宋得之的,然後一起回家。
“不了,我晚上要加班。”
宋得之將手下的資料翻的嘩啦啦的響,一副不想和他多說一句話的謝客的姿態,俞偉超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那麼久,這點眼力價還是有的。
“夫人,那我先回去了。”
宋得之頭也不擡。
……
俞偉超辦完了差,回去覆命,薛仲揚比她好難纏。
“她說什麼了?”
俞偉超自然是不敢把宋得之的原話原封不動的說出來的,委婉的說道,“夫人當時在忙,收下了並沒有說什麼。”
“她可高興?”
“這個,我沒有注意。”
薛仲揚怒道,“高興不高興,你都幹不出來,我看你這個秘書越發的不中用了!”
他願望啊,“應該是高興的!”
“應該!你和我說應該!這麼不確定,涵蓋面廣泛的詞,這是一個秘書該說的話嗎?我平時是怎麼要求你們的?”
俞偉超是一句話不說了,他是發現了,他大老闆是憋了一肚子火,想要找人發泄,今天不管他做什麼,都不會順了他的意思。
索性,低下頭,縮縮脖子,捱罵吧。
……
薛老子讓阿康帶了兩顆百年雪參,親自去了薛德民家去。薛德民是薛正煒弟弟家唯一的兒子,薛德民生了一個病秧子薛鈺姚,薛鈺姚先天不足,從小泡在藥罐子里長大,薛德民眼珠子似的寶貝着,就盼着薛鈺姚能夠開枝散葉,給他生個一男半女,讓他有個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