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會讓你帶走若若的。”楚炎的桃花眼裡透着一股子堅定,就這麼看着顧以恆,大有一種如果要帶走夏若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的堅定。
顧以恆嗤笑一聲,“你以爲你擋得住我麼?”
這人也太不自量力了,就憑他也想攔住他,簡直就是笑話。
一時間,兩個同樣優秀的男人相互看着對方,雖然只是眼神的對視,但夏若卻感覺到流動的空氣卻令人差點窒息,楚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而顧以恆卻面帶冷笑的看着他。
只因爲楚炎的一個眼神的閃爍,便敗下陣來,顧以恆輕輕鬆鬆的抱着夏若從他面前走過,垂眸看着懷裡的女人,沉着聲道:“以後不許再跟他見面。”
夏若張了張嘴,最終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楚炎不想認輸,可卻也知道自己確實比不過顧以恆,但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夏若被顧以恆帶走,他做不到。
顧以恆已經上車,車子也已經啓動,楚炎也快速上了車,開着車以最快的速度向顧以恆追去。
顧以恆從後視鏡中看到楚炎的窮追不捨,心裡一陣煩躁,每當想要發作的時候卻看見夏若那張蒼白的小臉,心裡是有火發不出。
“爲什麼要來見他?”如果他剛纔沒看錯的話,她手裡拿着一個文件袋,對,文件袋。
文件袋已經被夏若偷偷的放進包裡了,眼下顧以恆想要找文件袋,只能取下她的包包。
只是夏若卻死命抓住不放,“你想幹什麼?顧以恆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她不能回去,如果一回去,被唐醫生檢查出她已經懷孕的事實,顧以恆會怎麼看她,所以就算打死她也不能回去。
只是,她似乎忘了,唐志軒本來就是顧以恆的家庭醫生,如果她有什麼事的話,唐志軒也會在第一時間告訴顧以恆。
不過,也不能怪她沒有想這麼多,因爲顧以恆的表現太過淡定,隱藏得太深,根本就沒有任何異樣,所以她便沒有多想。
“你剛纔拿了什麼東西?”顧以恆的眼神一凜,看向夏若的眼神充滿了寒意,長胳膊從她懷裡一扯,就把包包拿了過去。
夏若見狀,驚愕失色,也忘了自己還在車上,起身便要去搶回自己的包包,“嘭”的一聲悶響,夏若的頭頂遭了殃,頓時那種疼痛痛遍了她的全身,讓她倒吸了一涼氣,有些暈乎的坐了回去。
“還是那麼笨,你什麼時候纔會變得聰明一點。”
顧以恆剛剛把拉鍊拉開,就聽見一聲悶響,擡頭看去,就見她痛得吡牙咧嘴的,心中既無奈又有點恨鐵不成鋼。
話雖如此,但大掌還是朝夏若頭頂摸去,手一頓,很明顯頭頂上有一個包,大概有大拇指那麼大,這得多大的勁纔會撞成這樣。
夏若眨了眨眼睛,眼睛裡冒着水汽,沒有去關心自己的頭痛不痛,現在的她只關心包裡面的東西。
只是,怕什麼來什麼,等顧以恆揉了一會兒之後,又想到了那個包,想起夏若那不要命的搶法,這包裡面肯定有秘密。
“不要打開。”夏若驚呼出聲,睜大了眼睛。
顧以恆已經拿到了那個文件袋,文件袋裡的錢也掉了出來,整整五紮,因爲楚炎不知道她要現金幹什麼,但是也不敢多拿,畢竟現在外面壞人多,財不露白,所以只准備了五萬塊錢,他想如果夏若不夠的話,他還可能再送,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再跟夏若見面了,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夏若是拿着這些錢離開B市,至於去幹什麼,當然是去處理肚子裡的孩子。
只是當顧以恆看到這些錢的時候,腦子裡的第一反應便是,她想逃,離開他。
這個認知讓他憤怒,憤怒到極點,原來她就那麼不想見到他。
看着顧以恆那陰沉得可怕的臉,夏若噤若寒蟬,不敢吱聲。
“拿着現金,你想幹什麼?”顧以恆冷冷一笑,看着她的眼神不帶一絲一毫的溫度,好像在嘲笑她又好像在自嘲,“這就是你給我的回報?夏若,你還是跟十三年前一樣,一點都沒變。”
看着雙目赤紅憤怒到極點的他,夏若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尤其是他剛纔的話,還有他眸底那一抹自嘲的諷刺,她知道他誤會了。
可是現在她又能說什麼呢?
難道告訴他,自己懷孕了,因爲不想讓他知道,所以想偷偷一個人去處理掉肚子裡的孩子?
不,她做不到。
他寧願他誤會她,也不願意讓他再次看輕自己。
“怎麼?無話可說了?”顧以恆呵呵笑了兩聲,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一樣,他以前十三年前她是被人利用,所以多年以來他也想通了,也選擇原諒了她,可是她呢?
夏若緊抿着發白的脣,只覺得胸口發悶,很難受。
“利用完我就想逃跑,夏若,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麼好的事麼?還是你覺得我顧以恆就是一個傻子,任由你玩弄股掌之中?”
十三年前的事情再一次涌上他的心頭,那種屈辱幾乎影響了他的一生,可是她覺得還是不夠,她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還是一隻養不熱的白眼狼。
夏若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她沒想過要傷害他,從來沒有,可她卻總是在無意中傷了他,她不知道顧以恆到底對她是個心思,她從來沒有愛過人,也不知道什麼是愛,可是這一刻,她知道,自己想永遠擁有他的溫暖,一輩子不放手。
可是,她已經失去了這個資格。
深吸了一口氣,氤氳如水的眸子看着他,“如果我說我沒有,你會相信麼?”
顧以恆冷冷的笑了起來,眸底的掙扎和隱忍一閃而過,看向夏若的眼神依然冰冷的沒有溫度,擡手緊緊捏住她的下巴。
“你以爲我會相信?”
痛,夏若覺得自己的下巴就要脫臼了,看來他是真的生氣了,這樣的他真的好可怕,比十三年前還要可怕。
晶瑩剔透的眼淚順着臉頰流了下來,夏若艱難的一字一頓的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我會向你證明。”
她不會再讓他失望,她要變得強大起來,就算最後不能擁有,但最起碼還能看着他的背影,離他更近一點。
她終於明白,自己可以忍受任何人對她的嘲笑和不屑,但唯獨他,每面對一次她就會難受一次,傷心一次,而現在更是心痛加劇,原來早已在不知不覺之間,顧以恆的一句話一個眼神都能影響到她,而現在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顧以恆不屑的看着她,脣角帶着冷冷的邪肆的笑意,慢慢向她靠近,夏若下意識的閉上眼睛,顧以恆的脣錯過她的脣,移到她的耳邊。
低沉的開口:“想逃?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你以爲惹了我還能脫身?”
夏若渾身一震,猛然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他嘲諷的笑和嫌棄的眼神。
而後面楚炎的車已經追了上來,跟顧以恆的車平行前往,因爲窗戶開着,楚炎正好看見顧以恆捏住夏若的下巴,夏若還在流淚,他聽不見兩人在說什麼,但夏若的眼淚讓他很心疼,朝着顧以恆便大喊出聲。
“顧以恆,你快點放開若若,你放開她。”
聽到若若兩個字,顧以恆的手捏得更緊了,一回頭銳利無比的眸子微微一眯,向兩把利刃直射向楚炎,冷聲吩咐道:“停車。”
夏若感覺到他的戾氣,頓時慌了神,“你別亂來。”
“怎麼?你心疼了?”顧以恆嘲諷的勾起脣角,“都自身難保了,居然還想着別人。”
夏若一噎,乾脆不說了,她知道現在的他就像個刺蝟,不管她說什麼,他都會曲解她的意思,既然如此,乾脆閉嘴。
看着她被自己捏紅的下巴,幽暗深邃的眸子閃過一絲無名的惱怒,在車子停穩之後,打開車門,邁出大長腿便下了車。
夏若有些擔心,便也跟着下車了,這條公路並不是市區,所以來往的車輛很少,但也不是沒有,現在兩輛車一前一後停在路邊,倒也不會顯得突兀。
楚炎一下車便朝着夏若走來,只是還沒靠近顧以恆的車子就被刑東給攔了下來。
“若若,你怎麼樣?他有沒有傷害你?”楚炎雖然被攔,但還是關心的問了一句。
夏若有些尷尬的站在顧以恆身後,看了顧以恆的背影,對楚炎說道:“我沒事,你先回去吧!”
她不知道顧以恆爲什麼要下車,但她知道,如果楚炎還不走的話,她肯定會後悔的,後悔今天約他出來,向他借錢。
顧以恆脣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雙手插在褲兜裡悠閒的站在那裡,霸氣外漏渾然天成,看着楚炎那張讓女人們嫉妒的臉,此時佈滿了擔憂和慌亂,再聽到兩人之間的對話,突然覺得很可笑。
“楚大影帝,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曾經說過,爲了夏若你可以付出一切,當時我聽了非常非常感動,可是後來我才知道,人往往是自私的,所以你當時雖然約了鄭總,可是卻沒有去赴約,我說得可對?”
可笑,這個男人還真是可笑,當着他的面說什麼不惜一切代價也會爲了夏若怎麼怎麼樣,可是在他看來,光說不練對於他這個影帝可是信手拈來。
沒有那個本事就不要誇下海口,說到做不到的男人是他最鄙視的一種。
當時,雖然合同被他拿來了,但如果當天晚上楚炎真的去了,顧以恆還會尊重他,但是現在,除了鄙視就是不屑。
楚炎的臉色被他說得青一陣白一陣,完全沒有反駁的託詞,因爲顧以恆說得對,他沒有做到自己的承諾。
“心虛了?那你覺得你現在的舉動像什麼?我顧以恆在前面細心栽的樹,你跟在後面不但想要乘涼,還想鳩佔鵲巢對着我這個栽樹的人大呼小叫大放厥詞,你有這個資格麼?”
顧以恆下巴一擡,眸光冷冽,說的話不算難聽,但字字珠璣,挑釁意味十足,讓人反駁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