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我在吃飯他竟然笑了一下,冷颼颼的,我趕緊進入廚房幫他盛飯,本來飯就煮得少,我盛了大半碗就沒有了,我把飯放在葉非墨面前,他一言不發的坐下開始吃飯。
他吃得很快,很快把我盛的飯吃完了,然後把碗推到我面前,示意我幫他盛飯,我吶吶的看着他,“那個……那個沒有飯了。”
葉非墨把筷子一扔,只是盯着我看,我小聲解釋,“這兩天你都沒有回來吃飯,我以爲你不回來,所以……”
“慕安然,你是不是希望我一輩子不回來啊?”
“不是,我馬上重新去煮。”
他冷笑一聲,“你好像又忘記自己的身份了,記住是你主動求我的,不是我要你陪我,在做事情的時候先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是……對不起……我以後會記住的!”我唯唯諾諾的轉身,身後傳來一聲巨響,葉非墨把桌子掀翻了。
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着他,葉非墨不知道在氣什麼,我不過就是少煮了飯,他至於這樣嗎?
我低眉順目的蹲下去收拾地上的殘羹碎片,葉非墨坐在椅子上死死的盯着我看,很快我把地上收拾乾淨了,對他討好的笑了一下,“你要吃什麼,要不我出去幫你買。”
葉非墨沒有說話只是這樣直愣愣的看着我,我溫溫順順的繼續道歉:“對不起,以後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都是我的錯,你罵我吧。”
和葉非墨對抗是討不到半點好的,他那麼厭惡我,一定會盡量找機會羞辱我折磨我,我算是看明白了,以其對着幹讓他不舒服折磨我,我還不如先下小,我就不相信我道歉他還能有火發,“我下次一定會牢牢記住自己的身份的,一定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你就原諒我吧!”
話音落下,葉非墨一下子站起來,一腳把椅子踢翻,“你這樣裝一副可憐樣子是給誰看?我虐待你了嗎?別在我眼前礙眼!滾出去!”
他話音落下我馬上往外走,伸手拉開門,葉非墨從後面追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衣領把我拉了回來,我沒有站穩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他伸手摟住我的腰,惡狠狠的看着我,“你今天走一個試試看!”
“不是你讓我走的嗎?”
“我讓你去死你就去死啊?”他罵罵咧咧的,“我讓你聽我的話你聽過幾句的?”
我慘笑看着他,“我知道你恨我,故意要折騰我,我腦子笨,搞不清楚你到底想幹什麼,葉非墨,你要折騰我就痛快點,不要彎彎繞繞的,我做好準備了。”
“是我在折騰你?你怎麼有臉說這句話?難道不是你一直在對我冷暴力?慕安然,做人不能太過分,我忍你很久了,你這是來伺候我的嗎?給我氣受還差不多吧?我兩天沒有回來,你關心過我半分嗎?除了打電話問我吃不吃飯你問過我心裡想什麼嗎?你心裡巴不得我去死是吧?”
“你有未婚妻關心,我關心你算什麼?”我不過是來還債的,我們之間本來就是交易,讓我裝一副關懷備至的樣子他心裡難道不覺得假嗎?
“你以爲情婦這麼好當啊,要是你對我不管不問我要你幹什麼?”
“我記住了,下次我會打電話多問問你的,你有什麼要求都一起提了吧,我都記在心裡,這樣就不會惹你不高興了。”
“我他媽是腦子有病,竟然……竟然還以爲你會改變!我真是瞎眼來了!”葉非墨一把放開我,大步離開了別墅。
葉非墨這一走直到半夜才被田亞洲扶着送回來,聽見聲音我穿着睡衣下樓來幫忙,田亞洲扶着葉非墨上樓,我幫他脫鞋,脫了外套,拿毛巾幫他擦臉和手,田亞洲一直默默的在旁邊看着。
葉非墨閉着眼睛睡了,田亞洲往外走,“安然,你下來,我有話問你。”
我穿了一個外套跟着他下樓,已經猜到田亞洲會說什麼,不過是質問我爲什麼要和葉非墨糾纏,罵我不要臉罷了。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安然,你爲什麼要和非墨攪合,你不知道他馬上要結婚了嗎?”
“知道。可是我有什麼辦法?你以爲我想住在這裡?誰天生是當情婦的命?誰他媽的願意這樣不要臉的過日子?”我忍不住爆粗了。
“安然,你愛非墨嗎?”
“你說呢?”我冷笑反問。
“你既然不愛非墨爲什麼要和他在一起?爲什麼要那麼傷害他?他變成這樣偏執都是因爲你。不是你放棄他,不是你做掉他的孩子他不會這樣,你現在竟然還好意思說不愛他,你良心過得去嗎?”
“藉口,都他媽的藉口!”我直直的看着他,“你是葉非墨的朋友自然幫他說話,可是我要說,別找什麼藉口說我傷害葉非墨,葉非墨傷害我少嗎?蘇慧珊害得我爸變成植物人,他左右搖擺每天和他的舊情人卿卿我我在我眼前晃悠,你告訴我,我有什麼理由要嫁給一個三心二意的男人?我有什麼理由爲一個仇人的兒子生孩子?”
田亞洲被我喊得一愣一愣的,好一會才說話,“你和非墨分手是因爲蘇慧珊?”
“不然呢?換你你會不會和仇人的女兒在一起?”
“安然,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誤會,我有證據,蘇慧珊刺激我爸發病,還搶走了他的藥,導致我爸變成這樣的。”
“蘇慧珊搶走你爸的藥?”田亞洲完全不相信,“蘇慧珊爲人是有些狠,可是搶走你爸的藥的事情應該幹不出來吧?她不是普通的人,犯不着爲了這件事背上這樣大的罪名吧?畢竟這是故意殺人,她不會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吧?”
“爲了讓我和葉非墨分手她有什麼幹不出來的?”我冷笑起來。
“安然,這件事你爲什麼不告訴非墨?”
“我爲什麼要告訴他?我有什麼理由告訴他?葉非墨口口聲聲說愛我,可是他做的哪一件事是在愛我?白若惜害得我媽摔斷腿,葉非墨卻陪着白若惜去國外治療,但凡他對我有一絲的情義他都不會這樣傷我?更別說還陪白若惜去拍什麼婚紗照。我給過他機會的,他珍惜了嗎?”
“非墨沒有和若惜拍婚紗照,這件事我知道,若惜答應和非墨分手,唯一的一個要求就是讓非墨滿足她最後一個願望,陪她去拍一套婚紗照,非墨想以後都不用糾纏就同意了,後來你堅決不同意,非墨只好作罷了。”
“現在不是婚紗照的問題,是仇人的問題,田亞洲,你覺得我會和葉非墨糾纏?我腦子進水了吧!”
“安然,你的證據是誰給你的?顧南嗎?如果是顧南我覺得這裡面肯定有蹊蹺。”田亞洲和葉非墨一樣不待見顧南,馬上懷疑是顧南在搞鬼。
“不是顧南,是另外一個人。”
“能告訴我他是誰嗎?”
“不能。”
“那能把你的證據給我嗎?我可以幫你分析一下看看。”
“不用,有什麼好分析的?事實就是那樣,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和葉非墨糾纏,我的生活因爲他變得支離破碎,我只想離他遠一點,可是葉非墨他不放過我。這次是葉非墨拿顧南威脅我,逼我就範,我一個弱女子,我能鬥得過他?如果你真的想幫我們,麻煩你讓葉非墨離我遠一點,麻煩他放過我身邊的人,我求你了!”
田亞洲愣愣的坐了一會,突然問我:“孩子的事情……你是因爲蘇慧珊害你爸纔打掉孩子的嗎?”
現在問這些幹什麼?難道我和葉非墨還能回到從前不成?我一點也不想提到孩子的事情,簡單回答了一個字,“是”
田亞洲沉默下來,“安然,之前對不起了,我和非墨都誤解你了,這件事有些不對勁,我會去查清楚的。”
“有什麼好查的?我都已經放過蘇慧珊不讓她坐牢了,就打算把這件事拋在腦後了,現在提這樣只不過是徒增煩惱而已,如果你能讓葉非墨不要糾纏我,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我是真的真的不想這樣下去了!”
“如果蘇慧珊不是害你爸的兇手呢?安然,我總覺得這件事不對頭,會不會是有人故意在挑撥離間,目的就是讓你和非墨分開?”田亞洲還是懷疑顧南,可是我知道不是顧南,如果是顧南他不會等到我和他在一起時候纔拿出證據。
“田總,你的懷疑是有道理的,但是我很確定的告訴你,蘇慧珊害我爸的證據是我和顧南在一起後纔拿到的。和顧南沒有絲毫的關係。”我頓了一下。
田亞洲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我會和非墨說,我想他一定會原諒你,這件事我們一定會去調查清楚的。”
“我說了,我不想和葉非墨糾纏下去,我告訴你只是想讓你幫我阻止葉非墨,而不是要讓他原諒我!我們之間已經錯過太多,有蘇慧珊那樣一個母親,我就是死也不會和葉非墨有感情牽扯!”
見我說得堅決,田亞洲嘆氣離開了,臨走時候還讓我仔細考慮一下。
送走田亞洲我回到臥室,葉非墨一動不動的躺在牀上,我撿起剛剛扔在地毯上的外套,外套上沾了酒漬,散發着一股濃烈的酒味。我伸手在外套的口袋裡掏了一下,準備把裡面的東西掏出來,把衣服送去幹洗。
外套的口袋沒有東西,在內襯口袋貼近胸口的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照片有些舊了,是一張自拍,我一眼就看出照片中的人是我,正閉着眼睛睡得正香甜。
葉非墨是什麼時候拍的照片,爲什麼要把這樣一張照片放在衣服裡?
我拿着照片愣了一下,轉頭看向牀上的葉非墨,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正盯着天花板發愣。
我走到牀邊,柔聲問他,“是不是很難受?”
他有些迷茫的看着我,看樣子不太清醒,我又問,“要喝水嗎?”
他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看着我,好一會後伸手摸了摸我的臉,我把他的手從我臉上拉開,“我去給你泡杯蜂蜜水。”
說着話我準備離開,他卻突然坐起來一把把我拉進他懷裡,我還沒有反應過來鋪天蓋地的吻就覆蓋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