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晚眼眶微微泛紅,但是,昏暗的視線裡,沒人能窺探出她的情緒,她沉默了半晌,點頭:“我有點渴……”
“我去給你倒水。”
事實上,她並不是真的渴,她只是想緩解尷尬,但沒想到,薄野靳風就這麼着急去給她倒了一杯熱水,他坐在牀邊,抱起她的身子,將水杯遞到她面前。
第一晚愣了幾秒,俯頭喝了一口,薄野靳風嘴角彎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如果她不那麼倔強,那麼冷硬的對着他,哪怕……是喝一口水的動作,他都覺得十分動人,可愛。
“還渴嗎?”
見杯子空了,薄野靳風又柔聲問,第一晚搖頭。
將杯子擱置一邊,他抱着她,讓她重新躺下:“你繼續睡。”
第一晚側過頭,看着那一瓶,還剩下一半的輸液瓶,內心裡幾經掙扎,還是忍不住出聲:“還要多久。”
“兩個小時左右。”
兩個小時,已經快天亮了。
所以……他抱着她,一直到現在沒睡,是爲了替她更換輸液瓶,第一晚的心因此而再次悸動。
她動了動脣,聲音變的微弱:“你先睡吧,等藥水灌完,我拔掉就好了。”
他擡手,寬厚的大掌蓋在她眼睛上:“你睡……我還有點事情沒處理完……”
“處理什麼?”
第一晚想問,但話到了嘴邊,就是說不出口,最終……還是放棄了。
薄野靳風等她閉上眼睛了,纔拿開手,躺回她身側,依舊是那個抱她的姿勢,將她抱入了懷中。
排斥的感覺沒有剛入睡那會強烈了,似乎是習慣,又似乎是接納,她捲縮了一下身子,調整了一下睡姿。
薄野靳風始終溫柔的抱着她,不管她怎麼扭動身子,哪怕揹着他也好,他都輕輕貼着她的身子,沒有鬆開她。
這一夜,第一晚感覺像是失眠了,但又像睡的踏實,她記得,最後薄野靳風起身爲她拔掉輸液管的時候,剛好天亮了。
而她的身體,似乎也開始在一點點好轉。
……
清晨。
再次醒來,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眼前的是,一堵堅實的肉牆,因爲呼吸而跳動着。
她眸光往下,除了胸肌,八塊腹肌以外,身下還有什麼東西在迅速擴大着。
她被驚了一下,條件反射的將身子往後一縮。
見懷裡的女人有了動靜,薄野靳風低下頭,手背撐在她身後的桌櫃上,避免撞疼腦袋的柔着聲:“醒了?”
他溫柔的聲音裡帶着沙啞。
第一晚擡起頭,看到神色疲憊,雙眸猩紅的薄野靳風時,腦海裡猛地跳出昨晚,他爲了等她灌輸完營養瓶拔掉輸液管而守到天亮。
平日裡,她很少見他面色憔悴,可因爲距離相隔的近,她幾乎可以看清,他眼眶下方出現隱隱可見的眼圈。
他爲了她,昨晚一夜沒睡嗎?
她記得,她醒來那會,已經是天亮了,現在也才九點,就算是睡了,最多也只有兩個小時而已。
她有些不知所措,明明昨晚說好,不管他做這麼,都不會爲此感動,可此刻心裡,控制不住激動翻涌的那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