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貴由眼中閃過嘲諷,繼續說:“你不用這麼委屈求全的,保住你我還是能做到的。”
伊人使勁的搖頭,生怕賀貴由認爲她是委曲求全,還真就不讓她去跟聞人了。
“不!主人,沒必要爲了我做多餘的犧牲。我自願去跟聞人,真的!”伊人說道。
聞人看着兩人在這邊演戲,倒也不急,只是眼中全是戲謔的光。
“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我就不多說什麼了。”賀貴由說道,“過去吧!”
伊人本來還提心吊膽的,按着她對賀貴由的瞭解,在得知她揹着他在外面找男人之後,賀貴由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放過了她?
她以爲賀貴由還要折磨她呢,卻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輕易的就放她走,還很好脾氣的同意讓她去跟了聞人!
伊人有點摸不清楚賀貴由的想法了,可既然賀貴由說出了口,伊人就不會給他反悔的機會,忙不迭的跑向聞人。
跑過去之後,又跟防着賀貴由似的,一如剛纔躲在賀貴由身後的動作,現在躲在了聞人的身後,雙手想要抓住聞人的胳膊。
可是聞人不着痕跡的避開了她的碰觸,給柴鬱使了個眼色,柴鬱立刻把伊人帶到了自己身邊,讓伊人離聞人遠點。
可是伊人卻不這麼想,她覺得聞人這是在保護她呢,居然還讓得力的助手親自來保護她,可見聞人對她是相當的重視啊!
賀貴由冷笑一聲:“伊人,你過去以後,可別後悔!”
伊人低下頭,看來賀貴由還是捨不得她啊!
聞人手一招:“把槍都放下!我也是說話算話的人,咱們今晚就到這兒吧!”
說完,聞人轉身,帶着大隊人馬離開,走到夜總會的門口,聞人面色一冷:“給我把這家夜總會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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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夜總會門口的馬路對面,一輛黑車停在樹底下,原本夜晚就暗,沒有多少樹葉只剩下參差的樹枝的樹木,在夜晚的霓虹與慘淡的月光的照映下,留在地面上的陰影更加的濃重陰森。
副駕駛上一個人目光一直盯着夜總會門口,當看到門口一男一女率先出來時,那人說道:“相逸臣出來了!”
坐在後座的人,一張臉全部隱藏在了陰影之下,聽到這句話,眸中光芒一閃而逝,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動手!”
所有的人包括左司在內,出了夜總會便鬆了一口氣。
伊恩找回來了,連日來提着的心也能安穩下來,誰也沒有想過現在還會有人在暗處盯着他們。
相逸臣把伊恩抱上車,便快速繞過車頭,準備坐進車裡後,再好好地抱抱她,剛剛擔驚受怕過,他現在一刻都不想讓伊恩離開自己的視線,不抱着她心裡就不踏實。
左司依着習慣,還是四處的看了一眼,保證要在相逸臣上車之後,他纔會坐進車裡。
就在相逸臣從車頭繞過另一邊的車門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左司的心突然頓了一下。
心頭的不安讓他本能的叫了一聲:“逸少!”
坐在車裡的伊恩也生起不安,好似冥冥中的提醒一樣,讓她在這個時候格外的渴.望相逸臣的懷抱,只有再次被他擁住才能將這股不安揮去。
甚至於後來她回想起來,也不知道當時爲什麼會這麼做。
她鬼使神差似的擡頭,看到相逸臣已經打開了車門,便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把他往車內扯:“逸……”
話音未落,甚至第二個字還沒有說出來,便被一聲巨大的槍響打斷。
“砰!”的一聲,伊恩的瞳孔猛然收縮,縮成了針孔那麼小。
相逸臣的身形驟然停頓,後腰突然傳來的疼痛讓他竟是一時忘了要呼吸,只是下意識地抓緊伊恩的手:“恩恩……”
“砰!”的一聲,相逸臣直挺挺的跌落到車座上。
“相逸臣!”伊恩失聲大叫道,看到他的後腰,鮮血染紅了他的襯衫。
暗處一雙眼緊緊地眯了起來,那一槍本來是對準了他的心臟的,可是卻被左司和伊恩給破壞了,竟然沒有打中。
人影一閃,消失在陰影當中。
左司立刻檢查了相逸臣的傷口,鎮定的說:“沒關係,傷口不致命!伊恩你讓逸少平趴着!”
伊恩失神的點頭,忙扯着相逸臣的胳膊,在左司的幫助下把他拖進了車裡。
左司也上了車,立即發動汽車:“我們立刻去醫院,伊恩你找個東西暫時把逸少的傷口壓住,阻止他流血太多!”
現在手頭也沒有布條,伊恩慌亂的找,最後目光定在了自己身上穿着的旗袍上。
現在她開始慶幸這旗袍的布料不怎麼好了,手抓着裙襬,使勁的一扯,便將裙襬給撕扯了下來,繞着相逸臣的腰包紮。
可是隻包了一層,根本就止不住他的血。
伊恩使勁的一咬牙,將旗袍全都給脫了下來,渾身上下只剩下一條**,然後又把相逸臣的風衣外套給穿上,把旗袍給撕成一條一條的布條,然後一條又一條的纏着他的腰。
左司在前面開車,目不斜視。
伊恩的雙手一直在顫抖,直到旗袍的布全都用完了,可是他後腰的血還在不停地往外滲,將銀白的旗袍給染紅。
她用手壓着他的傷口,不用看就已經感覺到溼粘的鮮血染紅了她的手掌,還順着她的指縫流到了她的手背上。
“相逸臣!相逸臣!”伊恩叫道,帶起了哭腔。
原以爲被他救出來,一切都結束了,都過去了,可誰知道竟然還有暗處的子彈!
有相逸臣在身邊保護着,她可以什麼都不怕,什麼都不擔心。
可是現在,她的保護傘塌了!
“相逸臣!你不要有事啊!相逸臣!”伊恩叫道,想要忍住可是眼淚卻還是止不住的往外流。
相逸臣趴在伊恩的腿上,小半個身子都被她抱在懷裡,手艱難的擡起。
伊恩看到他的動作,忙抓住他的手:“相逸臣,我在這兒!”
“恩恩……”相逸臣抓住她的手,可是這一次,握着她的力氣那麼輕,那麼無力,這種無力也讓伊恩從心底裡生出一種惶恐。
“我在!我在!相逸臣,你不要有事!”伊恩說道。
如果不是來救她,相逸臣也不會被人傷着!
都是她!都是因爲她!
“沒事……我沒事……”他輕聲說,聲音斷斷續續的,最後聲音直接卡在了嗓子眼裡,無論怎麼努力都發不出來。
“別說話了!留些力氣!”伊恩哭道,“相逸臣,我要你向我保證,你一定要沒事!”
相逸臣嘴角強撐着扯了扯:“我怎麼捨得丟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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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少的春天真的要來了,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