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工廠怎麼會着火呢?”女人着急的詢問着,那些從工廠裡面跑出來的工人。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倉庫裡面突然就着火了,因爲火勢太大,我們沒有足夠的滅火工具,根本就沒有辦法救火呀。”
“依潔呢?她怎麼還沒有出來?她今天在幫我代工,她如果出事了,我要怎麼跟她養母交待呀。”女人放下手中的飯盒,她本是給薛依潔送飯,然後換班的,卻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我沒有看到她呀。”
“怎麼回事?”宮厲陽推開人羣,詢問着剛纔那個女人。
“依潔,依潔今天在幫我代班,她還在工廠裡面沒有出來。怎麼辦呀?真是急死人了。”
“出來了……出來了……”門口的人,看到薛依潔的身影,紛紛叫着。
“咳咳……”薛依潔因嗆到了煙塵,而本能的咳嗽起來。
“依潔,你出來了,沒事就好,真是擔心死我了。”女人激動的握着薛依潔的雙手。
“阿珍姐,我沒事。”薛依潔的臉上,被菸灰而弄得有些髒,若不仔細看,還真認不出來是她。“看看我們的人,是不是都出來了。”薛依潔擔心裡面還有人,於是提醒大家。
“糟了,二妞子還在裡面。她一個人在辦公室記錄貨,應該還沒有出來。”其中有一個人大聲的說着。
“什麼?”薛依潔驚恐的盯着他,查看周圍,確實沒有二妞子的身影。“我去救她……”
“裡面的火勢那麼大,你不要命了嗎?”宮厲陽出於本能,趕緊拉住薛依潔的手臂。
“你放開我……”薛依潔只在於救人,對於拉着自己的人,到底是誰她也沒有在意。
“等一下消防的人就會來,我們再等等吧。”
“如果等到他們來,這裡早就變成一片灰燼了。二妞子也會死在裡面的。辦公室的位置,有一道防火門,應該沒有那麼快燃燒進去。我必需進去救她。”薛依潔掙扎着宮厲陽的手,決意想要進入。
“既然辦公室的位置,有一道防火門,你就更不能進去了。她知道情況之後,一定會自己想辦法躲避的……”
“二妞子昨天來才工廠,她根本就不知道工廠裡面的情況。而且她已經懷孕了,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死在裡面呢。你放開我……”薛依潔使勁的推開宮厲陽,冒着大火,衝了進去。
“依潔,你回來呀……”阿珍沒有阻止住薛依潔。
宮厲陽看着眼下的火勢,如果他們能夠抓緊時間的話,興許一定可以把二妞子救出來。
他快速的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用力的撕成碎片,在旁邊的水龍頭下,打溼之後,也衝進了工廠裡面。
“總裁,你不能進去……總裁……”阿濤沒有想到,宮厲陽會爲了薛依潔,而那麼衝動,急切的衝進了工廠之中。
薛依潔在工廠裡面,冒着大火,儘量快速的向辦公室那邊闖去。
宮厲陽緊次於薛依潔的身後,他望着火光之中的薛依潔,那嬌小的身影,面對大火,沒有絲毫的畏懼。突然,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同等的畫面。
他還清楚的記得,自己在六歲的時候,因爲在房間裡面玩火,而把整個房間都燃燒了起來。母親蘇小雪同樣冒着大火,而在房間裡面,拼命的呼喊着他的情景。
薛依潔的背影,真的像極了自己的母親蘇小雪,同樣是女人,自己的母親是因爲救他,那是一種母愛的力量,可薛依潔呢?居然只是爲了一個鄰居,而冒着這麼大的風險。
只能夠說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善良了。
“小心……”當旁邊的一個架子,向薛依潔身上倒下的時候,宮厲陽一個疾步衝上前,把薛依潔快速的拉開。
她驚恐的看着他,整個身體都依偎在他的懷中。那種感覺,完全不同於之前的恐懼,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特別的安全感。
“你怎麼進來了?你趕緊出去,這裡危險啊……”薛依潔回過神來,站直身體,想要把宮厲陽推出工廠。
“你明知道這裡危險,那你爲什麼還要進來?”宮厲陽既然進來了,就不會再出去。他一定會和薛依潔,一起把人救出工廠不可。
“我是因爲二妞子,你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壓根就不需要冒險。你趕緊走吧。”薛依潔不想再理會宮厲陽,救人要緊。
“這個拿着。”宮厲陽將手中打溼的西裝布料,捂在薛依潔的口鼻,自己衝到薛依潔的前面,把前面的阻礙,都給順理乾淨。
二妞子跟宮厲陽沒有絲毫的關係,他壓根就不用進來救她。同樣二妞子與薛依潔的關係,也只不過是很少見面的鄰居。她也不用拼命的去救她。一切都只是源於人的善良。
薛依潔望着宮厲陽的背影,完全沒有想到,居然有一天,這個男人也會爲了她,而做這種冒險的事。
她沒有找到自己的親人,有的時候,她真的特別的羨慕宮厲靈,能夠找到宮厲陽這樣的好哥哥。
之前宮厲陽還那樣無情的對待她,此時此刻,卻爲了她,而在這家簡意的工廠裡面冒險。
“辦公室在哪裡?”宮厲陽見薛依潔在發呆,回頭大聲的詢問一聲。
“哦,在……在那邊。”她用手指着左邊的角落。
“你在這裡等着,我進去。”目前這裡還算是一個比較安全的區域,宮厲陽不想薛依潔成爲自己的累贅,他想一個人進入辦公室救人。
“我跟你一起。”薛依潔就是那麼固執的人,她緊跟在宮厲陽的身後。“二妞子……二妞子你趕緊出來,我們來救你了……”薛依潔在辦公室的門口,大聲的叫喊着。
“依潔……”二妞子聽到叫喊聲,趕緊從防火門後面出來。
“趕緊出來,我們帶你出去。會沒事的。”薛依潔安慰着已懷有五個月身孕的二妞子。
平民窟的人就是這樣,即使是懷孕了,大着肚子,也會爲了自己的生計,而去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