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來。”宮厲陽冷冷的盯了一眼阿濤,冷酷的說道。
“給你,我就這麼多了。”阿濤將身上的五百塊錢,連同幾十塊零錢,都交給了宮厲陽。
薛一芳不等宮厲陽把錢給她,她就一把從阿濤的手中奪了過去,並快速的數起來。
一千多塊錢,對於她來說,壓根就不能滿足。她想宮厲陽是宮氏集團的總裁,那麼他就是一座用之不完,取之不盡的金山。那麼點錢,足以用九牛一毛去形容。
“我只是讓你給你女兒買點吃的,不是讓你去交醫藥費用。你若不去,我會讓別人代勞。”宮厲陽居高臨下的盯着薛一芳,眼睛裡面的神色,特別的冷酷,讓薛一芳瞬間感到害怕。
“買就買嘛。”她擔心宮厲陽會把那些錢要回去,這才乖乖的起身,離開醫院去給薛依潔買吃的。
“哎,你給她再多的錢,她也不可能花一分錢在依潔的身上,這不是浪費嘛。”阿珍搖頭嘆息,覺得宮厲陽不應該把錢給薛一芳。
宮厲陽只見過薛一芳一面,便知道她屬於哪一種人。像她那種人,就是永遠不知足的那種。
不過,他若不給薛一芳拿錢,就沒辦法堵住她的嘴巴。與其讓她一直鬧下去,那一千多塊錢,就當是打發要飯的了。
“你們都先回去吧。醫生都說了,她現在暫時沒有什麼。我會請一個女護士,專門照料她的。”宮厲陽示意大家回家,這裡是醫院,太多人也不好。
“總裁,現在怎麼辦?薛小姐還在昏迷中,要不要等幾天再來找她?”
“你也先回去吧。”宮厲陽走近薛依潔的病房門口,當他準備打開病房的門時,才輕聲的吩咐着阿濤。
他獨自一個人走進薛依潔的病房,病房裡面除了藥用儀器的聲音,再也聽不到別的。
薛依潔半側着身子,孤獨的躺在病房上,她看起來顯得是那麼的淒涼。那麼的可憐。
不知道爲什麼,宮厲陽看到她這一幕的時候,原本就不平靜的心,此時此刻越發的緊張,並且還帶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刺痛。
薛依潔和他什麼關係都沒有,他還因爲她是項逸謹的女人,而對她有敵意。
興許,只是因爲薛依潔之前在工廠的時候,用自己的身體攔住了工廠頂部,落下來的那根木棍,足以讓他和二妞子安全離開的原因。
她只不過是一個嬌弱的小女人,在那種危急的情況下。也許一個強壯的男人,都無法做到她那一步。不知道,當時的她,是哪裡來的勇氣,居然敢用自己的身體去擋着火的木棍,難道她就不擔心,那木棍落下來,會把她打死在工廠裡面嗎?
“嗚……”躺在病牀上的薛依潔,突然有了一些反應,她輕輕的動彈着手指。嘴巴上戴着的氧氣罩,她想要拿下來。可是又沒有力氣,把手伸出去。
“你想說什麼?”宮厲陽急切的靠近她,輕聲的詢問着。
“嗚……”薛依潔微微張開嘴巴,口中發出來的音色,卻怎麼也聽不清楚,她到底想要說些什麼。
“你別動,這個你還不能拿下來。”宮厲陽似乎看明白了,薛依潔那是想要拿掉嘴巴上面氧氣罩的節奏。“你吸了大量的煙塵,傷到了肺部,應該好好休想,你不會有事的。安心休息就好。”
薛依潔那雙美麗的眸子,緊緊的鎖住宮厲陽的臉頰,聽着他溫柔的言辭,情緒漸漸的穩定下來。
“二妞子救出來了,她沒事了。只是工廠被燒燬了一些,其他的人都沒有出事。你放心吧。”他意識到,興許薛依潔是擔心工廠的人,所以纔會貼心的解釋。
薛依潔的眼睛,特別的漂亮,又大又圓。宮厲陽與她的距離因爲很近,所以能夠清晰的看到她眸子裡面,所印着他的面孔。
突然,那雙美麗的眼睛裡面,在不經意間,滑落下兩滴豆大的淚水。
宮厲陽的心再一次被刺痛,彷彿被什麼東西,還狠狠的拉扯了一下。連同他自己的氣息,都慢了半拍。
真是奇怪了,今天他心中產生的感覺,好像除了自己父母突然離世之後,就再也沒有發生過。
即使連同宮厲靈,之前在外面闖禍,他都沒有如此的擔心,現在居然爲了薛依潔的傷勢,而那麼的心痛。
宮厲陽用手使勁的抹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將那股擔心薛依潔的神色給撫去。從而站直身體,轉身過去用背對着薛依潔,不想讓她看到他那樣的神色。
他一味的在心中告誡自己,他只是在同情薛依潔的傷勢,除了這個,再也沒有其他。
他所愛的人是夏琨寧,他不會對薛依潔有任何的想法。更不應該對薛依潔有任何的惻隱之心。
項逸謹喜歡薛依潔,還有一個夏景昭,對薛依潔堅守不移。現在又多了一個莫文傑。如今怎麼連同他,也好像對她有感覺了呢?
不!那絕對不是對於薛依潔的一種喜歡,只是覺得她看起來,有一種親切,而想要親近,更忍不住想要關心和照顧她的感覺。
這女人是聖母嗎?是女媧轉世?只是一個男人,都會爲了她,而無法把持住自己?
宮厲陽快速的離開病房,並使勁的將那道門給摔上。他相信自己對於薛依潔,絕對不是那樣的感覺。
不過,他還清晰的記得,曾經薛依潔在宮氏集團上班的時候,宮厲靈對他所說過的話。
她說他對薛依潔那麼好,是不是因爲愛上了薛依潔,不然的話,又怎麼會爲了薛依潔,而大動肝火懲罰玲達,打了一個月的廁所。
他後來選擇了夏琨寧,儘量不與薛依潔交集,即使看到薛依潔,都會遠遠的避着她,不然的話,就以她是項逸謹的女人,跟項家有關係的人,而故意無情的對待。
宮厲陽開着車子,中途一直闖紅燈。原本醫院到夏家別墅,應該需要二十分鐘,不過他卻只用了將近十分鐘的時間就到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