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一個魔鬼。我薛依潔這一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遇到了你。你毀了我的一生。”蒼白的嘴脣,白皙的牙齒縫隙中,狠狠的擠出一句。“我恨你……”
“你如果不恨,那纔沒有意思。這才只是一個開始,我會把在這六年中,你偷生我兒子的事,一點一點的報復回來。”
薛依潔望着項逸謹離開的背影,牙齒使勁的咬着抱着的枕頭,淚怎麼也都止不住下滑。
六年中的痛苦,她所經歷的得還少嗎?爲什麼他要報復她?即使應該報復,那也應該是她啊。
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夠甘心?看着她死?看着薛嘉倫死嗎?難道,項家的一切,真的對他就那麼的重要。重要得早就超過了親子之情?
項府。
羅茵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才能夠不讓兩個孩子受到傷害。她進入項鵬濤的臥室,發現兩個孩子,躺在同一張牀上,安安靜靜的睡着了。
兩個孩子一樣大小,長相也一樣。可薛嘉倫看起來,卻要比項鵬濤稍微黑一點,但又要胖一點點。
項家的生活那麼好,他們把項鵬濤的飲食也控制得很有營養。可是,兩個孩子對比起來,他們項家照顧的孩子,卻好像遠遠沒有一個平民窟女人養的孩子健康。
項鵬濤的性格孤獨陰鬱,完全沒有孩子般的童真,而薛嘉倫則是陽光開朗。
羅茵伸出手去,輕輕的撫摸着薛嘉倫額頭處的劉海,心疼的看着他。她怎麼也都沒有想到,她還能夠有機會,再看到這個孩子。並且他還長得那麼好。
都怪自己無能,不然的話,當初又怎麼會讓他們一家四口分離,從而惹出現在那麼多不必要的麻煩呢?
那種心中有苦,卻無法解釋出來的痛苦,真的很難受。
“別怪奶奶狠心,如果奶奶不那樣做的話。你們倆都沒有辦法活到現在。雖然現在你們的媽咪,會受很多的苦。不過,我想只要你們過得好,她也應該滿足。”
當兩個小傢伙,聽到臥室門被關上時,他們才趕緊爬起來。項鵬濤第一舉動,就是跑到門口,將臥室的門反鎖住。
“她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薛嘉倫詢問着項鵬濤。
小傢伙因爲昨天晚上哭得很厲害,所以現在兩個眼圈都還是紅紅的。
“……”項鵬濤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信息發出去了嗎?”薛嘉倫跑到電腦前,詢問着項鵬濤。
“嗯。”他查看了一下郵箱裡面的郵件,已經傳送出去了。“能行嗎?那個男人對‘她’怎麼樣?”
雖然昨天晚上,薛嘉倫向項鵬濤講述了一晚,關於他和薛依潔這六年中,所過的苦日子。可一時之間,項鵬濤還是無法,對薛依潔的稱呼直接叫‘媽咪’,而是特別加重了對‘她’的口吻。
“你是說景昭叔叔?”薛嘉倫談起夏景昭,兩眼都是帶着光芒的。“景昭叔叔對我和媽咪可好了,不管媽咪想做什麼,景昭叔叔都會盡量滿足。這一次,我和媽咪回a市太突然,景昭叔叔在美國,根本就還不知道。如果他早知道的話,我相信他一定會丟下手中的工作,立刻回來的。”
項鵬濤聽着薛嘉倫如此高評價那個叫夏景昭的男人,心中有點不太舒服。
雖然他不怎麼喜歡項逸謹,還時常跟他反着幹。但畢竟項逸謹是他的爹地。最終,他還是希望自己的爹地可以搞定薛依潔。
“你不要忘記了我們的目的。你不可以幫助外人。”項鵬濤明確的向薛嘉倫指出。
“知道了。不過,如果項逸謹對我和媽咪不好的話,我不敢保證,我會讓景昭叔叔做我的爹地後選人。”
項鵬濤瞭解自己的爹地,項逸謹性格高傲孤僻。薛依潔帶着薛嘉倫一走就是六年,項逸謹肯定不會輕意原諒她。
可這六年裡,項鵬濤親眼所見,劉豔秀給項逸謹安排他和王晚秋的婚事,他都沒有答應。並且從來都沒有帶任何一個人女人回過家。他想興許自己的爹地,還在想着他媽咪吧。
如果有一個男人,突然出現,還同他做起了競爭,項逸謹一定不會服輸。說什麼也會把薛依潔弄到手。
某咖啡廳。
“莫少,你都好久沒有請我喝咖啡了。最近都在幹嘛呢?”
“男人的事,女人最好不要詢問那麼多,不然一點都不可愛了。”莫文傑將女人環抱着自己手臂的手拔開。
“莫少,你怎麼了?爲什麼對我那麼冷淡啊?”女人粘着莫文傑,儘量貼在他的身上。
“我們倆之間結束了。”莫文傑拿出一張銀行卡,推到女人的跟前。
“爲什麼呀?是我做錯了什麼嗎?”女人有點生氣。莫文傑是一個有錢的主,現在這社會,她還能在哪裡去找這麼好的男人呀。
“你沒做錯,我一直都是在跟你玩。想知道爲什麼嗎?因爲我莫文傑有未婚妻。”莫文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帥氣的站起身來,準備離開咖啡廳。
“莫少……”女人拿着那張銀行卡,想要去追他,可是卻被他的保鏢給攔了下來。
“老闆,你再好好看看,這可是好多年前的老貨。一看就是珍品,現在在市面上,你想要買的話,一定買不到的。”
“只是一個金鎖而已,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要不,你還是找其他人吧。”
“哎,老闆……”
咖啡廳的角落,鄒國帆同一個中年男人,正在不停的拉扯。最後導致手中的金鎖,突然掉在了地上。
莫文傑經過那裡,金鎖剛好掉在了他的皮鞋上。他本能的彎腰,將那個金鎖撿起來。
“還給你。”莫文傑遞給鄒國帆撿起來的金鎖。
“謝謝。”鄒國帆見莫文傑沒有注意金鎖,便故意大聲的對那個中年男人說:“老闆,你再好好看看,這個金鎖上面還有一個‘宮’字,刻工特別好,一定非常值錢的。”
原本已經離開了幾步的莫文傑聽到那話,趕緊折了回來。
“可以……給我看看那個金鎖嗎?”
“你又不買,我幹嘛要給你看。”鄒國帆故意挑起了莫文傑的興趣。
“這個金鎖,好像我朋友也有一個。這對我很重要。如果是和我朋友那個金鎖一樣的,我一定會出高價買下來的。”
“好吧,看你那麼有誠意,我就給你看看。”鄒國帆這纔將手中的金鎖交給莫文傑查看。
沒錯,那個金鎖和他看到宮厲陽手中的金鎖是一模一樣,宮厲陽說過,這樣的金鎖,整個世界上只有兩個。一個在他那裡,另一個就是在他失蹤妹妹宮厲靈的手中。
“你趕緊告訴我,這個金鎖你是從哪裡來的?”莫文傑急切的抓住鄒國帆的手臂,激動的詢問。
“這當然是我自己的了。”
“不對,這個金鎖應該是一個年輕女孩兒的。你趕緊告訴我,她現在在哪裡?”
“你憑什麼說,這個金鎖是一個年輕女孩兒的?”鄒國帆故意奪過那個金鎖,不在理會莫文傑。
“你別走,你趕緊告訴我,這個金鎖的主人在哪裡?”
“瘋子。”鄒國帆拿着金鎖,叫了一輛出租車。待他坐上車子後,他特意觀察着莫文傑的舉動。直到莫文傑上自己的車,準備來追出租車時,他才讓出租車司機開車。
莫文傑一路上,跟着出租車,來到了薛家巷不遠的地方。
“爸,我的金鎖呢?你拿到哪裡去了?你是不是又偷偷拿出去想要便賣了?你趕緊還給我,要知道院長媽媽說了,那個金鎖很有可能,是我的生父生母,給我留下來的唯一信物。你如果賣掉了的話,那我永遠都沒有辦法找到他們了……”
“還給你,那個不識貨的傢伙,根本就看不上這塊金鎖,害得老子白忙活一天。”
莫文傑還沒有走進院子裡,就已經聽到了,院子中一對父女的對話。
“我求你了,以後千萬不能再拿我的金鎖。你沒有錢喝酒,我願意做牛做馬去給你掙錢買酒。可你如果再敢動這個金鎖一個念頭,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臭丫頭,你現在長本事了,敢這樣跟我說話……”鄒國帆揚起手來,就是狠狠的給鄒宛芹一巴掌。那巴掌的聲音,連同在外面的莫文傑都能夠聽到。
莫文傑眼睜睜的看着鄒宛芹捱打,卻沒有想要進入的意思。
他現在還不能輕舉妄動,要是搞錯了,打草驚蛇就不好了。畢竟,那是關係着宮家的血脈。更重要的是,他不希望自己的好兄弟宮厲陽,因爲誤認了妹妹,之後再徒增傷感。
“怎麼樣?丫頭,爸爸給你打疼了吧?”鄒國帆意識到莫文傑已經離開了鄒家院子,他才趕緊上前去查看鄒宛芹臉頰上面的傷勢。“一定很疼吧?”
以前鄒國帆是很少這樣關心鄒宛芹的,畢竟在他看來,鄒宛芹就是一個沒人要的野丫頭,只是一個他收養的養女而已。不過,現在卻不同了。鄒宛芹很有可能,就是宮家失散多年的千金大小姐,如果他得罪了鄒宛芹,以後自己的生活就沒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