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不是幾句話,就能夠跟他們說清楚的。她顯得很難受。“反正琨寧說得沒錯,她是宋山輝的女兒。”她的言辭,突然顯得有些冷。“不過,我從來都沒有打算讓琨寧認他,如果不是因爲琨寧,自己闖入了宋公館,也許這個秘密,我會一輩子都埋在心底。我當時實在是擔心,宋山輝會對琨寧不利,無奈之下,纔會說出來。我也寧願,她的父親早就死了。我怎麼也都沒有想到,事情過了那麼多年,他還是一如既往。”
“我恨你……我不要有那樣的父親……你爲什麼要把我生下來,我一出生,你就應該把我掐死。你怎麼會那麼殘忍,給我那樣的一個父親……我要怎麼跟厲陽說,他一定恨死我了……”情緒激動的夏琨寧,一心考慮着自己的未來,完全忽略了自己母親夏湘晴的痛苦。
“琨寧,事實已經無法改變了,媽也是爲了你好,你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夏景昭無法看到自己的母親,傷心成那樣,站起身來大聲的呵斥着夏琨寧。
“你現在當然那樣說了,因爲你的父親不是宋山輝那樣的人。她……她居然跟那樣的男人生了我……”她指着夏湘晴,憤怒的說道。
“啪……”
夏景昭揚起手來,使勁的給了夏琨寧一巴掌。
“景昭……”夏湘晴想要攔住,可是已經晚了。
“我恨你們……”夏琨寧用手撫摸疼痛的臉頰,憤怒的跑上樓去。
宋山輝拿到宮項兩家的股份之後,立刻招開了媒體發佈會,僅僅數分鐘,宋氏集團成爲整個a市最大蔬菜項目公司,便瘋狂的在網絡上轉載。
鄒宛芹一心爲了得到項逸謹,可她幫助了宋山輝之後,就被他一腳踢開了。
她回到自己親生父母的身邊,對於目前的生活,她極度的憎恨。更不甘心,就這樣過一輩子。她要報復,她報復宋山輝。
“求求你……給我點吧……我好難受……”屋子裡面,李大民毒癮犯了,杜二麗把他綁在椅子上。不讓他離開家門,他就整天嚷嚷。
李大民的嚷嚷聲,以及滿屋子裡面的臭魚味兒,一切都刺激着鄒宛芹。
“宛芹,你吃點東西吧?這是媽媽親手爲你做的。”杜二麗知道鄒宛芹心裡不高興,所以儘量小心翼翼的侍候着。
她坐在椅子上,通過對面的玻璃門,能夠清晰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
兩個多月前,她穿着限量版的名牌,身上的每一樣,都比這個家裡面的東西值錢。如今她穿着粗衣麻布,素面朝天,簡直都不敢出去見人了。
“拿開……”她無情的推開杜二麗送去的食物。“你以爲這樣,你以爲我回到這裡,我就要認你們嗎?絕對不可能。”她對着杜二麗搖頭,因情緒激動,而蹭起身來離開這裡。
她之前選擇回到這裡,那是因爲她真的走投無路了,鄒國帆欠下賭債,她壓根就沒辦法再回薛家巷。但回到這裡之後,她又很不甘心。
她要去找宮陵偉,如果他敢不幫助她的話,她就告訴宮厲陽,宮陵偉在宮氏集團都做過什麼。
宮陵偉在接到鄒宛芹電話之後,特意讓家裡面的人都離開,以便他和鄒宛芹談話。
“我什麼都沒有了,你給我一千萬,我立刻離開這裡,對於你的事,我什麼都不會說出去。”她向宮陵偉索要一千萬,她拿到國外去創業,一定能夠度過下半生。
“一千萬?”宮陵偉坐在沙發上,享受般的吸食着手中的香菸。“你以爲我是開銀行的嗎?那麼多錢,你一張口,我就能夠拿出來?”
“我之前爲你做了那麼多事,在宮氏集團撈到的好處,豈止區區的一千萬?我現在落難了,你就這樣對我嗎?”
她壓根就不應該相信宋山輝的話,這個男人她也不應該相信。在他們的面前,她是真的還嫩了一點。都怪自己糊塗,真以爲他們會害怕自己。
她的把柄,一點都不比他們少,他們又怎麼會害怕她呢?
“現在跟我拉老賬了?”
“你就說吧,要不要給我一千萬?”她沒有時間跟他廢話。
宮陵偉猶豫着,如果鄒宛芹告訴宮厲陽,他這個親叔叔,在挖宮氏集團的牆角,宮厲陽一定會把他踢出宮氏集團的。畢竟現在他的實力,還沒有宮厲陽的大。
怪只怪宮陵浩的兒子,實在是太有商業頭腦了,他不僅無法打敗宮陵浩,連同宮陵浩的兒子,他也沒辦法勝取。
“我殺死了宮叔,遲早有一天,他們會知道真相。我現在已經等同於一個廢人了。也不害怕再多一點危險。可你不一樣,你是宮家的二老爺,如果別人知道,你跟我這樣的人同流合污,他們會怎麼看你?”她知道像宮陵偉這樣的人,都是很要面子的。“如果你不答應我,我就把你所做的事,公之於衆。”
“呵呵……”宮陵偉使勁的將手中的菸頭滅掉,故意帶着輕鬆的笑意。“看你說得,我們倆的關係那麼好,你只是爲了財而已,一千萬嘛,好說。你跟我來。”他的話像是答應了她。
他帶着她朝樓上走去。
鄒宛芹已經在宋山輝那裡上過一次當了,這一次絕對不會再上他的當。她只是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後面,並沒有立刻靠近。
宮陵偉帶她到自己的臥室,然後蹲在一個比較隱秘的地方,拉出一個似類保險箱的箱子。
他緩慢的打開箱子,箱子裡面放着一把匕首,只不過此時除了他自己之外,站在後面的鄒宛芹,壓根就看不到。
“你過來拿吧。”
她聽從他的話,小心翼翼的走過去。也許覺得那一千萬,實在是太多。那個保險箱根本就裝不下,她纔會產生疑慮。
當她準備蹲下身的時候,突然看到牆壁上,晃出一個光亮的影子。她猛然回身,立刻衝出宮陵偉的房間。
“你站住……”宮陵偉急切的追出去,手中拿着匕首,想要就地將鄒宛芹解決。只有她死了,他纔會安心。“想跑,有那麼容易嗎?這裡可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他站在樓上,拿起手中的匕首,向奔跑的鄒宛芹揮去。
“啊……”匕首劃過她的手臂,痛得她本能的叫喚一聲。
宮陵偉快速的跑下去,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整個人都牴觸在牆壁上。大手使勁的捏着她的脖子,想要硬生生的掐死她。
“放……放開我……”
“你想要錢,今日就變成你的死期。”鄒宛芹掙扎着身體,僅憑他一隻手,完全就沒辦法掐死她,於是另一隻手也加入在其中。
“咳……”她努力想要咳出聲音來,站在地上的腳,卻一點一點開始離地。無法自由呼吸,整個人的臉頰都憋得通紅。
她拼盡全身的力氣,擡起腳來,狠狠的踢在他的襠下,痛得他大聲的叫喚一聲,並放開掐着她脖子的手。
鄒宛芹趁機跑出宮陵偉的家。
“來人,抓住那個女人……”他用手捂着自己的襠下,大聲的呼喊,可惜若大的家裡,沒有一個人迴應他。他自己把家裡面的人,全部都叫了出去,這會兒找幫手,自然也沒用。
鄒宛芹帶着受傷的手臂,現在連同泯江碼頭那個地方,也不能再繼續呆下去了。
她如同鬼魂野鬼一般,受衆人唾棄,人人喊打吧。
連續多日,宮項兩家的業績,一天不如一天。而宋氏集團的業績,則日益上升。如果沒有莫家的支持,宮項兩家肯定會支持不了那麼久。還好之前項逸謹留了一手。
夏湘晴知道宋山輝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爲了她,或許,唯一能夠讓宋山輝放手的,只有讓他們打出琨寧那張親情牌。
當衆人都沉浸在焦急和不安的時候,阿麗突然帶着欣欣福利院昔日的院長顧欣蓉,來到了宮家。剛好,項逸謹他們也都在場。
“你還敢到這裡來,知不知道,你差點害了依潔?”莫文傑見阿麗的出現,顯得有些氣憤。“小秋,你讓她進來做什麼?現在宮家的麻煩,還不夠多嗎?你還讓一個通緝犯到宮家來?”他想要小秋把阿麗趕出去。
“可是……她說……她有辦法幫助我們。”小秋膽怯的說道。
“可是什麼,讓她滾出去……”
“等一下。”項逸謹阻止莫文傑,因爲他認識顧欣蓉。“你是福利院的院長?”他向顧欣蓉靠近,每一個舉動都顯得很謹慎。因爲他知道,顧欣蓉在精神上面有點問題。“你怎麼來了?”
“她是依潔曾經呆過的福利院的院長。”
“她精神有問題,你帶她來這裡做什麼?”項逸謹對於一個精神病者,沒有抱任何希望。
“我沒有精神病,我那樣做只是爲了掩人耳目。”顧欣蓉言辭清晰,沒有絲毫不對的地方。“當年有人放火燒福利院,若不是我們命大,將福利院的孩子們,全部都轉移,我們也活不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