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寒鬆開洛染,姿態優雅的坐在她的身邊,勾脣一笑,彷彿剛剛這個女人是在讚揚他。
“這是我的行事準則,我以爲你早該習慣了。”
言下之意,倒現在還不習慣是她的錯。
洛染揪着被子,恨恨的咬着牙,北辰寒看着她,眼中掠出一抹戲謔,“我有個很好的提議。要不要聽聽?”
他能有什麼好提議?洛染懷疑。
不過顯然,她不聽也不行。
“洗耳恭聽。”她咬出幾個字,然後聽北辰寒道:“我把你媽媽安排到我的私家醫院裡,聯繫專家讓她儘快動手術,一切費用全免。而你……”
他的手擡起來,捏住洛染圓圓的臉頰,“你做我的秘書兼女傭。用你的勞動所得抵手術費。”
“……”好一個新鮮的提議。新鮮到竟然讓她不知道說什麼。
怔了半響,洛染纔回過神來,“你確定不是情人?”
臉頰被扭着,她的聲音有些扭曲。
而這種程度的扭曲,又讓北辰寒愉悅不少。
“是不是情人,看你自願。你想的話,我不介意委屈一下我自己。”
“我不想,謝謝。”
洛染扭了一下臉,躲開了北辰寒的手。
北辰寒削薄的脣依舊上揚,“你可以考慮。不過我覺得這是目前最佳的辦法。而且,我可以每月給你開貳萬元的薪水。這樣的話半年,你就可以還清你欠我的手術費。”
“貳萬?”洛染驚了一下。好多錢。
北辰寒點頭,“沒錯。貳萬。另外我還告訴你,你銀行卡里的錢我已經提了出來還給許霆了。所以,你也別再想打那筆錢的主意了。”
“什麼?”洛染驚叫,“你會不會管閒事管的太多了?”
“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一向是我的優點。”
北辰寒氣定神閒的回了一句。那些錢他提了出來沒錯,不過當然沒還給許霆。那一家人,他還沒跟他們算賬,當然不會再給他們任何的好處。
聽到某人這樣的自誇,洛染算是徹底的折服了。
悶了半天才問了一句:“你是怎麼知道我的銀行卡密碼的。”
“找銀行的人查的。”
洛染氣息一滯瞪他一眼,他倒是爽快。
見她還在猶豫,北辰寒又語氣涼涼的道:“我已經查了你媽媽的病例,情況很糟糕。洛染,你其實沒有多少時間猶豫,當然也可以再去想別的辦法,比如賣賣肝臟,賣賣腦袋什麼的,但是,結果還是一樣的,因爲不管你在哪裡弄到錢,都到不了你的手。我會把它拿過來。所以,你只能接受我的建議。”
賣賣肝臟,賣賣腦袋……北辰寒,你要這麼惡毒嗎?
一口氣堵在心間,洛染無話可說了。
低眉沉思了一會,她擡起臉,下了很大決心的開口,“我答應你。不過,這二項義務只限於工作日。我不住在你這裡,因爲我還要照顧媽媽。週末一樣。”
“可以。”北辰寒竟答應的爽快,脣邊笑意散開,沒了那種譏諷的味道,給了洛染一種大雪初霽般的感覺。
莫名的,她的臉就有些發燙。
洛染也不知道這算不算頓悟,反正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之後,她
現在對北辰寒這種似乎隱藏着某種邪惡目的的提議竟沒那麼抵制了。
甚至,習慣了他的譏諷,他惡魔一樣的脾性之後,她看他也沒之前那麼厭惡了。
不管怎麼樣,至少她還活着,而她的命是北辰寒救回來的。
至於清白……在性命面前比起來,好像就沒那麼重要了。
那什麼爲了守護清白就要撞柱而亡的事情,在洛染現在看來,有點滑稽。沒什麼比活着重要。何況她還要守護媽媽。
洛染咬着脣看着北辰寒,那眼神,彷彿準備隨時英勇就義一般。
這本是一個很嚴肅的時刻,可沒想到的是,洛染的肚子卻在他們四目相對的時候咕嚕了一聲。
聲音很響,洛染的臉立即像煮熟的蝦一樣紅透了。
北辰寒怪異的瞟了她的肚子一樣,站了起來,“躺着休息一會,我讓她們給你弄吃的。”
呃,這麼一說才感覺到好像自己也餓了。他中午也沒吃飯。
他離開,洛染就靠在了牀頭。她沒再堅持要離開,因爲她明白從現在開始她的身份就變了,成了他的……女傭!
真不是什麼好聽的詞,然而,如他所說這確實是眼下最好的辦法。
想到媽媽的病很快能得到治療,她緊繃的心才稍稍放鬆。
沒一會,傭人端了食物上來。洛染也沒客氣,全部都吃完了。
吃飽喝足,她有了些力氣,不像剛纔那麼軟了,便想起身活動。剛一動,北辰寒又進來了。
“幹什麼?”
見她的腿已經晃盪到了牀外,他本來還算不錯的臉色就又陰了下來。
洛染知道他誤會了,忙解釋:“我不是想逃走。只是覺得自己沒事,可以幹活了,所以打算起來。”
今天是不是工作日,但爲了顯示她的誠意,她決定提前履行她女傭的職責。
嗯,主要是,看在她這麼乖的份上,希望他晚上能放她回去,別難爲她。
這纔是洛染心裡想的。不過顯然,北辰寒不樂意。
“幹活?”他雙眉鎖緊,睨着洛染,“那行,我累了,幫我按摩。”
“……”
這是她榮升爲女傭之後接到的第一個任務。該死的,竟然是幫他按摩。
“怎麼?又呆了?”北辰譏誚的笑笑,“你不是迫不及待要幹活嗎?這就是你的活。”
“我不會。”洛染弱弱的道。
“隨便按。”北辰寒說了一聲,直接伸手將她拉了起來,然後自己躺到了牀上,指着自己的腿,“從這裡開始。”
瞄了一眼他修長似模特的雙腿,洛染莫名的心跳加速了。
北辰寒目光淡掃過她微紅的臉,伸手捉住她的手,摁在自己的大腿上,“開始。”
洛染無奈,拖了椅子過來坐下,小手開始在他的腿上探索起來。
捏了幾下,她就皺了眉……誰跟她解釋一下,這男人的腿爲什麼這麼硬?捏的手疼了。
而北辰寒:該死的,這女人的手怎麼這麼軟?捏的癢兮兮的。
爲了轉移自己對於某個男人雙腿的注意力,洛染開口問道:“總裁……”
“叫我名字。”
北辰寒哼了一聲,糾正她。
“哦。北辰寒……”洛染很順暢的喊着他的名字,北辰寒臉上微微帶出了一絲笑意。
“說。”
洛染猶豫了一下,問道:“我想知道你救了我,他們……”
“許霆?”北辰寒倏然收緊眸光看着她。
洛染點點頭,沒吭聲,神色頗爲黯淡。
“他們不敢再找你麻煩。你不用擔心。”他應付性的回答了她的問題,隱藏的話是,他打算教訓教訓那一家人。
至於爲什麼……理由一如既往,他的玩具,不喜歡別人碰。更何況這次他們是想要這個小女人的命,那就更沒有理由饒恕了不是嗎?
不過,被自己親爹算計成這樣,這小可憐果然真是夠可憐的。
看着她,北辰寒的目光中飄出了一絲叫人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
聽北辰寒這麼說,洛染也懶得再多問了。這件事之後,她對許霆現在除了恨還是恨,恨到了一想起他和樑玉清來就覺得噁心的地步。
所以,她根本不想再去管許晨浩的死活。她不是聖母,許晨浩是值得同情,可她不想爲此付出性命。
沉默中,她的手並沒有停。
但是,在她小手賣力的工作中,北辰寒感覺到的不是舒坦,卻是一陣強似一陣的緊繃。
這該死的女人,捏捏他的腿,都能勾起他的某種慾望,讓他覺得現在身體都快爆炸了。
驀地,他的腦子裡閃過蔣景言的話:你太低效了。
確實,這一次,他好像真的低效了。不只是低效,還發神經了,神經到竟然要去考慮一個女人的感受了。
心頭又繞上一絲怒氣,他倏地的伸手攥住洛染的手腕將她扯進了懷中。低頭就噙住了她的脣。
洛染腦子一空,心頭席捲上一陣熱氣。
而北辰寒,並沒有給她絲毫喘息的餘地。
一吻綿長,在他近乎完美的技巧之下,洛染感覺到自己節節敗退,潰不成軍。
她這是怎麼了?之前他莫名其妙的吻她,她還很抗拒,很抵制。
可現在這算怎麼回事?她竟然,竟然只覺得渾身發軟發飄,腦袋裡熱烘烘的,身體深處似乎還有一股莫名的情愫在上下竄動。
這種感覺太陌生了,也太嚇人了。
洛染被自己嚇住了,直到北辰寒鬆開她,她都沒回過神來。
看着懷中女人紅雲層疊的臉,北辰寒費了不小的力氣纔將那股現在就把她扒光要了她的衝動給摁下去。
“女人,你承認不承認,你已經快要棄械投降了?”
語氣輕快如歌,脣角還掛着淡淡的得意。他是什麼人?一看這女人的反應就知道她是什麼感覺。
嗯,果然是他魅力無限,這女人很快就會完全是他的了。
那時候,他將她壓在身下還可以譏笑她一句:“洛染,這次是你心甘情願的。”
腦補出這個畫面,北辰寒的心情頓時陽光普照,他的手很自然的順着洛染滾燙的臉一路下滑,撫上了她的腰。
“還是瘦了一點點。你該多吃一點有營養的食物,這樣,會更有感覺。”
他用談判一般篤定又認真的語氣說着,洛染只覺得他的手烙鐵一樣,燙的她渾身發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