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楊傾雅前腳到家,陳輝後腳就跟了過去。但是,楊傾雅卻將自己鎖在屋子裡沒讓他進去。
陳輝雖然想跟楊傾雅說幾句話,卻又惦記着初夏,所以楊傾雅不見他,他也沒多逗留便轉身離開了楊家。去安置初夏的事情去了。那也是個讓他頭疼的女人,他還要頗費點心神。
一直到一週之後,估摸着楊傾雅的傷應該好多了,能說話了,他才又登門。
這一次,楊傾雅見他了。
楊傾雅臉上的紗布中途換過一次,有的輕傷的地方已經拆了,現在的樣子看上去比一週前剛回來的時候好很多。
陳輝一見她便滿臉都堆上了笑,“小雅,你的傷看上去好多了。再等個幾天這紗布大概都能拆了。看來這帝國醫院那邊對你這傷果然很上心,這還沒幾天就好轉這麼多了。”
楊傾雅還躺在上次見他時坐的那張躺椅上,只不過這次她的臉色很冷,冷的像她放在牀頭的那對水晶天鵝擺件。
冰冷的往外散着寒光。
“跟你相比,任何人對我都算上心。”她冷冷道,眼角射出點點譏誚的輕芒,“怎麼?你的夏夏安撫好了?終於想起我了?”
一聽夏夏二個字,陳輝的心就是一抖。
“小雅,你還在爲這事生氣呢?”陳輝臉上笑容不改,身子往前挪了挪攥住了楊傾雅的手,溫柔又道:“都說了這是個誤會,你怎麼還不依不饒呢?我代她向你賠罪行了嗎?或者你要是願意見她,我明天就讓她來給你負荊請罪。怎麼樣?”
“不怎麼樣。”楊傾雅冷喝一聲,抽出了自己的手,“你代她向我賠罪?你憑什麼代替她?你以什麼身份代替她?陳輝,我真是長見識了,到今天才看出來原來在你心裡她的位置這麼重要。”
“小雅……”陳輝的語氣沉了沉,微微一蹙眉頭道:“你這在胡說什麼?她在我心裡哪裡就比你重要了?我這不是爲了公司着想嗎?沒辦法啊。”
“你少來了。什麼爲公司着想,你以爲我是傻子嗎?自從你簽了初夏,你從她身上得到過半點好處嗎?你倒是想盡了辦法去推銷她,可是結果呢?試戲,十有八九人家看不上她。上什麼真人秀,人家也嫌她沒名氣不想用。這麼長時間了,你除了耗費了心血,你還得到了什麼?如果說有,那也只有一點,身體,你得到了她的身體。我說的沒錯吧?”
楊傾雅死盯着陳輝的臉,目光如逼人的寒刃,讓人一碰就覺得頭皮發麻。
陳輝的臉白了白,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哪……哪有得到了她的身體。”
“你有沒有跟她上牀你自己心裡清楚。陳輝,我今天見你就是要告訴你一件事。這次的事情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有她沒我,有我沒她,你看着辦吧。總之,我跟她勢不二立。”
楊傾雅狠狠砸出一句之後,便突然起身,走向了牀頭隨手就拿起了那對水晶天鵝擺件中的一隻然後走向窗口,打開窗
戶,擡手一揚便將那隻天鵝給扔了出去。
清脆的一聲響傳了上來,同時楊傾雅冰冷的話語也響了起來。
“這是你送我的。你送我的時候說這裡面一個是我,一個是你,讓我放在牀頭,每天都能看到。現在我告訴你,如果這次你不把那個小賤人給我好好收拾了,我們二的感情也就像剛纔那隻天鵝一樣,粉身碎骨,再也沒有將來了。”
“小雅,你幹什麼非要逼我?”陳輝騰地一下站起,忍無可忍的低吼。
楊傾雅冷笑,“我逼你?那好,你看看我的臉,仔細看清楚,再想想那天她那把刀,她是想毀了我。你告訴我,是我逼你還是她在逼我?”
初夏對她做的這些事情她恨,可她更傷心的是陳輝的態度。那女人這樣的傷害她,陳輝居然還袒護。這說明什麼?
之前她的身邊已經有了一些風言風語,可她沒有抓到確切的把柄,也就忍了。
現在呢?陳輝的態度就是最好的證明不是嗎?
陳輝,這是她第一個男人。是她楊傾雅第一次看上的男人,她對他有着執拗的愛。現在他怎麼可以又愛上別的女人?
所以,今天,她要陳輝給她一個準話。在她和初夏之間,他到底選擇誰?
楊傾雅的目光像二團火球緊緊的盯着陳輝,炙烤的陳輝渾身上下都疼。
僵持了幾秒,楊傾雅眼中那二團火球突然又熄了,那雙眼睛突然又化成了一汪春水。
她跑了過來,雙臂緊緊的將陳輝給抱住了。
“輝,你說過你愛我的。你說過你只愛我一個人,而且永遠愛我。現在你是不是已經變心了?已經不愛我了?爲什麼要這樣?”
陳輝本來被她那些咄咄逼人的話弄得一肚子氣,此時又見她撲過來,如此柔情千轉,他心中那些悶氣又散去了不少。
他伸手迴應了楊傾雅的擁抱,柔聲道:“哪有,我哪有變心。我跟她真的沒什麼。哎,算了,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回去想一想。想一想怎麼不用賠違約金還能把她處理掉行了吧?”
“真的?”楊傾雅擡起已然淚光縈繞的雙眼,看着他。
陳輝笑了笑,擡手撫了撫她的頭髮,“你看你,我還能騙你?不過這事需要時間。你也知道她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我還真怕惹急了她,她又做什麼瘋事。那我們豈不是還惹了麻煩?”
“要不然我讓北辰寒直接收拾了她,就憑她對我做的這些事情,就能告她個故意傷害,我再請北辰寒出面跟政法系統的人打個招呼,我看她一輩子都別想出來了,去牢裡做她的春秋大夢吧。”
楊傾雅隨口而來,陳輝聽她提到北辰寒,臉色微微一變,便將她鬆開了。
“你指望北辰寒,他的態度你沒看出來?”
他提示一句,楊傾雅愣了一下,“他的態度怎麼了?”
陳輝皺眉,轉身緩步走回沙發邊坐了下來,“他對你並沒有那麼上心,你沒看出
來嗎?初夏的事情他要是想插手早插手了,不會等到要你去求他。”
他雖然很不想北辰寒干預他和初夏的事情,但是通過北辰寒的態度他也看出了北辰寒對楊傾雅沒有那麼在意。
或者可以說,北辰寒只是被動的去關心楊傾雅,並沒有主動對她好的意思。
這個態度,在他看來當然還不夠。
楊傾雅因爲那天北辰寒救她受傷的事情本來對北辰寒已是心存了感激,現在聽陳輝這麼一說,她的心思又活動開了。
凝神想了一下,又想起那天在車裡北辰寒對龍躍交代的事情。
與洛染一比,楊傾雅也覺得陳輝的話有道理了。
北辰寒對洛染,那就叫做心心念念。不管他人在哪,他的心是想着她的。
可對自己呢?遠遠沒有到這個程度。
想到這裡,不期然的,她的心竟然疼了一下。
眉頭皺起,目光微微一沉,她便道:“你說的沒錯。他的心裡只有洛染。對我根本沒有多麼關心。那你告訴我,下面我該怎麼做,才能牢牢抓住她的心?”
此刻,這個念頭竟是這樣的迫切。迫切到讓楊傾雅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但是她沒有深想,反正抓住北辰寒的心,這本來就是陳輝和她的計劃,她這麼做沒有錯。
她走到陳輝身邊坐下,抓住了他的胳膊,目光有些急切,沒等陳輝說什麼便又道:“我覺得我不能總這樣溫溫吞吞的接近他。我應該來點切實有效的方法。不然,等着他對我有意思,那要到什麼時候?有那個洛染在,我看他一輩子都不會多看我一眼。”
洛染,現在這個名字讓她很厭惡,也讓她心裡泛起一陣難言的酸澀感。
她嫉妒這個女人。嫉妒她能擁有一個男人如此全心的愛護。這一點上,自己不行。自己沒有北辰寒的愛護,就連陳輝的愛護也不能全部得到。
可自己到底還是楊傾雅,楊傾雅是誰?那是萬衆矚目的女人,這樣的女人是不該被任何女人比下去的不是嗎?
所以,北辰寒……她勢在必得。
順着洛染這個名字,楊傾雅的眼光中就迸出了些許的恨意。陳輝側臉看着她,沒發覺她那些隱藏的小心思,倒是沉了沉眼眸,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他才道:“你說的沒錯。既然要得到他的心,那就不能讓他的心裡還有另外一個人。那麼,現在,我們應該想個辦法讓那個洛染退出這場戰爭。”
“退出?”
楊傾雅怔了一下,繼而冷笑一聲,“你發瘋了吧?他們已經是夫妻了。怎麼退出?”
“夫妻算什麼?這年頭哪天沒有離婚的?離了婚不就不是夫妻了嗎?”
“離婚?”楊傾雅皺了皺眉,眼底閃出一抹精光,“你想到什麼好辦法了沒有?”
陳輝笑了笑,彷彿胸有成竹道:“你剛纔不是說切實有效嗎?那我們這次就來個切實有效的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