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貽笑今日一大早便出去販賣東西賺些維持生計的銀兩。
她仰頭看着天,灰濛濛的,陰沉沉的,她想:前幾天還風和日麗的,怎麼今天就陰成這樣?
旁邊賣菜的李大娘見她來,笑道:“笑笑來了。”
“李大娘好!”
“誒,好孩子。”她擡頭看了看天,繼續說道,“看這天,馬上就要下雨嘍,笑笑啊,今日便別再賣了,一會雨下起來,也不會有什麼客人了,趁着雨還沒下,快些回家吧!”她收拾好東西,開口道,“大娘先走了,明兒再見。”
“大娘路上小心,我一會便走。”程貽笑目送着李大娘離去的背影,心裡卻說不出的沉重:爲什麼總感覺今天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她搖了搖頭,安慰自己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定是天氣搞的鬼,不都說陰天的時候,人自然就會覺得很壓抑嘛!程貽笑,別再胡思亂想了,孃親和史心姐姐還在家等着我呢。”
她走至村口,看見很多村民都揹着包袱往外趕,她趕忙讓出條路,差點沒被撞到。她驚訝的看着眼前神色慌張,四處逃竄的村民,心道:這是發生什麼了?她看到遠處跑過來的鄰居劉爺爺,便跑上前詢問:“劉爺爺,村裡發生了什麼,怎麼大家......”
劉爺爺一看是她,眉頭緊皺,聲音顫抖的開口:“笑笑,你家......”
“我家?我家怎麼了?爺爺你告訴我,我家怎麼了?”她此時的呼吸瞬間紊亂起來,心也糾成一團,她雙手緊抓住他的衣袖。
他側過頭,避開她焦急的視線,一字一頓道:“死-了-好-多-人!”
這一句,頓時如晴天霹靂打在她的心頭,她鬆開手,朝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劉爺爺轉身看着她嬌小的身影,心道: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啊!可憐的孩子......
她狂奔着,越近越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好似空氣都是渾濁的,天也被映成了紅色。她跑到家門前,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木門破爛不堪,庭院的地上散落着碎裂的瓦片,牆壁和樹木花草似是被熊熊烈火燒焦般化爲烏有。她走進只剩下樑,柱的屋子,孃親的畫像雖有燒過的痕跡但還可以修復,屋內什麼也沒有,只存放着一口破爛的棺材,她緩步走至棺材旁,輕輕推開,只見棺內赫然躺着一具燒焦的屍體,她雙腿頓感無力,跌坐於地。
史心由於激烈的戰鬥,也身負重傷,暈厥過去,聽到聲響,她正好醒了過來,睜眼便看到跌坐在棺材旁的程貽笑,她費力輕喚着:“笑笑。”
程貽笑聽到史心的聲音,轉過頭看到了重傷虛弱的她,她急忙跑到她身邊,扶起她,道:“史心姐姐,我不在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你走後沒多久,就來了一批身穿黑色衣服的人,我問他們有何事,他們只說奉命要取畫像上人的性命。”
“那畫像之人......”
“是你孃親。爲了保護乾孃,我和他們打鬥起來,可惜寡不敵衆,他們偷襲還是......”
“棺材裡的人......”
“棺材?怎麼會有棺材?”史心強撐着站起來,奇怪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火燒的痕跡,空蕩蕩的屋子,畫像,更可疑的是停放在屋內正中間的棺材,心道:在我暈厥前只剩一人還活着,可他也已經重傷,不可能還有力氣做這些,那這些是誰做的?她走進棺材,但無法確認清楚。
程貽笑紅着眼眶說:“史心,這是孃親嗎?”她不住的抽泣。
史心看着眼前的淚人兒,心中亦是傷痛不已。
程貽笑經受不住如此大的打擊,哭暈過去。
此時,下起了狂風暴雨。史心決定只能帶她先回醉夢樓了,只有那能先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