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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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緣帶程貽笑來到西集市,各式各樣的商品讓她看得眼花繚亂。她在一個糕點鋪駐足良久。

”姑娘,有什麼需要嗎?這邊十五兩一斤,那邊是八兩一斤。“老闆細心地爲她介紹道。

【這麼貴,算了吧。】”謝謝,不用了。“她不好意思地向老闆說了一句,便彎下身,衝那些可愛的小點心們說:“小點心們,姐姐現在沒有錢,不能買下你們,不過,你們放心,姐姐一定省吃儉用,什麼米蝦啊,醬牛肉啊,通通都不吃了,姐姐一定攢錢,有朝一日,一定買下你們。”她站起身又不捨地望了一眼,隨即向前面的各種店鋪跑去。

他看着她失落的樣子,又想起她剛剛和點心說過的話,不禁笑出聲來,笑她的天真無邪,笑她的可愛大方。

“公子,若不買,麻煩您走遠一點,別擋着小的做生意啊。”

”這裡的所有糕點,全都給我包起來。我想今日,您接完我這一單,就不用在這了吧。“

”當然,當然。爺真是小的的財神爺啊!我這就給您包!“他向周圍的人喊道:”快,多叫點人手,過來幫忙。“

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將她停留的所有店鋪的商品全都買了下來,安排下人送到桂閣中去。

”走吧!我帶你去個地方。“他突然拉住她的手。

她的手一顫,低着頭任由他拉着。他的手溫熱有力,握得她的手忽地出了一層汗,接着她身上也出汗了。

“去哪裡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

(一炷香後)

“靈谷寺?寺廟有什麼好玩的?”

”我覺得這個地方很適合啊!“他望向寺廟內。

”適合什麼?“她側着頭看着他。

他忽然轉頭伸手環住她的腰枝,強迫她向自己懷中靠近,眼睛在她的身上游移:”你不知道嗎?“

【天啊,進度那麼快。哎呀,這種地方怎能做那種事嗎,還是留着吧!】她掙脫開他的手臂。說道:”我是喜歡你,但,我不能任由你做壞事,這是佛門重地,每一個來到這裡的人都應心懷敬畏,虔誠。“

”呵呵呵,不愧是我欣賞的人,寵辱不驚。“他聲音很小,小到根本聽不見。

”我小時候來過這裡。“

”原來如此,我猜,一定是有什麼美好的記憶,讓你一直流連這裡,所以,你就帶我來了。“

”美好的記憶?但願如你所說,它是美好的。“

”阿彌陀佛,二位施主今來所爲何事?“一名僧人走上前問道。

”我們想來求籤。“

”二位請進。“

僧人在前面帶路,她問他:“這個寺廟好安靜啊,都沒有多少人來,香火肯定不旺,對吧?”

”這個寺廟從來不向外人收香火錢,這兒除了有尊佛像,再沒有別的了,所以很少會有人來了。“

”二位施主,就是這裡了,若有什麼疑惑,可以去問住持,貧僧告退。“

南宮緣雙手合十,恭敬點頭示意。僧人離開後,他看了一眼她說:”求籤吧!“隨後便轉身向佛堂內走去。

”這是我第一次求籤,還有點小緊張呢。“她小聲嘀咕着,滿懷期待的跟上去。

”這位施主想求什麼籤?愛情,友情,遭遇,命途?”一位身穿袈裟的年老僧人向她走來。

”阿彌陀佛,貧僧法名慧塵,見過二位施主。“

”在下南宮緣,這位是程貽笑。“

慧塵凝着她,仔細地打量一番,又看向他,微微一笑。她有些不知所措,低着頭。這時僧人開口說:”我記得你,你小時候來過,那個籤還記得嗎?“

”在下一生莫敢忘懷。“

僧人微笑不語:”女施主,想好了嗎?“

”我現在對未來很是迷茫,不知道會有什麼事情等待着我,所以我想求命途籤。“

”好,搖晃籤筒,掉出的便是你的籤。“

她屈膝坐好,搖晃籤筒,不一會兒,掉出一個籤。她有些遲疑地看向旁邊兩人。

”拿起來看看。“僧人說。

她撿起,只見簽上寫着”下籤“,反面寫着”浮生若夢“。她只知道下籤是不好的意思。【下籤?有點意思】

”來,讓貧僧給你看看。“

她把籤交給僧人:”住持,您幫我看看我這命是不是很不好啊?“

”此籤雖爲下籤,但下籤的性質也有反面四字來決定,是不同的。’浮生如夢‘,施主的命運會有很大變數,得到應得到的,失去應失去的,閃耀的一生也終究是一場夢,請施主謹記,’看花應不如看葉,綠影扶疏意味長。‘

“謝謝住持,我會謹記的。”

住持向南宮緣說道:“請您跟我來。”他與僧人走到庭院一角。

”那位姑娘就是你喜歡的人吧?“

”沒錯,我很喜歡她。“他看向佛堂內的她,但一想到她抽到的籤,便不免擔憂起來,”住持,她的籤......“

“我猜你也會問到此事。’浮生若夢‘與’半緣半劫‘是一對,它們是有因果關係的。你們終究會在一起,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但你們的愛會很辛苦,很難,會有很多人反對。我只能向你透露這些。我只想讓你思量,這樣的她,你確定要愛嗎?“

”會傷到她嗎?我不想讓她受傷。“他直直地注視着她。

”佛曰人生有七苦,其中後三苦‘怨恨會,愛別離,求不得’爲最苦。這是你們的命數,既然不放棄,那就盡力去保護她,與她共同經歷一切,不管結局如何,你們兩人內心都會有彼此深深的烙印,永遠無法抹去。“

“只要兩人能夠在一起,就什麼都不怕。”他與慧塵又聊了半盞茶的功夫,就叫上她與慧塵告別了。

”喂,你們聊了什麼呀?這麼長時間。還揹着我,偷偷摸摸的,快說,是不是說我壞話了?“

”你好像心情不錯,並沒有把那籤放在心上。“

”我從不信這些神啊,魔啊,我只相信沒有人可以預測未來,我的命運由我自己來決定。“

”縱使發生你現在所經歷的一切,你也不相信是冥冥之中,上天安排好的嗎?“

”縱使發生這些,我也絕不信命。“她凝着他,斬釘截鐵的說。

”若住持說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註定要永遠在一起呢?你......也不信嗎?“

”真的?他真這麼說?“

”千真萬確。我想聽你的回答,這樣的預測,你信嗎?“

【廢話,我當然信啊,求之不得】”其實吧,這預測有時也挺靈的,可以採納,可以採納,嘻嘻......“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他摸了摸她的頭,神情複雜,心中默唸:這輩子,我絕不會拋下你,我都會在你身邊,保護你,照顧你。

在二人趕到酒樓時,早已日落西山,一天又將要落下帷幕。

”酒樓,你帶我來酒樓?“

”鋒羣最好的酒樓,不進去坐坐。“

“認識沒太長時間,你就知道我的喜好了,功課做得不錯嘛。走!“

”二位客官裡面請,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他回答着,”給我準備你們這最好的兩個房間。“

【好嘛,原來他還是不能接納我,說什麼天生一對,連住店都要兩個房間】

”這位客官,實在抱歉。本店的房間只剩下一個標準的雙人間,您看......“

“好,就它了!“她一股腦地迎合着,完全沒在意身旁那人的表情。不過,她說完就後悔了。【程貽笑,你是豬嗎?哪有上趕着抱大腿的,你也是個女孩子,稍微矜持一點嘛】

”原來,笑笑這麼喜歡和我住一間啊!“他有些玩味地看着她。

”那個.....今日是花燈節,客人肯定多,就這最後一間了,我這不想趕緊搶下來嗎,省得一說慢被人搶了去。“

他輕笑一聲,隨即向老闆說:“老闆,就要這一間。“

”好嘞,二位請跟我來。“

待下人都收拾好後,簡陋的房間內只有他和她。他褪去了蟹殼青的直褂,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寶藍色紗衣。他走至獨自坐在窗臺上望着漫天星空和璀璨煙火的她。“冷吧!先披上吧,彆着涼了。”

她聞言轉身:“你快看,今日的夜空好美啊。”

他望了一眼夜空,又看了看她,卻在挪不開那寵溺的目光。心想:星空再美,煙火在美,在我心裡,也沒有你美。

“你怎麼穿那麼少?”她轉身快步走到他面前,脫下她的直褂說着:“你這樣會凍壞的。”

他握住她正要脫衣服的手,輕聲說:“我不冷,有你在,我一點也不覺得冷。”

她有些受寵若驚,只覺幸福來得太突然,不知該怎麼回答。

”來,我們一起去看煙火。“他環着她,慢慢走到窗臺邊,扶她坐下。

她望着夜空,漸漸地回想起往事:“我小時候最喜歡的一件事就是坐在院子裡的鞦韆上,什麼都不做,就是望着星空,盼望着每晚都有星星可以看。那時候,孃親會坐在我旁邊閱讀書籍,權當陪我。可如今,再沒有人陪我一起望星空了。不過,現在有你了,有你陪着我。”她轉而望向他,”到現在你都不與我說說你過去的事情,我想知道,你願意說給我聽嗎?“

他猶豫片刻,緩緩啓脣道:“司空政第二子,南宮緣。”

”你是王爺,我......我竟然與一個王爺待在一起這麼久,我......“她起身站好,有些不自然的行禮:“參見王爺。”

他也起身攙扶住她:“不告訴你,就是不想你因我的身份感覺不便。”

她聞言也直起身,坐回窗臺:“你早說嘛,我也不用那麼......我這人就是口直心快,也請你恕我直言。地位高低,身份貴賤對我來說就是浮雲,除非是自己的努力,我纔會高看一眼。像你們這種含着金湯匙出生,註定榮華富貴的人,我並不是......對不起,我知道,說這些你可能會笑話我。你也許會認爲一個窮人家出生的孩子說出這些話是可以理解的,但這不是我的本意,不是說我是窮人家的孩子就可以說這些,而是......所有人都一樣。”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之前有多少女人圍坐在王爺們的身邊,她們圖的就是這些王爺身上的附帶品。可她竟說出這番話來,在王爺面前說這些足可以殺頭,甚至誅九族,可她卻全然不放在眼裡。他心想:也許,她信任我,她沒有像看待其他王爺那樣看我。王爺的身份,於我也是一種負擔,我又何嘗不想舍掉。

“咕咕咕......“一陣肚子叫聲打破了兩人間的平靜,她羞羞的低下頭,有點無所適從。【程貽笑,你終究會敗給你的肚子。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生氣,你剛纔說那些幹什麼呀,哎!】

”看,這是什麼?“他從身後拿出一包點心。

”點心,是那家的點心。“她想了想:你剛氣完人家,你還好意思吃人家東西,不行啊,美食在前,我程貽笑哪有不低頭的】她轉回羞羞的表情問:”我能嘗一塊嗎?一塊就行。“她比出”1“的手勢舉在他面前。

”他輕輕抓住她送過來的手指,說:“幾塊都行,這些都是你的,沒有人跟你搶。”

”你不生我氣啦?“

”我從未生過笑笑的氣。“

”對不起,我不應該不顧及你的感受就隨口說出這些,真的對不起。“

”你說得對,王爺更應該肩負起治理國家,爲民造福的重擔。這纔是真正的王爺,那些流連於榮華富貴的所謂王爺,不是真正的王爺。笑笑,但我希望,你不要把我看爲王爺。“

”爲什麼?可你明明就是......“

“有些事你早晚會明白的,王爺,有很多超於你們常人的身不由己。“

她向前緊緊抱住他,說:“好,我聽你的。”伴隨着她悄聲說話時輕吐的氣息,他頓感身體**,身體微微顫抖一下。他努力剋制自己,不要幹出出格的事。她知道自己做得有點過了,便從他的胸膛中一點點抽離。再次出現在他眼前的她的臉上已經悄然綻放出兩朵嬌豔的紅玫瑰。她坐正,低着頭,一塊塊的拿着點心吃起來。

此時的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熊熊烈火,他只覺體內如火般燃燒着,渾身如火般燒灼。她全然沒有發覺身旁有些異常的他,依然從紙包中拿起一塊點心,剛送到嘴邊,張口欲吃時,就被他擒住一邊肩膀,握住拿點心的手臂,強迫她扭轉過身體,面對着他。而她面前的他眼神中帶着幾分邪魅,幾分慾望,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

“怎麼了嗎?你怎麼……?”她緊張的問。

他鬆開握住她手臂的手,轉而去拿她手中的點心。

”哦,原來你想要它啊,想吃就說嘛,幹嘛這樣,給你,張嘴。“她拉住他欲拿走點心的手,主動送到他嘴邊。

【不行,她這麼做,只會更激發我】他張開嘴,含着點心,雙眸注視着她。

”怎麼樣,好吃嗎?“她說着,一個強烈的吻隨即而來,點心送到了她嘴中,甜蜜感盪漾全身,他停下,起身,攔腰抱起坐在窗臺上的她。

【不會吧,這就開始了,我......我還沒做好準備】

他抱着她向內室去,他牽制住她的肩膀,欺身而來。他捏捏她的臉,手指擺弄着她的薔薇耳環。隨即,一個溫柔繾綣的吻向她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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