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的a大,有些地方是熱鬧非凡的,比如說五環運動場上,到處是情侶;而有些地方卻是寂靜無聲的,比如現在他們面前的修遠樓。僅僅隔着一條馬路,兩邊氣氛卻是天壤之別!修遠樓是十年前建成後投入使用的,還算是新樓。設計很新穎,屋頂是中華飛檐樣式,被漆成寶藍色,樓身則是用的銀灰色瓷磚。整個建築被分爲abc三棟,呈環形結構,中間的門樓很高,看來足有七八米,連着a棟和c棟。
此時幾人就站在門樓下方,夜風吹來,由於狹管效應,像是有“嗚嗚”聲。黃曉語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緊緊抓住季蘇音的袖子。整棟建築物掩藏在黑暗中,像個伺機潛伏的巨獸,跟白天的感覺完全不同。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幾人感覺這裡有點陰森森的,聶遠呆望了半晌,吞吞口水,才招呼大家趕緊動作,恨不得早去早回。雖然白天有來踩點,可是沒想到,晚上看起來這麼瘮得慌,不想在女生面前掉了面子,又掩藏不住好奇心,只好硬着頭皮上。而女生雖然有些萌生退意,但看旁邊還有幾個男生在呢!終於還是好奇心戰勝了恐懼,顫顫巍巍地跟了上去。
聶遠帶着衆人拐過正門,走向白天計算好了的小門,這門連着安全通道,平常沒人出入,許多人甚至都不知道,這就是安全通道的出口。
小門面積雖小,可看起來卻相當笨重。鐵製的門被緩緩拉開,太久沒用過,一動就發出“吱嘎~”那種,令人牙齒髮酸的聲音。
幾人心裡“咯噔~”一下,被嚇了一跳,黃曉語差點就跳了起來,吼道:“聶遠你個白癡,要拉就拉快點,別緊着嚇人行不行?”
聶遠趕緊揮手,苦笑道:“快小聲點兒!要是被巡邏的抓到了,咱就得被處分!你當遊玩呢?這門重的很,我拉不快啊!”本來挺有氣氛的,被兩人這對話一攪和,陰冷的氣息反而散去不少。
終於拉開鐵門,幾人相繼走進去,拿着手電筒四處照着。季蘇音一進來,就感覺到陰冷的氣息,從腳底板直往上蔓延,像要滲進骨頭縫裡,渾身一個激靈!季蘇音皺着眉頭,感覺很不好,卻又說不上來哪兒不好。
這裡是條長長的走廊,兩米來寬,空無一物。聶遠帶着幾人往前走,前面要拐彎,季蘇音剛拐過去的時候,感覺肩上被人摸了一下,很輕,她以爲是後面的黃曉語,所以也沒在意。
黃曉語被這黑乎乎的地兒嚇得不行,又不想服軟,抖着嗓子說話壯膽:“我……我說……聶遠你個白癡!……那地方到沒到啊?還要走多久啊?”
聶遠走在幾人前面,無奈地道:“我的姑奶奶!你這不是才進來沒五分鐘嗎?還沒進去呢?你就想逃跑了?”黃曉語死鴨子嘴硬:“誰?……誰想跑了?趕緊的,帶路!”有了聶遠和黃曉語呱噪,說實話,這讓其餘幾人好受很多,要不然,在一個密閉的黑暗空間,光線只有幾人手中的電筒,如果還沒有聲音的話,估計沒什麼,也會被他們想出個什麼。
世上最嚇人的,還是人自己的想象力。聽他們說話,正好轉移一點注意力,雖然還是很緊張啦!約莫又直走了五六分鐘,聶遠停下腳步,幾人圍上去,看見一道鐵製門,門上的綠漆都掉了大半,顯得很斑駁。
聶遠在倒騰那把鏽跡斑斑地大鎖,看他拿着鐵絲撓啊撓的,“喀~”一聲,鎖開了!幾人一臉怪異的望着聶遠,這人不當小偷真是浪費了。
察覺到衆人視線,聶遠乾巴巴笑了幾聲,解釋道:“這開鎖可是技術活兒,無聊的時候,練練!練練!只是消遣啊!哈哈哈!”幾人臉上擺明了寫着“不信!”你無聊時練開鎖這技術活兒當消遣啊!要真是,那你就是個奇葩!
將鐵門拉開,又是那種令人腮幫子發酸的聲音。聶遠輕輕說一聲:“開了!”卻在下一刻聽到無數重疊的聲音,重複着“開了!開了!開了!……”幾人嚇得呼吸一窒,黃曉語下意識的箍住季蘇音的脖子,驚叫一聲:“啊!”就聽見無數個“啊!”重疊着迴盪,到此時衆人才松下口氣,原來是迴音!幾人下意識放輕腳步,走進去。
如果有迴音的話,那這地下室空間肯定很大。黃曉語幾乎是黏在季蘇音的背上,戰戰兢兢的不願意進來。幾人拿手電筒掃來掃去,地上堆放着一些雜物啊什麼的。如果開燈的話,這裡簡直就是一目瞭然,中間三列基柱,頂上很高。
聶遠領頭往前走,即使故意放輕腳步,還是會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一經迴響,就讓人產生某種錯覺,彷彿有什麼,正從遙遠的地底,慢慢朝他們走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幾人被這詭異氣氛感染情緒,禁不住屏住呼吸,心裡就像繃住的弦,越來越緊!
正在前面走着的聶遠,突然轉了道彎兒,幾人隨後跟上,瞬間,幾人都直直愣在那裡,瞪大眼睛。或許這一刻,只是幾秒鐘的時間,但感覺起來像是過了很久,時間彷彿停滯了般,幾人維持着驚愕的姿勢被定格。離幾人幾步遠的地方,正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