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想要找一個愛自己的人很容易,除非你是阿西莫多,否則那些紳士恨不得鑽進你的裙襬,把他們自己都塞進去,但是想要讓這個人給你很多很多的錢,那很難!他們大多隻是迷戀於你的身體,就像蜜蜂對花蕊的迷戀,當然,蜜蜂會在發現你的花蕊裡沒了蜜時,就會飛向別的花朵!”
“董事長,你不應該再遲疑了,你曾經說過,沈鐵軍先生的愛好並不多,他最大的愛好便是待在家裡看書,現在是看錄像,幾乎沒有什麼其他的娛樂活動。
你應該珍惜這個機會,他那麼相信你,一個女人有這樣的機會,那肯定是被上帝親吻祝福過的,我知道你很富有,但是你願意將辛辛苦苦打理的家,送給一個不認識的人?”
阿爾西的衷告響在耳畔,家的字眼撥動着楚大招的心絃,她青春的時光被父親的陰影所籠罩,後來母親去世算的上家破人亡,下落不明的父親和年幼的弟弟,又當姐又當媽的還要幫着對門的王昌盛,只因對面的王家已經苦出了新境界,這纔沒被看不到未來的迷茫壓倒,再往後折騰海貨遇上沈鐵軍——
“等到你有了愛人有了家庭有了孩子,等到沈鐵軍先生有了愛人有了孩子,你確信他是否還會將BAC的股份,讓你持有?還是說你會吞了這些股份?亦或者是尊他之命,心甘情願的送給另一個女人?”
可想起自己的心結,楚大招還是有些無法接受阿爾西的提議,她已經默默的付出了十多年,這十多年裡照顧弟弟等着父親回來,從沒向別人奢求過回報,她不想讓自己付出一輩子,那樣——太累了。
“還是說,你願意爲他守着這份家業,寧願一輩子終身不嫁?可那與我給你的建議有什麼區別?即便到時候他礙於身份不能娶你,BAC是一家軍工企業,如果你擁有了這家公司的股份,那你們是必定不能在一起的,除非你願意放棄股權,可這與沈鐵軍先生的初衷不符,而你也可以擁有你們的孩子,這樣你也不會太孤單——”
一段段,一句句,楚大招是能夠聽出阿爾西語氣中飽含的真誠,然而讓一個還沒經歷過男女之事的女孩,去想象婚姻和家庭的複雜,以及諸多童話和影視劇中從此過上了“幸福”的婚姻生活,這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了:“你,你讓我想想——”
溜冰的玩法並不多,特別是在空曠的地帶上,沒有震耳欲聾的勁爆音樂助興,沈鐵軍帶着楚大招玩了會,便感覺到有些無趣,這時候太陽升起,冰場上穿着灰黑藍色衣服的人也多了起來,男女都有還有帶着簡易雪橇和輪胎滑板的孩子,三五成羣的奔波在冰面上,嘻打哈笑的你追我趕。
由於是冰面,開火車啥的就別想了,管理們瞅着有人員密集的地方,也都是過去攆人,避免人羣過多造成冰面破裂,眼瞅着時間到了正午,沈鐵軍踩着冰鞋到了阿爾西和楚大招面前,瞅着兩人笑道:“你們倆聊的還挺投緣,今天中午怎麼吃,要不要去品嚐下滿漢全席?”
楚大招看了眼阿爾西,滿臉好奇之色:“哪裡能吃到這道菜?我在港島聽人說過,說是以前皇家才能吃的。”
“早上聽到有人說起,不過不一定能立即吃上,要不然咱們去看看,有機會就吃吧,你們倆勞苦功高,就當我提前給你們慶功了。”
沈鐵軍想着兩人年前就要直飛倫敦,也是有心體貼兩人,說着衝阿爾西開口道:“要不,讓大使館那兩輛車回去吧,我看他們挺無聊的,拉人用一輛就夠了,最多來回跑一趟。”
阿爾西瞅了瞅旁邊抱着糖葫蘆猛啃的司機,想了想走過去說了幾句話,兩人嘰裡咕嚕的又說了什麼,看到她點了點頭,這才轉身走了,阿爾西回到幾人面前,開口道:“他們說自己玩去了,讓我回去就說晚上才讓他們走的。”
“古今皆然,中外皆然。”
沈鐵軍笑了,這種程度的滑頭他並不陌生,一指旁邊賣糖葫蘆的,開口道:“還有人要吃嗎?我請客。”
“不,不要,剛纔的牙齒都差點酸掉了。”
阿爾西先前吃了一串,甜甜酸酸的吃着還挺爽利,只是最後一個好似沒熟還是怎麼回事,酸的牙都感覺到軟了,飛快搖頭拒絕。
由於來的比較早,一行穿着迥異的幾人並未引起太多的圍觀,直到這會兒人多了,旁邊不時有站住打量,面目好奇的盯着看的,隨着兩個高大的男國際友人離開,邊上也就有不斷的議論聲傳來。
沈鐵軍操着的是英語,他也是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再加上這一身行頭,特別是那才修過的髮型,兩邊的鬢角又剷掉了,中間長長的頭髮掏薄往後梳,張揚混合着痞味是怎麼看怎麼另類。
好在身邊的阿爾西是正宗的國際友人,楚大招穿的也和她差不多,便是王樂也穿上了被時人們稱之爲麪包服的羽絨服,踩着厚厚的波鞋和針織帽,邊上人最多圍觀一會,也就走了。
國門打開,人們對於金髮碧眼和迥異的穿着充滿了無法言喻的好奇,然而幾人當中還有如假包換的坐地戶林陽,穿着已經算是時尚的呢子大衣,可脖頸上的大圍脖和腳上的棉鞋還是暴露了坐地戶的身份,這時便有認識的試探着打起了招呼:“林陽姐?陽陽姐?”
“啊,我朋友,王樂你等等。”
林陽說着往打招呼的人走去,王樂眨了眨眼遠遠的跟上去,發現是三女兩男,不論男女都戴着軍綠色的狗皮帽子和綠色軍大衣,等他到了跟前時,幾人的話都說完了。
瞅見他過來,林陽拉着最近的女孩開口道:“這是我發小李嵐,只不過現在搬到帽兒衚衕那去了,上次我和鐵軍說的那些東西,就是她家的,對了李嵐,你們去貼了嗎?”
“嗯,我跟着我哥進去的,瞅見上面沒有貼的,就拿紙條往上面貼,後來紙條都不夠用了。”
名叫李嵐的女孩個子不高,眼睛卻大還有神,打量着面前王樂,側了側頭看向了遠處站着的三人,滿臉好奇道:“對了,我家的院子發下來了,不過要等段時間才能去看,現在人家還沒搬走呢,你的朋友還要嗎?”
“要。”
王樂點了點頭,開口道:“什麼位置?產權沒有爭議吧?住戶都能清走嗎?錢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