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微微覺得噁心極了,真恨不能給他幾個巴掌,怒目瞪着男人,嘴裡喘息低吼:“你敢碰我……我就讓你死!”
“別裝了,誰不知道你的來頭?老子有的是錢!”甩一把錢在她身上,男人的毛嘴已經貼上了她的臉。
葉微微噁心地別開臉,意識卻再度模糊,卻在心裡一個勁地提醒自己:不能被他碰,不能被他碰!
她極盡所有地掙扎,用盡全力伸牙朝他的肩上咬去……
“唉呀!”男人大叫起來,突然身上重量一輕,葉微微迷糊間看到男人被人像拎貓一樣拎起,他腳不沾地,正哇哇地叫個不停。
上天憐憫她,派神來救她了嗎?葉微微喘息着努力爬起,卻體力不支倒了下去,只能趴在地上呼呼地喘氣,思緒越發朦朧。
“微微!”清涼如水的呼聲刺激着她的神經,葉微微勉強睜開眼,看到了一張古銅色英俊剛毅的臉。
她綻開笑臉擡手撫上了他的臉,感受到真實的肌肉與棱角,傻傻地呼喚:“範慕北?”
馬上,身體一輕,被人抱起,熟悉的溫暖卻堅硬的懷抱,葉微微鼻端縈繞着最喜歡的男性陽剛的味道,葉微微緊緊地抱住他。
被範慕北放到了裡屋綿軟的牀榻,葉微微再也不想控制體內的激流……
軟綿綿地翻個身,仍然在迷醉狀態的葉微微心滿意足地攤開雙臂,懶懶地啊了一聲。
喉嚨一片嘶啞,發音並不暢快,手撫上自己的頸,在心裡猜測:感冒了?她不過是參加了一場婚禮就感冒了?
婚禮?婚禮……
婚禮!
身體一彈而起,眼睛叭地睜開,葉微微甩甩頭,她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離開婚禮現場的。
而眼前,白色的牆壁,乾淨整齊的擺設,冷淡的氣氛,根本不像在家裡!
她這是在哪!
目光漸漸落向地面,自己那襲水綠的禮物,上面落了……胸衣和內褲。
那麼,她……
被單滑落,她看到了自己白皙的身體。
她,她……
胡亂地抓着頭,她只記得自己被一個禿頭的男人拉着進了房間,被撲倒在地板上,後來,後來……
這一認知讓她滾出了一身冷汗,手忙腳亂地滑下牀,身上的斑點讓她意識到了一件事:自己被侵犯了!
胡亂地穿好衣服,在拉門的那一刻腦袋裡突然跳出了一張英俊的臉。
範慕北!
昨晚範慕北來了嗎?
那張臉模糊而又失真,可能是他嗎?
她用力想,用力想,皺緊了眉頭撫着額頭使勁想,最後,終於,什麼也沒有想起來。
拉門走出來,卻看到客廳的沙發上坐着兩個人,最顯眼的那個是禿頂的男人,另一個……是昨晚遞酒的侍者。
她……她昨晚難道把這個禿頭王八蛋當成了範慕北?
葉微微激動了,不顧一切衝上去對着禿頭直接伸腿踹過去,禿頭應聲撲倒,腦袋碰在了茶几上,唔唔直叫喚。
又是一腳,踢在侍者身上,他也遭受了同樣的下場。
葉微微還不解氣,上前提起禿頭僅有的幾根發,把他的頭擡了起來,握緊拳頭狠狠地罵:“敢動老孃,老孃要你死!”
“唔唔唔……”
葉微微這才發現,禿頭嘴巴上封着膠布,根本出不了聲,他的肩頭掛着粗大的繩索,手腳全部被捆。旁邊的侍者的情形也是一樣。
所以,不是她的功夫了得,而是這兩個混蛋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
誰替她懲治了這兩個混蛋?
禿頭唔唔地搖頭,眼底滑出無限委屈,被葉微微狠狠幾拳下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不成人樣。
拾起侍者,她同樣給一頓好打,侍者只能強忍,一副認命的模樣。
葉微微插手指着禿頭就罵:“你看到沒有,人家比你強多了,敢作敢當,你算個什麼球樣!”
禿頭還在搖頭,葉微微已經看到了桌上放的一把鋥亮的水果刀。她叭地拾起,對上了禿頭,惡狠狠地罵:“你敢欺負我,我讓你這個玩意兒滾蛋!”
禿頭臉上冷汗直滾,頭搖得更勤快,眼裡擠出眼淚就要哭了。門呯一聲被人拉開,田蕊和常拓帶着一夥人匆匆趕來,看到葉微微滴下了眼淚,猛地撲過來。
“對不起,微微,都怪我沒有照顧好你。”
葉微微推開柔弱的田蕊,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身體被範慕北以外的男人碰了,她死的心都有了。
常拓撕開了兩個男人嘴上的膠布,禿頭男人委屈地拉長鴨公嗓子喊了起來:“不是,不是,我沒有……昨天晚上我被捆了一晚,根本就沒有動你呀,小姐。”
葉微微不敢置信地錯開田蕊,瞪着禿頭,似沒聽懂他的話一般。
禿頭一張臉縮成破布一般,繼續唔唔地解釋:“小姐,昨晚真的不是我碰的你呀。”
“不是……你?”
葉微微繼續盯緊他,禿頭啪啪地點頭,已經不成人樣,哭着喊:“真的不是啊。”
田蕊抹完淚握上了葉微微的臂,不好意思地道:“我們昨晚也不知道你被人帶走了,還是剛剛……範大隊長髮信息給常拓……才知道,真對不起啊。”
範慕北?昨晚真的是範慕北?
手機響起了鈴聲,她茫然地尋找,甩掉了手裡的刀。禿頭重重地籲一口氣,她拾起掉在地上的包掏出手機,裡面飛過來一條短信。正是範慕北發來的。
微微,我有事先走了。
“有事先走了?”擡頭,目光打在常拓身上,向他尋找答案。常拓不好意思地道:“昨天組織頭領確實來了,因爲他的身份比較特殊,我們專門安排了一個小包間在客房。”
“所以昨晚上我……”她指指禿頭男人,不確定地道,“不是和你?”
禿頭男人聽到“組織頭領”二字知道自己闖了不小的禍,聽她這麼一說,又連連搖頭,澄清道:“真的不是我哇,您大人有大量,昨晚上誰把我綁的我也沒看清楚,他們伸手極快,我……我向您發誓,我沒有碰你啊……”
“組織頭領本來有任務在身,匆匆來匆匆去,我們敬酒的時候他們都不在,以爲出任務了,沒想到……對不起,微微。”常拓乾淨的臉上掛着歉意。
葉微微心情好起來,想着還能爲範慕北守身如玉恨不得親自己幾口,大方地擺手道:“這跟你們沒關係,要不是這個兩個混蛋……說,幹嘛要在我身上打主意!”
她掄圓了拳頭,禿頭男人和侍者剛剛嘗過她的滋味,忙不迭地供述罪行。
“我們酒店常有客人需要藥,昨晚上剛好有位小姐給了我一千塊錢讓我送一杯藥酒給你,我是一時貪念,所以……”
“我也是聽一位小姐說……說您是……是富太,老公有錢……身體不行,我就……我就……對不起小姐,我一時起色心……”
“你纔是小姐呢!”葉微微極粗魯地踢他一腳,嚇得他哇哇地叫了起來。
極度不屑地看着眼前這個沒有骨氣的老男人,葉微微腦袋裡飛快地轉出了一個女人的影子。
她十分確定地吼了出來:“方紫依,我跟你沒完!”
範宅大門外,葉微微豎直了身子站在那裡,怒氣衝衝地對着那頭看門狗吼:“快給我把方紫依那個混蛋叫出來!”
一米多長的頂級藏獒硬是被她這副要吃人的樣子驚人直吐舌頭,一聲也不吭。
“算你識時務!”葉微微給了它最高評價。藏獒唔唔從喉間發出聲音,葉微微揮揮手,才懶得去管它的狗語和狗心情,叭叭地按着門鈴。
她不是尋事的人,但昨晚方紫依的做法太過份了,若是不理論清楚,她心裡窩得慌。
看門的傭人快步跑來,看到她低了低頭上前,並沒有要開門的意思。葉微微當然不會跟一個傭人過不去,有禮貌地道:“老伯,麻煩您給我叫方紫依出來吧,我找她有急事。”
傭人轉身走回去,一會兒,方紫依扶着岑芳菲緩緩從門內走出來。
本來沒想將這事說給岑芳菲聽,葉微微略略驚訝,沒想到方紫依做了壞事還敢這麼囂張。
岑芳菲看到葉微微,一張臉冷極了,像被冰水浸過,冷冰冰地蹙眉嫌惡地道:“你來幹什麼!”
看到方紫依,葉微微的火氣騰地上來了,也不管岑芳菲的追問,長指直接指向方紫依,劈頭就罵:“方紫依,你還是人嗎?你簡直就是混蛋,畜牲!”
方紫依出人意料地沒有反駁,只用邪惡的目光看着她,嘴角掛着得逞的笑,特麼地讓人覺得噁心。岑芳菲對於她這種找上門來罵人的行爲極度的生氣,提高音量極具氣勢地喝一聲:“葉微微,你想幹什麼!”
她一雙精心描畫過的眼睛怒氣衝衝地看着她。
葉微微撇眼朝她瞪回去,盛怒的她也不管岑芳菲是不是自己的婆婆,依然指着方紫依也怒衝衝地回過去:“你怎麼不問問她想幹什麼!”
岑芳菲的目光終於落在了方紫依身上,方紫依一臉無辜,可憐巴巴地聳肩:“我什麼也沒幹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