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景煜被醫生安排去做胃鏡,也許是炎景煜曾在電視上出現過,所以有位護士便主動提出要扶着炎景煜一起去,炎景煜看着護士有些嬰兒肥的臉,想了一下自己的狀況,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那個護士笑得燦爛,趕緊上前攙扶住他,“炎總裁,我之前經常能夠從爸爸那裡聽說你的事情呢。”
炎景煜也不理,心裡惦記着的依然是凌惜音,他在想她會在哪,會遇見怎樣的事情,一想到她有可能會受傷,炎景煜喉嚨就像被什麼哽住一般,胃也相應的疼了起來,護士見狀便趕緊停住了一直滔滔不絕的嘴,略有些歉意輕輕對炎景煜說,“抱歉,是不是我太煩了。”炎景煜嘆了口氣,卻仍有禮貌的對她說,“不會。”
護士看着炎景煜的樣子,吐了吐舌頭,還是閉上了嘴。
炎景煜在這邊做着胃鏡,方揚則在自我厭棄,老管家給出的回答竟然是不知道,冉玲那邊已經快一個小時了也沒有任何的消息回來過,自己安排在方澤傲身邊的人,傳回的消息都是說他在休假,具體在哪他們也不知道,方揚放在的手不禁握起拳頭,他現在比任何時候都不喜歡自己。
這個不中用的身體。
也許是方揚情緒有着過大的波動,讓他眼前頓時一黑,彷彿在被人搖晃一般的難受,方揚趕緊努力睜着眼睛,靠在牀頭忍着這種感覺過去。
久違的電話鈴聲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方揚趕緊伸出手去摸手機,然而眼前的暈眩讓他一時半會兒沒有找到,反而還讓自己身子失去了平衡,直接從摔了下去,左手輸液針頭直接隨着他的動作而拔了出來,方揚只覺得自己手背一疼,紅色的血便涌了出來,然而他根本無暇顧及這種小傷,忍着難受順着鈴聲找到了手機。
方揚趕緊接通放到耳旁,對面便立刻傳來了冉玲的聲音,“老天,你終於接電話了。”方揚皺着眉頭,“怎麼樣了?”冉玲趕緊開口說,“按照您的吩咐正在查,而且有許多地方都可以排除,所以減少了時間,倒是有一個地方我必須來問問您了。”
“說。”
冉玲似乎在翻動着什麼,過了一會兒纔開口說,“方氏最近在和一家鍊鐵廠有合作,也許我跟您的時間太短,並不清楚方氏集團的結構,怎麼他竟然和鍊鐵廠也有合作?”方揚聞言冷笑一聲,“什麼鍊鐵廠,分明是藉着這種名義來幹一些不正當的事情罷了。”
方揚說完才意識到不對,表情嚴肅,皺着眉頭思索了些許後才說,“找到那個鍊鐵廠,派人去看看,到時候把他的地址,負責人,多大面積都發給我。”冉玲自然答應下來,“方總我一時半會兒回不去,要不我找個人去照顧您?”方揚直接開口拒絕,“我自己可以,你好好辦好你的事情就行了。”
方揚看着鮮血從左手的指縫中滴下去,最終還是將電話切斷了,方揚只是想站起身來,沒想到這個在平常簡單的動作放到現在是這麼的難。
方揚咬着牙還是扶着牀邊站直了身子,按下了呼叫鈴後便又跌回了地上,方揚看着地面,感覺自己從沒這麼頹敗過,由於他堅持健身,之前再怎麼辛苦也沒曾這樣過,小時候,方澤傲還曾經對年紀尚小的他說,‘就喜歡你這種怎麼折騰都不會生病的孩子了’,方揚想到這裡忽然笑出了聲,那時的他竟然還以爲這是誇獎。
方揚直接伸手將所有的輸液瓶子拽了下來,似乎用了他目前能使出的全身力氣扔到了對面的牆上,聽見呼叫鈴的醫生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滿手是血的方揚,醫生趕緊又叫來一個男護士,兩人這纔將方揚又重新放回了。
方揚一隻手放到額頭上,閉着眼睛不知在想什麼,左手則被護士進行清潔後,又重新輸上了液,等這一切弄完後,方揚也恢復的差不多了,對着護士說了聲謝謝後,房間便又重新安靜下來,方揚這次長了記性,將手機握在了手裡。
最終醫生給炎景煜的結論直接是要住院治療。
炎景煜自然是不肯定聽得,直接站起身就要走,卻被那個一直陪着炎景煜的拉着,臉上擔憂的神色盡顯,“胃部有炎症,如果不及時治療,恐怕以後連做手術都治不好了。”以爲這番話能夠嚇住炎景煜,沒想到他眼神瞬間變得陰冷,看着小護生親和的臉也只覺得厭煩,卻吸了口氣壓下了脾氣,轉身看着醫生說,“我沒空住什麼院,如果您不放心我,就給我開點止痛藥好了。”
炎景煜強硬的態度讓醫生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站在一旁有些着急,眼神埋怨着醫生爲什麼要答應炎景煜的話,醫生將藥單交給,“去幫炎總拿藥吧。”炎景煜自然不會攔着她,只是看了她一眼,說了聲謝謝後便重新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他接下來要怎麼做?
炎景煜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他和方揚現在都不能親自去調查,總感覺十分放不下心,炎景煜掏出手機打給方揚,方揚的回話卻依然是正在查,炎景煜嘆了口氣,將手垂放在一邊,他怎麼都沒想到現在會是這種情況,原本自己沒日沒夜的忙,是爲了安排好一起直接將這攤事扔給方揚,再加上萬清歡似乎對方揚有意思,正好能湊成一段姻緣。
炎景煜嘴裡發出一聲嘆息,所有的事情都沒按自己的計劃走,反而全部都脫離了自己的控制,炎景煜微微咬牙,眼前是凌惜音揮之不去的笑臉,炎景煜卻只覺得生氣,這個凌惜音爲何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她到底是爲了什麼?
炎景煜思考着,難道是方澤傲?
炎景煜似乎想起什麼一般直接坐直了身子,凌惜音爲何在桌子上留下句子說她一定會在方澤傲的手裡?